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撲街了
「誰在亂嚼舌根?」
人群中幾個長舌婦目光瞥向其他方向。
沒人說話,甚至當作沒有看到。
「死老太婆,還不起來。衣服滾髒了,誰給你洗。」
「哎呀~老天爺,你就劈死者幾個不小孫子。」
聽到孫子喊他死老太婆,吳老太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
「還不起來!」
吳老三暴怒,抄起一根棍子走了過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添亂。
家裡怎麼就出了這樣一個老太太?
養她?
誰養她誰就是孫子。
「哎呀~大傢伙都看看,我這孫子要打我,要我的命啊!」
「吳老三你幹什麼?」
「你怎麼能欺負你奶奶呢?」
幾個中年人立馬動手攔下吳老三。
「你們幹什麼?這死老東西鬧事的時候,你們不拉!」
「再怎麼說,她都是你奶奶。你怎麼能朝你奶奶動手?這不是混賬么?」
「去你大爺的。你們幾個老東西也想教育我。我今天就要弄死這個老東西。」
吳老三掙脫幾人,舉著棍子朝吳老太太衝去。
地上,吳老太太打滾的時候,眼睛餘光一直盯著吳老三。
見吳老三過來,連忙爬起來朝遠處奔去。
邊跑邊罵。
「死東西,老天爺今晚劈死你。」
祖孫大鬧了半早上。
陳二狗等人先一步來到劉鈺家裡。
實在是不想錯過這麼精彩的大戲,白娘子開始了。
吳家的鬧劇,哪能比得上看電視重要。
「電視真這麼好看?」
幾個長舌婦見青年走了一大群,心底再次對電視好奇起來。
「聽人說很好看的。」
「這麼多人都去劉家,也沒聽說傳染什麼艾滋病,要不咱們也去吧?」
「在等等!萬一呢?」
「我覺得劉鈺是在騙人。」
「不一定,劉鈺說的竟然是真的。吳家幾個孫子不想養老~」
「這話是真的,艾滋病這話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
「那杜仲皮是真的了?」
「我找人打聽過,杜仲皮是藥材,收購也就一毛一斤。不知省城收多少錢?」
吳家的事情眾人也只是看了半天熱鬧。
吳家房頂是被雷劈的還是槍打的,討論半天就被杜仲的消息吸引了過去。
「賣點杜仲皮真能買電視?」
嘶~
陳文安家裡,陳文安吸了一口氣涼氣。
這得要賣多少杜仲皮啊!
「聽說劉鈺是去省城找的賣家,肯定賣的高。」
「我不信,劉鈺肯定還賣了別的。」
陳文安搖搖頭。
總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可又找不到問題來。
「鈺哥,我真想發財,你給指條道唄?」
劉鈺家。
陳二狗找上了劉鈺。
「我都這麼窮……」
「鈺哥,你都買電視了。最近村裡人都說,你有發財的道道。」
陳二狗越說越神秘。
「你這都聽誰說的?」
「是不是有路?」
「你真想發財?」
「想!就算不發財,那也要掙一台電視。總是在你家看電視,顯的多不好意思啊!」
陳二狗扭捏道。
不是不想看劉鈺的電視,而是不想再劉鈺家看電視了。
才兩天功夫,他就跟吳家鬧掰了。
吳家和劉鈺家的矛盾,他一個外人就這樣摻和進去了。
和陳文安說的一樣。
細思極恐。
不敢再和劉鈺合作下去。
現在陳二狗看劉鈺,就像是看到陰暗裡躲著的一條毒蛇。
說不得吳家房頂被雷劈的事情就是劉鈺乾的。
「好,是個有出息的男孩。發財我不敢保證你,買電視還是有可能。桐油,還有茶油你知道不?」
「知道!」
陳二狗點頭。
桐油茶油他要不知道,白在農村混了。
農村的傢具哪一個沒刷桐油。
沒刷桐油的,兩三年就長蟲子,還容易壞。刷了桐油泡水裡都沒事。
棺材縫隙,都需要桐油加石灰封死。
老一輩的青磚房,都是桐油糯米石灰混合,能保存千年。
茶油,做菜放這東西香的不得了。
「桐油還是工業上少不了的東西,總之這東西用途很廣。現在有錢人多了,茶油在古代可是貢品。你找到這兩樣東西路子,買電視都是小菜一碟。」
「鈺哥,這路子在哪?我對外面……」
陳二狗扭捏起來。
長這麼大還沒出過縣。
「去南方看看吧!見見世面,放心大膽的干。」
「可我沒錢。」
劉鈺盯著陳二狗看了許久道:「我借你兩百塊錢,其他的你自己看。」
陳二狗拿著錢離開了。
劉鈺往椅子上一靠。
村裡機靈的人就那麼幾個,陳文安絕對的聰明,可這傢伙心術不正。賭博,打媳婦,出軌,毫無道德底線。
陳二狗也算機靈。
就是年齡小,閱歷不夠。
「哪個該死的扒了我家的樹皮?」
吳家老三暴怒的聲音將整個陳溝村的寧靜打破了。
在聽說杜仲能賣錢的時候,悄悄來到來福家裡的地里。
想著能從來福家裡扒些樹皮賺點錢。
沒想到看到光溜溜一片樹。
垂頭喪氣來到自家地里,頓時被眼前一起驚的飛起。
自家地里的杜仲樹皮扒的比來福家還乾淨。
吳老三一聲吼。
剛剛得知杜仲樹皮賣錢的村民,紛紛來到各自的地里。
「我的樹啊!」
吳老三蹲在樹林中哭了起來。
眼前的杜仲樹不僅被扒皮了,連帶著樹都被放倒了。
「誰家最近賣杜仲皮?」
「好像是劉鈺。」
「劉鈺賣樹皮,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什麼事都怪到劉鈺頭上?欺負人家外來戶么!」
陳二狗冷哼道。
看著眼前這批人把杜仲皮當成寶貝,心裡更是不屑。
我要去南方了。
如果成功了,那就發財了。
失敗了,也不過兩百塊錢的事。這些錢就不還他劉鈺,自己還能長了見識。
你們這群土鱉,就盯著杜仲。
「到底是誰幹的?」
「誰先得到杜仲樹皮值錢的?」
「那就是劉鈺了。」
「走,找劉鈺去。這事即使不是乾的,也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