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戲弄

陳月圓自認為自己長得還不錯，但看見門外那張臉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地臉紅。

她有個毛病，見著好看的男子，雙耳和臉頰就會異常漲紅。

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俊美的臉猶如天神賜予，挑不出一絲的瑕疵，半月似的新月眉下是一雙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一眨眼就會把人勾魂走，不當心就會失守進去。

高挺的鼻樑從側面看就是一座山嶺引著你攀爬，攀上了就不願下來。

那雙唇即使不說話也似含著笑意，唇色雖淡，但恰到好處，三月的桃花也不過如此。

美男子說的就是他，有一絲柔弱的病態，渾身透著清冷絕塵。

「王爺。」

「怎會有花香？」

陸景肆眉頭一鎖，兩指掩在鼻間，來不及表現出厭惡的表情已經先打了好幾個噴嚏，單薄的身子晃了晃，似乎站都站不穩。

「是奴婢疏忽了！」

陸嬤嬤一驚，想要上前扶，陸景肆已經扶著林同走了。

「怎麼回事？」

陸景肆一走，陸嬤嬤就板著臉往陳月圓身上嗅了嗅。

「把衣裳脫了！」

「陸嬤嬤，這是要做什麼？」

陳月圓抓緊了襟口，神色緊張往後退了幾步。

半個時辰之後，陳月圓從頭到腳的衣裳、頭飾、鞋子都被完全換掉，整個人還被拖去泡了個葯浴，似乎是為了除去她身上原來帶著的味道。

「主子身子弱，聞不得這些怪味，以後熏香、脂粉這些東西都不能用！」

陸嬤嬤又同她說了些守則，陳月圓聽得難受，手指悄悄地扯著手帕，肚子已經開始餓了。

正巧有丫鬟過來同陸嬤嬤傳了話，她才停下，不過又突然看向陳月圓，」用膳的時辰到了，你跟著我過去伺候主子用膳。「

頭一回伺候，自然是怕她出岔子，陸嬤嬤也沒敢讓陳月圓自個兒過去。

「王爺。」

陳月圓跟在陸嬤嬤身後請了安，聲音細如蚊，身子也被陸嬤嬤擋著，若不仔細看，並不能發現這膳廳里多了個人。

陸嬤嬤按照以往的規矩給陸景肆擺放好碗筷之後便站在一旁候著，她動一步，陳月圓也跟著移動一步，如同影子。

「下去吧。「

清冷的聲音一出，陳月圓暗自欣喜，頭微微抬起，做好撤出這屋子的準備。

「你留下。」

陸嬤嬤吃了一驚，陸景肆微微抬起的下巴對著的可是陳月圓！

這姑娘今日才進王府，兩人還沒正式見過面，陸景肆怎地就記住了？

雖是一肚子的疑問，主子都開口了，陸嬤嬤自然是不敢多問，只能是對著陳月圓使了幾個眼色才出了膳廳。..

「還站著做什麼？不會伺候人？「

這一句話把陳月圓對陸景肆的好感全攪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說出來的話竟如此無禮。

「王爺。」

陳月圓不知道他說的伺候人該怎麼伺候，飯菜都擺在面前，難道還不會張開口？

她不敢輕舉妄動，等著他的下一步指令。

陸景肆伸出了右手，白皙的手腕就這麼抬著，修長微微垂下。

陳月圓卻不知他想要做什麼，捏著手帕小心翼翼問了聲。

「王爺，您是要奴婢做什麼？」

她聽見陸景肆的深呼吸，後腳忍不住偷偷腿了半步。

「陸嬤嬤沒有教過你？」

眉頭輕抬，陸景肆的耐心開始波動。

「回王爺，陸嬤嬤有教過奴婢一些規矩，不過奴婢是個拙人，不知王爺要做什麼。」

「果真是個拙人。」

他勾起唇角，竟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

陳月圓哪裡受過這般的嘲諷，雖說是貧苦人家的姑娘，但也不曾有誰對她這般說話。

她原以為王公貴族都是高雅之人，不求說出普幾顆，心裡不免就起了捉弄之意。

「過來。」

陳月圓昂著下巴走到了他邊上，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氣派。

陸景肆掩嘴輕笑，「替本王布菜。」

陳月圓還沒動那雙筷子就聽見他出聲，「你這手可有洗凈否？」

說著眼神瞥向她那雙纖細的小手，許是時常做活計，掌心有些繭子。

「回王爺，奴婢的手在進這膳廳之前早已洗凈。」

「再去洗一次。」

「是。」

陳月圓早已有心理準備，陸景肆身子弱，提出這點要求還是可以接受，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走。

沒一會兒陳月圓就走進了膳廳，袖子拉到了手腕，許是有認真搓洗了一番。

她正要拿起筷子準備給他布菜，又聽見陸景肆飄來一句，」本王沒親自見著，也不知你是否認真洗凈了雙手。「

「王爺您的意思是要奴婢在您面前洗手？」

「沒錯，這次倒是能聽得明白了。「

陸景肆勾唇，「還愣著做什麼，這滿桌的飯菜都該涼了。「

陳月圓臉上沒太多表情，轉身就往外頭走去。

一盆溫水很快就端了過來，陳月圓提了提袖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陸景肆的目光似不經意地一瞥。

「隔著那麼遠，本王怎能看得清？」

陳月圓也不惱，把水盆端著近了一些。

「隔著這麼近，也不怕這水濺到本王，你怎敢如此無禮？」

陳月圓又將水盆移了個折中的位置，臉上看不出一點脾氣。

陸景肆這回倒是沒再說什麼，待她洗完手之後卻又開始挑刺兒了。

「都是你的緣故，這飯菜都涼了，叫本王如何吃得下？」

「奴婢這就給您把飯菜熱了。」

「熱過的飯菜你也敢叫本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