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嗶嗶，就縫了你的嘴
「這是磨盤屯，這是我的家，他們不是，他們都是狗雜種，都是社會的渣滓，你們要一起鑽玉米地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李招娣歇斯底里朝著江暖吼。
「啪！」
江暖抬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扇過去，李招娣那壯碩的身子往一側趔趄著差點摔倒。
腦袋被打的嗡嗡的，嘴裡的血腥味讓她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
「你，你個下賤坯子，你……」李招娣要抬手。
「李招娣！」霍建澤上前，他怒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潑婦，道：「我和小雨憑什麼住在這裡？是因為，這房子是我媽以前蓋給外公外婆的，八年前，二次翻修，也是我父母拿的錢，說到底，這房子，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讓你們暫時住在這裡而已。」
「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你媽都死絕了，他們是資本家，他們是國家的蛀蟲，他們賺了那麼多的黑心錢都沒有照應我們，反而給不相干的人……」李招娣跳著腳罵著。
她一側臉頰紅腫，牙齒鬆動，滿嘴鮮血，罵人的時候，她整張臉都扭曲著。
「我媽媽沒有死，爸爸媽媽只是去做事了，去做大事了。」小雨聽見李招娣一疊聲的罵，她從屋裡衝出來哭喊著。
「小雨！」江暖立刻跑過去抱著小丫頭，小你還是丫頭的哭聲，讓她心疼不已。
「李招娣，你給我閉嘴，再嗶嗶，信不信我現在就縫了你的嘴巴。」黃亞楠邊撩袖子邊呵斥道：「我今兒個拳頭痒痒著呢！」
「你是要殺人嗎？」李招娣又朝著黃亞楠叫喊著，她轉頭一看，自個兒的男人跟兒子縮在一邊牆角，一動不敢動的，她氣的抬手指著吳長河，道：「吳長河，我今天就跟你離婚，不過了。」
「行了行了，給我消停一些！」吳順好幾次想插嘴都插不上，這李招娣太能鬧騰了，說話又快嗓門又大，他不得不把大嗓門又提高了幾倍，才壓住了李招娣。
江暖看吳順還是蠻給力的，她拉了一下霍建澤，隨後，一起轉身，走到吳順身邊。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招娣，你給我說清楚。」江暖盯著李招娣，呵斥道。
「你個小賤蹄子……」李招娣還要罵，不過，江暖和她身邊的幾個都冷冷盯著她，她咬了咬牙，抬手指著江暖懷裡的霍小雨，罵道：「你問問她，她幹了什麼？」
「小雨，你幹什麼了？」江暖低頭問道。
「我把碗打破了。」小丫頭低頭，小聲說道。
「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就這一個月，都打破三個碗了，我們都快沒碗盛飯了，你們就說，她是不是故意的？人小小的，心眼倒是不小。」李招娣的手幾乎就要指到霍小雨的臉上去了。
江暖抬手要去拍開那胳膊，這一次，李招娣倒是眼疾手快，趕緊收回手去。
「你怎麼不說，小雨為什麼會打破碗？」霍建澤和江暖站在一起，他腰桿挺直，神情冷冷，道：「這個月三號，你不給小雨吃飯，卻讓她上山去割羊草，等到回來，小雨用碗裝了刷鍋水喝，是你拍她的手，打破的碗，這個月八號，你還是不給小雨吃晚飯，卻讓她洗碗，小雨餓的胃疼沒力氣，洗碗洗慢了，你打她，那個碗，是你打破的，這幾天，你早就斷了小雨的伙食，卻還是要她洗碗，小雨吃自己口袋裡的野鴨蛋，你追著她打，把她打成這樣，李招娣，你還是不是人？」
在霍建澤第一句質問的話說起的時候，四周圍眾人已經安靜了下來。
聽著霍建澤的話，江暖的心揪的更緊了。
身邊依偎著她的小丫頭身體瑟瑟發抖，聽哥哥這麼說，她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江暖知道，這些事情，或許在小丫頭眼裡，都已經習慣了，挨打挨罵在她身上，都是尋常事兒，但凡犯了錯，就是挨打的份。
「你這女人，真是畜生不如！」黃亞楠的手捏的「咯咯」響，如果不是吳順他們在，她真想上前把這個女人再狠狠的暴揍一頓：「我真想把你打小雨的那隻胳膊給掰斷了去。」
「她不過是一個小賤丫頭，她沒爹媽教養，我管教都不行了嗎？我是她舅媽，我不能管了嗎？」李招娣雖然理虧，但是，嗓門卻不小，她跳著腳，嚷嚷道：「她偷吃家裡東西，這麼小就長了三隻手，我這個做長輩的，就不能管管她了？」
「誰告訴你小雨偷吃鴨蛋了？這鴨蛋是你們家的嗎？」江暖冷冷問道。
「鴨蛋不是我們家的，還能是哪裡的？難不成，是你下的蛋啊，你一個小年輕人，不知道害羞的，竟然現在還有臉站在這裡，這是覺得自己跟這狗崽子滾了玉米地，就成了他霍家的人了？」李招娣沒文化，沒素質，吵架絕對一流，那些污言穢語，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就連四周圍圍觀的村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哎，隊長，趕緊處理一下吧，人家小知青城裡來的，也不容易，可別回頭出什麼事兒了，想不開了，可不好！」
「是啊，我們這磨盤屯窮歸窮，可不興逼死人的事兒，小知青可不能被整壞了。」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勸說著，這些年裡，因為一些小事兒，女人家家的想不開喝農藥的，跳河的，不在少數。
如今，每個鄉鎮都在評選先進集體，先進村組，一旦被評選上了，到了年底，就會有獎勵。
去年，隔壁的銅鑼村就因為是先進村組，縣裡頭在年底給他們獎勵了一整隻年豬，家家戶戶都分到了肉，雖然不多，但是，足夠大家開開心心過個年了。
所以，如今的各村各組，都管的非常嚴，村組裡面，大隊長和書記的權勢很大，一般村民也非常配合。
唯獨像李招娣這樣的，總讓人頭疼。
「如果我說，鴨蛋是我給小雨的呢。」江暖淡淡道。
「呵，你個小丫頭，儘是胡說八道，這年頭，鴨蛋多金貴你知道不？那一個鴨蛋，頂上三個雞蛋都不止，你知道不？你就算是要跟他相好，你捨得給這死丫頭吃鴨蛋？」李招娣是壓根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