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蘇葉&賀以凡番外（四）
賀以凡眼神中閃過落寞。
冷言冷語，刻意保持距離。蘇葉拒他於千里之外，不想與他賀以凡有任何牽連的心態再明顯不過。
而蘇葉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她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所以，除非押著她，否則她不會跟他去檢查。但，如果她不配合，即使押著她去也沒用。
最後，賀以凡自己出了門。拿著查到的那堆蘇葉雙腿的診療資料，去與那些專家探討。
而後，蘇葉也再一次在他走後沒多久出了門。
下午，賀以凡做完一台手術，接到老宅打來的電話。
晚上，賀家老宅，飯桌上。
賀以凡專心吃著飯。
「以凡，你到底怎麼想的？」
賀以凡微微抬頭看著賀夫人。
「聽說蘇葉回來了，你把她接回了你自己的別墅？」
賀以凡眼色一暗，聲音有些涼，「是蘇太太告訴你的？」。
「什麼蘇太太，你跟婧雪都訂婚這麼久了，再怎麼也該叫聲阿姨吧。」
「以凡，你以前可是從來不讓人操心的。怎麼現在辦事越來越不妥當了，現在你和婧雪是未婚夫妻。你把蘇葉接到別墅，你們倆住一起。你讓婧雪和蘇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咱們賀家可別做那讓人嚼舌根的事。」賀夫人語重心長。
「媽，訂婚取消吧。」賀以凡談談說了句。
「胡鬧。」上座賀老先生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當初要訂婚的是你，現在要取消的也是你。你當兒戲嗎？」
賀以凡知道，當初蘇婧雪明晃晃表心跡，蘇家有意撮合，想讓兩家再次聯姻。而他，為了刺激蘇葉回來，便也隨她們的意。
如今既然蘇葉已經回來了，那這場戲便沒必要再繼續。
「以凡，好好的，為什麼想要取消訂婚？難道是因為蘇葉？」比起賀父，賀母的語氣柔和很多。
「我和蘇婧雪並沒有感情。」
「沒有感情，當時也是你自己要訂婚。現在說取消就取消？你跟她沒有感情，那你跟誰有感情。跟蘇葉嗎?」
「是啊，以凡，你以前跟蘇葉不也沒什麼感情。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
「你們以前不是也很喜歡蘇葉？」賀以凡反問他們。
「喜歡是喜歡，可那也是以前啊。而且，蘇葉現在失去了雙腿，坐在輪椅上。我們賀家的少夫人總不能是個瘸子吧，那得多影響家族形象。」
「媽，如果現在是你出了車禍失去雙腿，你也會為了賀家的形象讓爸爸拋棄你嗎？」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賀母放下筷子，將碗往前一推，也來了火氣。
果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和在別人身上，態度就是會不一樣。
賀以凡語氣再冷冽了幾分，堅定又不容拒絕，「我們賀家的形象還不需要靠一個女人來維護，而且就算坐在輪椅上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聽你這意思，你是真得打算要重新跟蘇葉在一起了？」賀父睨了他一眼，語氣更嚴厲。
「是」。
「以凡，你想清楚了嗎？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她的腿治不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非但幫不了你什麼，你還要照顧她。你明不明白啊。」賀母滿心著急。
「我很開心能照顧她。」
「哼」賀父冷哼，「你在這裡跟我們杠，那你問過蘇葉了嗎？我記得她對你可沒什麼意思。別一個人在這裡一廂情願。」
當初他們的事情鬧得不小，對於二人的感情，賀父也是知曉一點的。
賀以凡什麼都可以堵住二老，偏偏這一點，他無法反駁。
蘇葉不愛他，甚至已經是賀家無以言說的「秘密」。
沉默良久，賀以凡終於又發聲，「那是我和她的事。」
「我今天過來就是知會你們一聲取消訂婚的事。」
「至於蘇葉，如果你們贊成和支持自然最好。如果不支持，我可以帶著蘇葉離你們遠遠的，也不會來礙你們的眼。」
「還有，媽，你最好離那個蘇太太遠一點。」
賀以凡也沒什麼吃飯的心思了，說完便起身往大門處走。
「你這是什麼態度。」一個碗摔了過去，落在賀以凡腳邊，粉身碎骨。
賀以凡微微一頓，將碎片往邊上踢了踢，然後頭也不回離開。
別墅，賀以凡站在院子里。
那個女人依舊沒有回來。
她永遠都是這麼忙。
那時嫁給他后，她每天早出晚歸甚至不歸，忙著蘇氏集團的事，後來乾脆去處理海外業務，一去就是幾個月。
現在她還是忙。晚出晚歸，這樣就連早上那個照面都可以不用跟他打。
他知道她在忙什麼，他也知道她想幹什麼。
他甚至很希望她能向他開口，只要她讓他出手幫她，也許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會快很多。
可他知道她不會，她不想欠他。有關她的事，她總希望將他摘得遠遠的。
就如當年的事，他沒有留意到，可她亦沒有開過口。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或許她可以依靠他。
很多時候，賀以凡都在想，像蘇葉這樣冷情，沒心沒肺的人，是如何有了那般刻骨銘心的初戀，是如何會擁有那般熾熱的感情。
不過，轉念想想，或許蘇葉只是對他這麼冷心冷情吧。
畢竟，她對那位墨太太也是忠肝義膽。
一束光過來，車慢慢駛入院子。
賀以凡快速跑過去，待車停穩，便打開車門。
這次他沒有抽煙，甚至噴了氣味清淡的香水。
當他俯身，再次將手伸過去要抱蘇葉時，蘇葉有一絲錯愕。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
可不至於每次都這麼巧，他正好就在院內。
所以，他是特意在這裡等她？
已經很晚，賀以凡將蘇葉放在卧室沙發上便準備轉身離去。
「賀以凡」，蘇葉叫住他。
「你可以不用這麼費心的。」
費心等她，親自抱她上來。費心安排照顧她的人。.
他們之間不適合這樣。
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這是她曾經做蘇氏代理總裁形成的一貫風格。她與賀以凡之間也該這樣。
「費心不費心，這都是我的事，你也沒有權力干涉。」賀以凡賭氣道。
「如果你真要這樣子，那我會選擇離開這裡。」
「蘇葉，你在害怕什麼。你將我推的遠遠的，不許我靠近一步，你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