第15章 隔離結束
隔離期間,朱雄英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和門口和朱元璋父子倆說話。
這也是朱元璋父子倆一天里最開心的時刻。
可不知為何,朱元璋覺得自己的大孫子話里總離不開陳林,一會說陳林講故事好聽,一會說陳林唱歌好聽,弄的門外的朱元璋父子倆面面相覷。
這小子該不是將咱的大孫子給洗腦了吧!
同時,那名太醫在觀察了五天後,便被放了出去。
只是在陳林的交代下,他剛一踏出房門,就被一群口鼻捂得嚴實的太監抓去洗澡,身上的衣物全都扒下來燒掉。
然後被按在都可以退豬毛的熱水中死命搓洗,皮都快被刷下來了,最後在一把石灰的籠罩下,算是徹底消毒完畢。
屋內,陳林在和馬皇后閑聊時,被問到家裡的情況,家裡幾口人,父母做什麼營生,是否婚配之類的家長里短的問題。
陳林只好將記憶中的情況都如實說出。
其實陳林這具身體,還有個父親在婺源老家,母親則是三年前因病去世。
家裡算是婺源有名的地主,他父親還是村裡的族長,而他這個縣令就是他父親利用手上的關係,聯合附近幾個村子的地主一起推薦上來的。
元末明初這一段時間,除了洪武四年舉辦了一次科舉,其他時間的官員任命都是以推薦為主的,直到洪武十八年,才重新恢復科舉。
所以,陳林這也算是乘上了時代的紅利,沒經歷科舉的殘酷就做官了。
馬皇后則是將這些事情默默記下,心裡搜索著京里有哪家姑娘合適陳林,想為這位救命恩人好好張羅一番。
至於陳林的仕途,馬皇后秉承著後宮不幹政的理念不去過問,關鍵是他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讓一個人才在眼前溜走的。
第十天一早,今天是陳林指定的結束隔離的日子,朱元璋一行人鄭重其事的準備了一番,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外等候開門的時刻。
可房間里,陳林正邊打拍子邊唱《最炫民族風》,帶著馬皇后和朱雄英在跳廣場舞。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留下來!」朱雄英很有節奏的接上。
......
節奏感極強的歌聲,聽的門外的朱元璋眉毛一跳一跳的。
直到馬皇后因為體虛實在跳不動了,三人才停下。
「小陳,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出去吧!」
於是,在朱元璋等人望穿秋水的期待下,緊閉了十天的大門緩緩打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臉鬍子拉碴的陳林。
而朱雄英卻在陳林和馬皇后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臉色紅潤精神飽滿。
馬皇后因為年老體衰,加上又是十多日不見天日,狀態看上去比陳林還差。
朱元璋上來就想去抱朱雄英,卻被陳林大聲阻止。
「陛下不可。」
馬皇後事先得到陳林的交代,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抱著朱雄英去沐浴,陳林也被安排去消毒了。
這時,陳林在人群中卻發現一撇不甘和憤恨的眼神。
這是一個跟在朱標身側的年輕婦人,想來就是傳說中的太子妃呂氏,也就是建文帝朱允炆的生母。
此時她眼裡充滿了不甘,如果朱雄英死在這次天花下,那他六歲的兒子朱允炆就順理成章成為嫡長子,那將來那個位置...
可惜,天不遂人願,陳林的出現挽救了這場危機,也破壞了呂氏所期盼的結局。
於是呂氏就將這股恨意轉移到陳林身上。
陳林發覺呂氏的眼神后,只是淡淡一笑,在朱元璋和朱標都還在世的情況下,你呂氏就是有再大的手段能耐,你敢出手嗎?
在朱元璋的特意安排下,陳林在皇宮裡享受了一次美艷宮女帶來的幸福而又難捱的伺候。
刮完鬍子換上新衣,一個年輕帥氣的官員出現在幾個宮女面前,看的她們羞紅了臉。
每個宮女心裡都在想著,要是能被陛下賜給這位縣令該多好啊。
以後就再也不用每天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還能高高在上做一個縣太爺夫人,想想都美。
可惜這位帥氣的縣令坐懷不亂,雖然反應激烈可就是不就範,太可惜了。
這期間,隔離房間內所有的傢具和物件,全都集中起來燒毀,這場發生在皇宮內的天花算是徹底被控制住了。
馬皇后寢宮內。
朱元璋斜靠在軟塌上看著煥然一新的陳林:「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嗎?
「陛下,這可是您要臣開口的,那臣就直說了。」
「免死金牌,臣要丹書鐵券。」
朱元璋被氣笑了:「你就這麼怕死,咱就這麼可怕嗎?」
「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
陳林笑呵呵道:「有備無患嘛,在您手下當差,您知道的,萬一那啥那啥,豈不那啥了....」
朱標和馬皇后自然知道陳林擔心什麼,馬皇后這時不方便參合,朱標就諫言道:「爹,看陳縣令在句容縣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他這應該只是求個心安。」
「況且他還是雄英的救命恩人。」
馬皇后後面補充一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朱元璋指著倆人:「你們啊,這可是免死金牌丹書鐵券啊,萬一他以後造反,那朕還砍不砍他腦袋了。」
陳林見狀趕緊說道:「陛下,要不在免死金牌上備註【謀反不宥】,您看可行?」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小子知道的倒挺多,知道咱發給幾個老兄弟的丹書鐵券後面還有這四個字。」
「可是以你的功勞還不足以得到這丹書鐵券,就算加上你敬獻祥瑞的功勞也不夠。」
陳林暗中鄙夷,你還好意思說,你的這些個老兄弟,哪個不是有丹書鐵券保命,照樣被你安個謀反的罪名給咔嚓了。m.
不過老子反正是不會造反的,也不會跟這些人扯上關係,你只要給個券,我就一定能保命。
於是陳林故意輕聲嘟囔著:「不是你自己剛才問我要什麼賞賜嗎?現在說了又不答應,真是的...」
然後罵罵咧咧的就要告辭回家。
這不是他矯情,也不是他不怕死。
而是試探朱元璋對自己的態度,因為他知道,老朱肯定不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而殺自己,那還不如試一試對方現在對自己的脾氣和忍耐度。
果然,他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