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呀——！！！！」壺裝女人後退一大步，靠在牆上驚惶地問，「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不對！難道你們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才過來的嗎？！」

「五條！你是不是悄悄在我們家裝了監控，現在要拿這件事來要挾我？！」

五條悟無辜地說：「我看上去像是會對你這種老女人有興趣的類型嗎？單從外形上來講的話，我喜歡上你媽都比喜歡上你的概率更大。」

女人聽了這話跪在地上，悲傷地掩面哭泣：「啊……太過分了……五條君總是說這種傷人心的話！我今年已經相親5次了，對面都看不上我。現在連咒術界人嫌狗厭的五條君都說對我不感興趣，我這輩子果然是嫁不出去了！！」

「啊——真是的！」五條悟走過去遞給她手帕，「我真的搞不懂你們這種有錢女人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嫁出去有那麼重要嗎？你就不能像那些平民女人一樣每天看到賬戶上的數字就傻樂？」

女人哭哭啼啼地接過手帕：「但是母親大人說……如果沒辦法嫁出去，我就沒有價值……」

「你幹嘛要相信那個老女人的鬼話？！」五條悟痛心疾首，「你這種身家的女人要什麼弄不到手！要說價值的話，你開的那家糖果廠賣的巧克力，真是我這輩子吃到最好吃的了！」

「你非得要個男人說好話才算價值被肯定的話，那我就來當這個說好話的人吧！」

「五條君……」女人抬起頭看他，「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家的巧克力狗都不吃嗎？」

「那是因為……」五條悟支支吾吾，「因為我看見你媽那副嘴臉就很來氣，每次和她見面都不對付。要是當著她女兒你的面承認巧克力很好吃的話，之後我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怎麼笑話呢！」

女人破涕為笑，她走到後面的櫥櫃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擺到桌上，笑呵呵地說：「那太好了！我這裡有寄過來的新口味，五條君要吃吃看嗎？」

「我要我要！」五條悟立刻打開包裝搶先品嘗。

「……總感覺松籟小姐看悟的眼神，就像奶奶看孫子啊。」夏油傑中肯地評價道。

田中望贊同地點點頭。

「真過分！人家今年才39歲呢！」女人嗔怪地說。

「味道挺不錯的！」五條悟讚賞道，「說來今天怎麼不是那個老太婆來？以前她就是被我罵的狗血淋頭都要來親自見我的。」

「母親大人出去準備禮物了，說是有大人物要結婚，她得好好籌備禮物。」松籟回答說。

五條悟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說：「高層這裡沒聽說誰家要嫁娶啊？你媽是給我們這邊的人送禮物嗎？別是給詛咒師陣營賀喜啊。」

「五條君可不要亂說話！」松籟說，「菊家雖然平時賄賂之類的壞事沒少干，但對咒術界可是忠心耿耿，才不會和詛咒師暗通曲款！」

「那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讓你母親以「大人物」相稱。」夏油傑說，「本來你們家就是地位僅次於御三家的大家族了。」

菊松籟說：「媽媽去準備的好像是女孩子的東西，說那位大人很喜歡自己的新娘，如果能討好到那個女孩子的話比直接討好那位大人還有用。」

「真的假的？」五條悟也來了興緻，「我可沒聽過什麼感天動地的咒術師愛情故事啊。有沒有當事人的照片？讓我也開開眼。」

菊松籟在手機上擺弄了一下，將其遞給五條悟：「有女方的照片，給你。」

五條悟看著手機上的照片，一時間陷入沉默。

半晌，他捂住臉，對正在發獃的夏油傑說：「傑，這次真是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回神的夏油傑不明所以，看到菊松籟手機上的照片時還問，「這不是寧寧那張很有名的照片嗎？怎麼了？」

「你們也認識新娘？」菊松籟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聽說新娘不是咒術師，沒想到兩位特級居然都認識她，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油傑捕捉到她話里的關鍵詞，眉頭一皺：「等等……你說新娘？這孩子是新娘？！」

菊松籟點點頭：「對啊，怎麼了嗎？」

「那你見過新郎嗎？」夏油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問道。

「沒、沒有！」菊松籟被他的表情嚇到了，「夏油君為什麼臉色這麼可怕……難道新娘是你的舊情人嗎？」

夏油傑微微鬆開她的手腕：「真失禮啊，我們可是純愛。」

「來了，這個經典的純愛發言。」五條悟吃著巧克力笑道。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夏油傑說，「松籟小姐為我們透露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我們這邊可以順著菊夫人這條線，找到原始生命纖維的其他信徒。」

「誒？什麼纖維？要開紡織廠嗎？？」只有田中望還一頭霧水。

「松籟，聽侍女說五條家那個臭小子又來了？」房間的門被拉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容貌與菊松籟有幾分相似，但非常年輕的女人。

五條悟一看到她就噓聲：「來了啊，把除皺針當成三餐的老女人！」

菊林雅聽到他的聲音就不悅地皺起眉頭：「松籟，他們還沒有走？我是怎麼教你的！五條悟來了要什麼給什麼，快點打發掉對我們都好！你就是這麼執行媽媽的教導的？！」

夏油傑放出咒靈，房間立刻籠罩在暗色之中：「不好意思，今天我們恐怕會留的比較久呢，菊夫人。」

「雕蟲小技！」菊林雅身上的和服腰帶從背後延展而出，自發和夏油傑的咒靈展開搏鬥。

花紋華麗的和服本該柔軟細膩，和咒靈相鬥時卻發出兵器相擊的鏘鏘之聲。作為咒術師出生的菊林雅從戰鬥開始也不曾使用術式，衣服卻在她意志運作下開始戰鬥。

「以前都沒留意過，沒想到你這麼強啊？」五條悟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什……！」菊林雅來不及回頭，就被五條悟壓在地上反鎖關節制服。

「不過和我們兩個比還是差點意思。」五條悟說，「你要是不想被殘忍地對待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菊林雅看向站在一旁的菊松籟，歇斯底里地喊道：「松籟——！！！你為什麼站在旁邊看著？！為什麼不來幫助媽媽？！」

菊松籟盯著她，嘴唇動了動：「比起……比起因為我是女孩就看輕貶低我的母親大人，我更願意幫助能看見我閃光點的悟君！！」

她說著舉起一邊裝飾用的花瓶，狠狠地砸到母親的頭上。

「從小到大不管我做得多好你都只會諷刺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生下我之後就喪失了生育能力……你肯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生個男孩下來吧？！」菊松籟朝她吼道，「但是不管怎麼樣菊家只能由我繼承，不管取幾個妾室，不管你們有多渴望家族裡有新的子嗣誕生，都不會如願的。」

她冷冷地與菊林雅對視：「不管有多少孩子，我都會殺掉。」

「誰都別想動搖我的地位。」

要不是得壓制住菊林雅的動作，五條悟都想為她鼓掌了。

「松、籟……！！！」菊林雅的表情猙獰萬分，在她情緒波動極為強烈的現在，她的皮膚也迅速老化，變成了與她年齡相稱的樣子。

「露出真面目了啊。」夏油傑說道，「不管你是從什麼東西那邊得到的力量，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吧？還是服從我們比較好哦。」

菊林雅雖然狠狠地瞪著他們，但也沒有再說出別的話。她被夏油傑的咒靈束縛起來，懸在空中，回答他們的問題。

「你是怎麼和原始生命纖維搭上關係的？」

「……某天從一直有來往的REVOCS社那裡收到了新的衣服，穿上之後發現身體變得比以往更加輕盈，之後就慢慢和鬼龍院家還有原始生命纖維有來往了。」

「你年輕的外貌也是靠生命纖維維持的嗎？」

「是。我不像羅曉一樣擁有百分百與生命纖維同化的體質，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了，為此我還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是我心甘情願……我要為那位大人獻上一切！」

「你們不知道吧？秀吉大人馬上就要和寧寧大人成婚了，他們會生下健康強壯的後代，然後永遠支配這顆星球！你們就算現在殺了我，秀吉大人也會永遠庇佑我的家族，我的付出是值得的啊！」

「你說什麼？！」夏油傑一把扯住她的領子，「原始生命纖維的名字，叫什麼？」

菊林雅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重複：「秀、吉、大、人、啊。你這隻穿著衣服的豬可要恭恭敬敬地記住這個名字，到那位大人支配這顆星球，殺死礙事的人之前，你們都好好感激能知曉這個尊貴的名字吧！」

夏油傑鬆開她，感覺一直以來苦苦思考的謎團，終於被拼上最後一塊碎片。

「悟……」他神色凝重地看向摯友，「我們被騙了。」

五條悟迅速想到后一步，撈起還在吃仙貝的田中望就奪門而出：「快回高專！那玩意兒現在和硝子她們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