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明明第一名是我啊
3.
清水和真搶了降谷零的第一名，自然也搶了作為新生代表演講的機會。
演講一板一眼，規矩而無聊，不過本來也沒人期待什麼。
演講快結尾的時候，清水和真才打開了系統直播，打算給觀眾錄一個台下打哈欠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打完哈欠，小聲抱怨無聊，坐在他旁邊的降谷零皺眉看了他一眼。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更凶地瞪了回去。
台下的暗流洶湧，在台上演講的清水和真眼中一覽無遺。
『原來他倆最開始是這樣結下的梁子嗎？"清水和真暗暗好笑，『簡直跟小孩子一樣，可能這就是少年漫吧。"
新生代表演講完，新生大會也到了尾聲。散會之後不能立刻離開，幾位教官分別走到按班級就座的方陣前給自己班的新生訓話。
鬼冢八藏沒說很多廢話，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指定了伊達航擔任鬼冢班班長。
鬼冢教官說到兩個全科目全a的學生都在本班、伊達航也是綜合能力no.3，希望大家向他們學習。
鬼冢班整齊地答話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情複雜。
清水和真就很想吐槽這個分班制度，鬼冢班怎麼能原著包攬前兩名，自己加入之後包攬前三名的？
『考慮到宿舍好像是按報道順序依次分配，說不定分班也是？"清水和真在乖乖聽講的外表下漫無目的地想著。
總算解散退場，清水和真走出教學樓之後湊到伊達航身邊，剛想開口，突然忍不住微蹙了一下眉尖。
熟悉的胃疼突然發作，猝不及防沒繃住表情……那就順勢演吧，邏輯上也能說通——清水和真打定主意。
頓了一下，他掛上對降谷零用過的禮貌性微笑向伊達航搭話：
「你就是第三名嗎？我是清水和真。」
伊達航有點驚訝，但還是笑著回答：「是，我是伊達航。」
清水和真點了點頭，然後越過伊達航自顧自地往宿舍走了。..
在伊達航身後看到這一幕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感覺有種微妙的熟悉感呢。
「這傢伙一看就是很無趣的那種人，」松田陣平對身邊的萩原研二說，「優等生書獃子……」
話音未落就被降谷零打斷：「你這樣在背後輕率地評判別人，並不禮貌。警察不應該以貌取人。」
「哈？」松田陣平不爽地說……
後面的話，已經走遠的清水和真就聽不到了，他面色發白，額頭滲出冷汗，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清水和真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倒了倒發現裡面已經空了，他隱忍地抿了抿唇，把自己摔進被子里，閉上眼捂著胃蜷起身子，似乎想把這波疼痛生生挨過去。
其實閉上雙眼在演胃疼的清水和真偷偷在腦海中打開了直播彈幕和直播畫面。
[和——真——]
[這個瓶子上的名稱我認識，是胃藥，主角這還沒當上警察就先得了職業病了嗎，實慘]
[瓶子是胃藥，裡面的葯可未必啊，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jpg]
[如果主角這麼體弱多病是怎麼能進警校的？]
稍微看了看彈幕，確定大部分觀眾對自己的態度還是正常的平淡，清水和真就關了直播，擔心繫統抽風坑人等了一會兒才開始做自己的事。
系統里的個人消息果然有一條未讀。
【丸子：抱歉抱歉，剛剛又有一波刺殺，沒影響到你那邊的直播吧？】
丸子，他上輩子的摯友，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在旅遊途中因飛機失事雙雙遇難。
幸運地是兩個人都綁定了同人動漫直播系統，丸子目前在全職獵人世界的身份是揍敵客家的長子，伊爾迷揍敵客的雙胞胎哥哥丸一（まるいrui）揍敵客。
如果他和摯友都能完成系統任務，攢夠人氣值和救贖值，就能一起複活。
早期因為擔心對方不捨得貸款買止痛藥使用，不約而同地接受了系統的推薦——將對方的痛覺綁定在自己身上，如果對方受到超過輕傷級別的疼痛就能通過胃疼發現。
這一招真的有用，系統成功賣出了大量止痛藥。
其實剛剛只是一開始胃部抽痛了一下，丸一立刻就使用了系統出品的止痛藥，清水和真這邊也沒有再感到胃疼，後面都是演的。
【卡卡：不影響不影響，我早就把胃疼加入人設啦，而且本來今天就要演一波胃疼，作為晚上出門去組織的醫院進行例常體檢的借口，所以完全沒關係。】
【卡卡：你那邊被刺殺沒出什麼事吧？注意安全啊】
4.
晚飯清水和真來得晚了一會兒，食堂里沒看到警校組其他三個，只看到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只有爆處組也很值得開個直播，清水和真打完飯按自己的邏輯挑了符合心意的位置坐下，邊吃邊開播。
「在警校里哪有人是一頭金髮啊？」
「實在是沒有警察的樣子嘛，外國人也能做警察嗎？」
隔壁桌兩個路人同期的對話突然闖入耳中，清水和真衡量了一下，放慢了吃飯的動作直到完全停止用餐。
「欸，是嫉妒嗎？」清水和真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兩人身邊，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不過為什麼要嫉妒第二名的降谷呢？明明第一名是我呀。」
「嫉妒我的話，是不是這樣說——」清水和真模仿他們剛才的語氣，「實在是沒有警察的樣子嘛，小白臉也能做警察嗎？」
兩個人啞口無言，想反駁「不是嫉妒」但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被點破，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剛才揪著降谷零金髮這一點肆意編排貶低，是出於內心的嫉妒。
那嫉妒是教官誇清水和真和降谷零全a成績前所未見時，就種下的種子。
「以貌取人，就是你們心中警察的樣子嗎？對優秀者的品質不服氣還揪著無關緊要的外表說閑話，兩位，」清水和真再次模仿他們的語氣，「實在是沒有警察的樣子嘛。」
到底是報考警校的年輕人，即使因嫉妒說了些不合適的話，但還是有正確的榮辱觀，兩個人臉色通紅，喃喃片刻說不出話來，收拾了桌上的餐盤落荒而逃。
清水和真回到自己的位置，邊吃飯邊不動聲色地看彈幕。
[卡酷一！]
[主角自嘲小白臉，我竟然聯想到了zero是小黑臉，奇怪地戳到笑點，救命笑不活了]
[上一段新生代表講話我還耿耿於懷主角搶了透子的高光時刻，這一段我安詳入坑，我宣布我要追更了]
[本來以為是目中無人的性格，沒想到會為了不熟的人仗義執言]
[人際交流苦手，但是意外地會懟人，太可愛了叭]
[爆處組再次打醬油hhhh]
[紅方小天使，愛了愛了]
[等等，主角未必是紅方吧（惡魔低語]
[黑方控的我暗戳戳地期待一下白切黑]
[黑方控為什麼要點進警校組主角的同人漫啊喂]
[我是黑方控和我喜歡警校組矛盾嗎不矛盾[狗頭eji]]
看到這，清水和真喝了口湯壓壓驚。
『認真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黑方控啊不會裂開嗎？"清水和真滄桑地想，『葉公好龍的黑方控們如果能真正了解黑衣組織都在做什麼，應該是會避之不及吧。"
『不過誰還沒有一個討厭秩序的中二期呢……"想起曾經喜歡幻影旅團的初中的自己，清水和真又喝了口湯。
『懟人的行為有拉到一波觀眾的好感度，停止去惹松田陣平的原計劃，改成維護降谷零，這波不虧。"清水和真心滿意足地關掉彈幕，開始思索自己的劇情參與計劃。
『今天算是簡單認識了一下降谷零、諸伏景光和伊達航，晚上去組織醫院回來還要去碰一碰櫻花樹下的打架。爆處組今天一直沒來得及去接觸，下一個適合與他們交好的劇情……"
認真且迅速地吃完了飯，清水和真克制自己不把視線掃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位置，關掉直播直接走人。
見清水和真離開了食堂，松田陣平才和自家幼馴染討論起來：「沒想到這傢伙，人還不錯啊。」
萩原研二贊同：「而且對於人的情緒很敏銳呢，對行為本質的洞察力很強。
本來還以為是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學者型，其實對人類心理理解的很透徹嘛。
難道是因為過於敏感導致的不善交流嗎……」
「會不會是野獸的直覺那種類型？對人際交往中約定俗成的一些規則不了解，明明模仿能力蠻強的……」松田陣平的思路也被帶偏到為什麼這個人明明很敏銳卻溝通苦手，不過很快還是轉回了他本來想說的，
「等等，hagi，我說他人不錯，不是說他優秀這個方面，而是他為降谷零那傢伙說話。」
「啊，對，正義感很強，很帥氣。」萩原研二突然打量了一下好友，「小陣平，有沒有危機感？就臉而言，清水桑的帥氣程度可是把我們比下去了哦。」
「才、才沒有！臉帥不帥有什麼重要的啊。」
「很重要啊，不好了，女孩子們的心估計要被清水桑奪去了。」
「難道女孩子們的心被你奪去就是好事了嗎？」松田陣平感覺女孩子們喜歡誰都一樣，反正自家幼馴染也都是只撩不娶——明明很受女孩子歡迎卻至今沒交過女朋友。
「完全不一樣，我能逗女孩子們開心，但是把心放清水桑身上的女孩子們可能會被冰得傷心呀。」自詡女性之友的萩原研二反駁。
「你怎麼能確定清水和真沒有女朋友？」
「直覺吧。」萩原研二換了個話題，「說起來，『警察不應該以貌取人"，降谷零也是這麼說的吧。你認同清水桑，為什麼下午的時候卻和降谷零吵了起來？」
「道理是沒錯……清水和真說的很有趣啊。至於降谷零，我看他不爽。」松田陣平回想下午吵的架，拳頭硬了，「他那個態度真的很讓人火大啊，很欠揍的樣子。」
「小陣平，你有沒有覺得你們兩個半斤八兩？」
「我和清水嗎？」
「不，你和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