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射擊、拆解

12.

下午的課是鬼冢教官的第一節課，射擊課。

看到清水和真右手纏著繃帶，鬼冢八藏皺眉問道：「清水，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報告教官，是我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折斷筷子划傷了。」清水和真隱瞞了不太好解釋的受傷程度。

「那摸底射擊考試你手好了再補考，今天射擊課你先在一邊休息。」

「不用。」

鬼冢教官見不得瞎逞強的學生，生氣道：「怎麼不用，你不清楚手槍的后坐力嗎？即使是輕微的已經癒合的划傷，也會在開槍時被再次震裂造成二次傷害！」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用沒有受傷的左手開槍。」清水和真一點也不怕發火的教官。

「好，那你就用左手吧。」鬼冢教官餘氣未消，懶得再跟他計較，乾脆地答應了。

鬼冢教官講完課，開始射擊測試之前，降谷零忍不住問清水和真：「小和真，你是左利手嗎？但是之前看你寫字吃飯都是用的右手呀。」

「不，我是右利手。只是開槍這件事上左右手都可以。」清水和真提到開槍時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閃過一絲厭惡。

「有進行過射擊訓練嗎？」

「啊、嗯……」清水和真垂下眼睛，「在射擊俱樂部練過一段時間。」

清水和真腦內錄入了【手持手槍偏了一下槍口讓子彈擦過對面身體被綁住心口貼著靶紙充當固定靶的人的肩膀，自己卻被對面持槍毫不留情地幾槍反擊險些擊中】的記憶，【當時的教官說：

「開槍，就是為了殺人，或者傷人。開槍的時機、距離、角度等等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

「那小和真有沒有什麼訣竅可以教教我？我還沒練過手槍射擊，稍微有些忐忑啊。」

「這個情況下，準星對準目標就行了。」

鬼冢教官叫停了這些摸到手槍興奮不已的小夥子們的竊竊私語：「好了，都不要聊天了。全部帶上耳罩。第一組試射，準備——」

一排嚴肅認真地舉起右手的警校生中，漫不經心地舉起左手的清水和真非常顯眼。

「放！」

一陣錯雜的槍聲響起，很快重新歸於寧靜。

鬼冢教官一直看著清水和真射擊知道全部十環，有種意料之中的震驚，作為教官還是盡責地誇了他一句：「清槍槍打中靶心，成績很好，繼續保持，不要驕傲。」

把其他人的槍靶都看了一遍，剩下的人里成績最好的是降谷零。

鬼冢教官看著這兩個優等生，對清水和真莫名升起的懷疑之心又減弱了。

可能這種天才優等生真的在各種方面都天賦異稟吧，鬼冢教官心想，比起在射擊俱樂部練過的清水和真雙手都能打得很准，初次持槍的降谷都是十環更離譜一點啊。

「降都是十環，其中還有一槍命中靶心，天賦很好，但是還要繼續做到更好！

你們的前輩中也有初次射擊測試時，四組二十槍都命中靶心，獲得滿分的天才哦。」

「那麼現在這個天才是活躍在搜查一課的刑警吧？」伊達航問道。

鬼冢教官惋惜地說：「不，毛利他辭去了刑警的職務，目前在米花町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趁教官他們在聊天才前輩，清水和真在心理演練了一會兒，然後模仿跑早操時的諸伏景光，對降谷零比了一個大拇指：「zero好厲害，我第一次拿槍的時候比你表現的差多了，根本打不了這麼准。」

降谷零非常意外能聽到來自清水和真的誇讚，笑道：「第一次射擊的成績不算什麼啦，小和真這樣經過練習左右手都能槍槍命中靶心才是真的厲害。」

「我不厲害。」清水和真這次被誇卻沒什麼害羞或高興的樣子，而是搖搖頭，「我槍打得準不準其實沒什麼意義……槍的話，也不過就是工具罷了。」

『沒有槍，還有刀、毒、甚至炸彈。沒有我，還有其他人……目標嗎……"清水和真低頭擺弄著手槍發櫻花左輪手槍，這是他幾乎沒用過的型號，『對於這種槍的使用，會有不同嗎？"

13.

全十環的人不多，全脫靶的人也不多，鬼冢教官打趣松田陣平：「怎麼了啊松田，手槍對於沉不住氣的小鬼來說是不是太難了啊？」

「這把槍的氣缸栓上有損傷吧？」松田陣平認真地研究手槍，並不搭理教官。

鬼冢教官嘖了一聲讓他別做多餘的事趕快練習，就去看其他人。結果還沒走出幾步遠，又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松田坐在地上，身前是被拆成零件的手槍。

「啊果然，氣缸栓出毛病了，槍身和氣缸之間的軸線都偏離了，怪不得射不中了……」松田陣平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表情愉悅。

伊達航降谷零諸伏景光：欸？

看到他們驚訝的表情，萩原研二笑道：「小陣平是個拆解狂，從小時候就看到什麼不拆開一下就難受得不行呢。因為這樣，所以對於機械都特別熟悉……」

「手槍訓練中止！所有人交還裝備！松田你給我站在那裡！」鬼冢教官剛怒吼完，就被清水和真戳了戳肩膀。

「這個我也能拆嗎？」清水和真躍躍欲試。

「當然不可以！這是嚴重違反手槍操作相關規章的！」鬼冢教官氣不打一處來。

「欸？沒有槍支拆解組裝保養的教學課嗎？」清水和真疑惑道，「就算保養由專人負責，但是使用者不對槍支進行拆解組裝怎麼了解它呢，不了解的話也沒辦法用好的吧。」.

「有是有，但是我還沒教你們槍支拆解的步驟和注意事項，這樣在射擊訓練課上私自拆解槍支是違反規章的。」鬼冢教官的氣漸漸消了，板著臉說。

「好的，那我先不拆它了。」清水和真乖乖把自己手裡的手槍交給過來收槍的槍支管理人員，「如果能保證安全正確地拆解槍支，並且把它再組裝回去，是不是問題也不會很嚴重？」

「哦？」鬼冢教官打量了一下清水和真，「你在替松田說話啊。」

鬼冢八藏還以為只有伊達航那種性格才會維護其他犯錯的同學，沒想到看著對任何人和事都漠不關心的清水和真也會維護犯錯的松田。

「嗯——好吧，問題不會很嚴重，但是懲罰肯定是跑不了的。」鬼冢教官準備從輕處理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