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士卒用命

此刻的西城門上下，已經是混戰一片。

商軍如螞蟻一般不停的湧來，架上木梯不停的往城牆上攀爬，不懼死亡，因為他們知道誰先登上城池，就相當於是得了滅國的首功，再加上統領他們的將領乃是國師申公豹，一個從底層升上去的貴族，所以他們不擔心自己的努力與努力被貪墨。

申公豹當政這幾年，雖然在大事情沒幹成幾件，但是對商國的官場進行了一番整頓，一直宣揚要從底層簡拔管理，並且這幾年已經有不少人由此走上了官場，儘管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官，但終究是打破了貴族們把控官場的權力，讓下面的有了一絲希望，久而久之，申公豹雖然越來越不受商國貴族的待見，但是他的名氣卻在普通百姓口中傳揚開來。

他手下的這一萬大軍當中就有許多是聽聞他提議的滅周之策，然後參軍的朝歌百姓，裡面貧困者有之，富裕但無權者亦有之，他們參與此戰，就是想在滅周這一場戰爭中撈到一份功勞，好以此換取一定的政治地位，如今滅周先登之功擺在面前，他們不瘋狂才怪。

因為滅國之功，很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這可是一戰封侯的大功，以前他們或許還會顧慮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有申公豹的例子在前，再加上如今是申公豹統領，他們再也忍不了，他們想得到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力，申公豹就是他們的榜樣。

一介野民都能慢慢從南方那個蠻荒之地升為位比三公的國師之外，他們這些祖輩就生活在國都朝歌的商民為什麼不行。

商王主觀上極其荒謬的一個決定，卻在客觀上極大的激勵了商國的國民。

申公豹的出現打破了商國四百年來的管制，讓國家的絕大部分人從中看到了希望，再加上申公豹開明的政策，就這樣這個四百年的老大帝國竟然重新煥發了生機。

紂王這個把申公豹提升到國師之位的行為，在這個時代的貴族統治者看來無疑是昏聵的，因為那會動搖他們貴族的統治，士族的崛起，會動搖貴族的統治，但是卻在客觀上順應了時代，並成為商國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的唯一希望。

但紂王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對商國的造成的影響，他之所以封申公豹為國師只是為了討好他的愛妃而已。

他封晚之後，便不再關注這件造成的影響，而申公豹成為這一事件的負責人，並不斷地用自己地權力把那些生活在底層，沒有絲毫政治地位但是確有才能地人往上推。

這也是為什麼，商國的國運之鳥沒有選擇紂王，而是選擇了申公豹的原因，因為他已經成為了商國嫩夠存在下去的唯一希望。

因為申公豹一死，他所指定的人才撰選政策就會消失，商國的國政就會繼續被老舊的貴族掌控，並竹簡走向深淵。

而申公豹只要不死，那麼他就能夠繼續推薦那些有才能之人，雖然那些人的官職如今沒有什麼影響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擴張，終有一天會遍地開花。

就如同他自己，三年他在朝堂上舉步維艱，但是經過三年的努力，他的很多政策也在商國起到了不少的效用。

三年來，他兢兢業業的工作，這種態度逐步讓那些真心為商國好的幾個商國王氏，也就是比乾等人，逐步對他改觀，儘管他們任然不贊同申公豹許多觀點，但是已經不會動輒提議商王斬殺申公豹了。

這也是為什麼申公豹經受這幾年的非議之後依舊選擇扶持商國的原因，因為他切實感受到了商國還是有幾人是真心一心為國的，並且他發現只要他真心為國，經過時間他能得到相應的尊重，這是也他四十多年官場生涯之後，對商國的眷念之情，他不願意這個他為之奉獻了半輩子的國家就這麼亡了。

就是因為這種情愫，他選擇了繼續戰鬥下去，儘管這一戰的危險極大。

出征之前，他給自己算了一卦，這一戰勝了，則皆大歡喜，他的修為不但會突破，並且將獲得商王的全力支持，完成他在人間的理想而如果失敗，則極有可能身死道消。

但他依舊選擇了出戰，一則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二則是為了與同有修行者壓陣的周國鬥上一斗，看看自己的實力。

出於這兩個原因，他甘願冒著身死道消的風險。

申公豹的升遷的事列極大的激勵了城門下的這些國民，儘管大戰過後，他們將百不存一，但是他們任然不計後果的向前沖。

因為這個時代的人們不懼死亡，因為死亡太過普遍了，生下來會死，幾歲餓死，十幾歲可能被野獸咬死，成年會被貴族老爺們打死，每天都有人四萬，並且都死在他們的面前，死亡是那麼的普遍。

這個時代人們的平均壽命不過二十餘歲而已，所以他們覺得自己就算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會死在其他方面，與其那樣還不如來戰場上搏一搏，死了則罷，若沒死這輩子體驗上官老爺的生活也就值得了。

姜子牙馬不停地的趕到西城門，一上城門，就詢問守城的將領，戰況如何。

「稟丞相，商軍來勢洶洶，城門西線，全面登城，屬下這兩千軍馬怕是抵擋不了多久，屬下正要派兵請命援軍，不相丞相便到了，眼下城門危急，還請丞相下令，調南北城門大軍支援。」

聽到此話，姜子牙看了站在城牆邊看了一眼下面不停往上涌的敵軍，思慮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守城的將領說道：「你拿著本相的令牌去南北門各掉兩千人來。」

健碩的將領結果姜子牙的令牌，然後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聽到了沒有，去南北兩門各調兩千兵馬過來。」

「遵令。」傳令兵得了命令，立馬飛快地朝著城下跑去。

姜子牙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不用管老夫，自去指揮士卒防禦。」

將領身穿甲胄不便地抱手對著姜子牙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回到了戰場，不停地在城牆上來回走動，一邊指揮士卒防禦，一邊支援那些被商軍攻上城頭地地方。

西岐城不高，只有五六米，在守衛只有兩千餘人，但是攻城人數卻有八千地情況下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因為攻城地都是商國精銳地士兵，而守城只不過是周國的次等輔兵而已，他們之所以讓輔兵駐守西城，就是因為東方比這裡更重要。

周國精銳的戰兵有限，只能讓輔兵守不重要的西城，但是姜子牙沒有想到商菌來的如此的快，並且繞過了他放出去的斥候，悄悄摸摸的來到了西城，並驟然發起了攻擊。

姜子牙站在城樓上看著遠處的森林皺著眉頭所有若思。

八千敵軍雖然有一定到威脅，但是還不至於讓他產生心悸之感，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是他沒有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