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稱帝複製器
秦琛回來了,一言不發坐在旁邊,滿臉憤恨。
池陸好奇他幹嘛去了,問也不說,但估計跟那渣滓脫不了關係。
又看了幾個小時,第一輪篩選結束了,淘汰了一大波人,餘下16強,而池陸一行,只有狄缺憑藉實力晉級,其他的奇葩表演沒被當回事。
回到後台,大家迅速卸了妝,昂頭闊步地去找賈德發。
被痛毆的陸宏博倒地不起,半天才緩過勁,扶著貨架慢慢站起,全身都疼,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傷口,秦琛的手法當真了得。
他在心中咒罵了無數遍,卻不敢表露出來,秦琛的威脅,看似小兒科,猶如稚童耍賴般,可他清楚,這個人也許真能做到,賭是不敢賭的。
想過報警,但轉念一想,沒有留下任何監控證據,口說無憑,就連傷勢也是內傷,不好調查,若是給他知曉了,又免不了一番報復。
萬一,人家在裡邊兒有人,那就更糟糕了,思來想去,陸宏博決定穩一些,不打算揭舉。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此次的選秀了,如果能趁此機會火起來,對這突如其來的災禍,也算有些告慰。但又一想,對方是節目的贊助商,對付自己一個選手還不是簡簡單單嗎,於是他絕望了,與其等著被踢出去,倒不如先行離開。
就在回到後台的時候,好巧不巧,正好碰見卸完妝的秦琛一行,顧媱也在,但仍跟沒看見他似的,和艾綺煙有說有笑,好像生命中從來沒出現過這麼一號人。
倒是秦琛,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像老熟人似的打著招呼。
「歌唱的不錯嘛,8強必有你的一席之地,我看好你哦,加油!」
說完還拐著手肘,比出捏拳動作,要多賤有多賤,落在陸宏博眼裡,不禁頭皮發麻,這個人真是魔鬼,殺人誅心。
六人離去,顧媱說道:「你把他怎麼著了?」
秦琛呵呵道:「打了兩頓,要不是他這不算犯罪,我早把他正法了,怎麼?心疼了?」
「放屁!」似乎是為了撇清關係,顧媱這話說得極為用力,生怕誰誤會了,「你要站在我的處境,你會原諒那種人么?」
「不會。」
「那我就會了?」
「我又不是你。」
池陸這時道:「你給我少說兩句,顧媱還在陰影里呢,小懲大誡固然是好事,但嚴格來說,這違背了組織紀律,不是能到處炫耀的事。」
「知道啦。」
走著走著,眾人便來到導師所在的地方,雙方似乎心早有默契,賈德發正靠在玻璃門邊,點著根煙。
「你們來了。」
「我們來了。」
「那走吧。」
「去哪裡?」
「我辦公室,那裡沒有人,而且絕對安全。」
狄缺點頭,跟著他,一路來到辦公室。
一進門,虎子就故意去到窗邊,似在眺望遠處風景。秦琛走在最後,關上門后就這麼靠著,兩個人封鎖住可能會逃跑的出口。
不過賈德發並沒有要逃的意思,因為他若想隱藏,也就不會去和秦琛互動。
「請坐。」賈德發打了個手勢,自顧自拿出一罐茶葉,按人數倒上,招待客人。
坐回主位,賈德發道:「我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狄缺說:「和你曾經一樣的人。」
賈德發放鬆下來:「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異端。」
「你好像藏著秘密。」
「有,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敏感。口說無憑,拿出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
狄缺掏出自己的證件,賈德發一眼便辨認出是真貨,點頭道:「那你們來,是為了什麼?」
「我說過了,你藏著秘密。」
「我的秘密有很多,你說哪一個?」
「我沒時間跟你閑聊。」
「你們是千影的人,那你想知道的秘密是我在千影時候的事?」
「不,你離開以後,當時一起的還有兩個人。」
賈德發眼神一眯:「他們當時跟我在一個隊伍。」
「可他們退伍后沒多久就死了,莫名其妙失蹤的那種,而我上一個任務在昆崙山,在那裡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賈德發嘆了口氣,扔掉煙頭,道:「怪不得能找上我。」
「有人記得你們,三個人一起去的,現在只有你活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你們現在一個月多少錢?」賈德發突然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狄缺老實回答:「不到1w。」
「具體?」
「不算年終獎和其他福利,到手工資6000多,而且這還是因為我大小是個領導的緣故,最基礎的,恐怕3000出頭。」
「那就是了,我們仨當時全是大頭兵,拿著最基本的工資,干著掉腦袋的活。」
狄缺皺眉:「所以當時的情況是?」
賈德發又點燃一根:「在處理一次異端事件中,我們發現了張圖,上面記載了崑崙仙宮的事,傳說,那裡邊兒埋著寶藏。」
狄缺冷笑:「那東西應該上交,而不是成為他倆殞命的導火索。」
「可當時我們顧不了那麼多。」賈德發自嘲地笑了笑,「窮是很可怕的,我們三個來自鄉下,本以為到了部隊就能改變什麼,事實上,什麼也改變不了。
在那次以後,我們選擇退伍,繼而認真研究了一番,踏上了前往昆崙山的旅途。」
狄缺忽然嘆氣:「盲目的追逐只會蒙蔽本心,從而走向毀滅。」
賈德發苦澀道:「不錯,一登上公格爾峰,我們就預感來錯了地方,荒無人煙的,哪有半點埋寶藏的跡象。後來我們遇到了樹妖,那是一種植物類的怪物,修為不算高的我們被它養出來的爪牙偷襲,只有我逃了出來。」
狄缺道:「很不錯的故事,但為什麼是你逃了出來,沒人親眼見過當年的情況,隨便你怎麼說都行,恐怕是你賣了隊友,這才免遭毒手的吧?」
「你開心就好。」賈德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沒犯罪,活著回來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最讓我覺得該做的,就是如何搞錢,你看看,現在的我,至少比大多數人過得要好。」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說,賈德發有嫌疑,可以作為懷疑對象但無法抓捕,繼續查下去,難度大不說,也沒有任何意義,斯人已逝,無論裡面埋葬著什麼,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狄缺說:「我查過了,那兩位的家裡人,每年都會收到兩次來自同一個賬戶的打款,那個人是你吧。」
賈德發點頭:「不錯,是我。」
狄缺道:「做賊心虛?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的良心稍微好受一些?」
「我說過了,那是意外,沒人願意發生這種事。」
事已至此,按照現在掌握的證據,無法證明賈德發有罪,只能先行放過。
「還有別的要問么?」賈德發說。
狄缺搖頭:「沒事了,我們走。」
說完,帶頭出門,五人跟在身後而去。
豪華的辦公室里只剩下賈德發一個人,臉上隱隱作痛,昆崙山之行,是他一生中抹不去的陰影。他恐懼地向前跑,沒有理會隊友的呼喊,因為就算返回他也無能為力,只能一直跑,直到跑下山峰,看見茫茫原野,吹到撲面而來的大風,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不是故意,但也談不上光彩。正如狄缺所說,這些年一直堅持給兩位故人家眷打款,是為了讓良心安穩一些。沒有人可以指責他,能指責他的只有自己,雖然倖存下來,精神上無時無刻不在被折磨,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了十來年,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夜風習習,池陸道:「你說的那些話,是查過,還是猜測?」
狄缺如實回答:「我猜的,想詐他一下,再從他的表情里觀測出真相,可惜的是,他的表情和言語並無任何不妥,所以,我們的任務結束了,不太完美的結束了。」
池陸道:「那仙宮到底是怎麼形成的,為什麼一個小女孩能在那裡生活那麼久?」
狄缺說:「誰知道呢,血榕會攻擊人類,卻又對個小女孩心存憐憫。」
艾綺煙說:「我們見到的血榕,是人樹結合后的產物,人性會壓制住樹的意識,成為身體的主宰,那麼,小女孩的倖存,或許是人性的最後一縷光輝。」
池陸道:「不錯,只有這種解釋了。」
一路無話,眾人回到住處,上報以後,打算各自回到駐地。
池陸正收拾行李呢,駱伏丘表示有新的任務,你別著急回家。
而那節目,16進8的篩選,狄缺缺席,陸宏博也因為害怕主動退出,奇葩地輪空了兩位。
後來,冠亞軍分別由猴腮哥和谷渾談獲得,名聲大噪。
……
……
陽春培育基地。
入夏了,太陽正烈,大中午熱的人汗流浹背,這種天氣,袁青野堅持下地,霍清都只能跟著。
今天的除草任務與以往不同,來到了一塊從未來過的土地,位置偏僻,在兩塊岩壁之間。
這是一棵參天大樹,葉子大到賽過芭蕉,上面開滿了花,小霍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花蕾全部摘除,只留下最大的那幾個。
爬上樹,袁老和小霍一左一右開始作業。
干著干著,小霍問出疑惑:「那些花蕾多漂亮啊,幹嘛非得摘掉。」
袁青野解釋:「種過蘋果嗎?它們枝繁葉茂,連帶著花蕾也多,母體養分不足,無法同時給予所有花蕾供給,這個時候,就需要人工干預,將壞的、小的掐掉,這樣結出來的果子才又大又甜。」
小霍又問道:「這個我知道,但這棵樹這麼大,您說只留下5朵,是不是掐的太過了……」
袁老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株菩提樹,每50年開花結果一次,我一輩子也只見過兩次,它所培育出的果子,需要大量養分,不僅僅要扼殺掉它99%的孩子,到時候還要人工施肥。
它需要的肥料也不是普通的化肥和糞便,而是精純的生物類異能量,只有如此,方能正常結果。」
小霍嘖嘖稱奇,還有這種怪東西,想必它的果子作用也是非常大的了。
「它是人蔘果么,條件這麼苛刻。」小霍問。
袁老笑了笑:「這屬於國家級的秘密了,除了培育者和國家首腦不能知,但咱們基地只有三個人,告訴你倒是無妨。」
霍清都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袁老道:「樹叫菩提樹,果自然叫菩提果。這種果子成熟了,有一種極為變態的能力,那就是傳承。
覺醒者可將畢生的修鍊精華灌注進果子里,這枚果子相當於儲存了他的修為,給人吃下,便是能引導他日後的修行。灌注者沒有境界限制,也就是說,如果一個洛河境的人吃了稱帝境留下的精華,那麼他的修行之路便會暢通無阻,只要不中途隕落,日後必達九階。
而且,這種灌注不會損耗灌注人的修為,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
小霍倒吸一口涼氣,這玩意,不就是帝境複製器么?
他在震驚的同時,突發奇想:「我有一個朋友,從陽炎直入稱帝,他……是不是也吃過這種果子?」
「你是說文帝吧。菩提果50年一次,一結果早就用了,哪會留到現在,他沒吃過,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袁青野說。
小霍笑了起來,心想蘇白真是妖孽,年紀輕輕便能稱帝,能當這種人的朋友,真是件高興的事。
他又想到了池陸,這位雖然沒有蘇白的妖孽天資,但身負的異能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不是蘇白一步登天,池陸的晉陞速度,恐怕是所有人中最快的。
相較於這兩位,自己就要相形見絀了,唯一能比的上的,就是救人這一方面,但真要碰到高級別的戰鬥,他研製的那些藥丸,似乎又不太夠看。因為以他現在的能力,製造出的藥丸,對高境界的人效果不大,微乎其微約等於無。仟仟尛哾
他有些害怕,大家都在進步是沒錯,可是也分快慢,他感覺,自己正在被逐漸甩在身後。
晉陞陽炎以後,直到現在,沒有半分要達到瓶頸的意思,破境遙遙無期。
袁青野清楚,這半個徒弟天策出身,那裡面有著太多驚艷之輩,小霍在裡面只是中人之姿,有失落是正常現象。
於是勸解道:「每個人的側重點不同,別自我否定,大家只是走的方式不同,心是一樣的。」
小霍笑了笑:「這我知道,我會努力,爭取跟上他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