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改了劇本?
墨菊嚇癱在地上,難道今天就是死期了?
羅大娘過去拖著她,「你的主子要進監獄,你自然也要跟著!」
墨菊捂著嘴巴流淚,面臨死亡的恐懼讓她不停的發抖,卻也不敢哭出聲來,生怕捕快一拔刀將她就地砍了。
林羽硯見墨菊這個模樣,心有不忍的回去扶她。
她拍拍墨菊的肩膀,說:「墨菊,我身為你的主子不能護你周全,是我無能,等我回去了,一定想辦法讓菀尋改劇本,起碼讓你活到八十歲,兒孫滿堂。」
大家都不知道這側妃在說什麼,大難臨頭,怕不是嚇傻了?
墨菊已經習慣了主子的胡言亂語,她跪在地上,哭著道:「若有來世,奴婢再盡心服侍四小姐。」藲夿尛裞網
林羽硯嘆氣,「傻姑娘,如果有來世,肯定不能再當丫鬟了啊,瞧你這點出息。」
捕快頭領指了兩個人拿著繩子過去,「把她綁起來。」
林羽硯很配合的伸出手,她配合得有點過份了,讓這些人甚是防備,林氏莫非有什麼詭計?
繩子剛套在手腕上,還沒綁起來,外面忽然響起驚慌的叫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大家心中一驚,盧管事想出去看看情況,一個家丁已飛快的跑了進來,「壞了壞了,盧管事,屋後山腳走水,火都燒到山上去了!這麼大的風,怕是要燒到寺廟那邊啊!」
眾人臉色突變,往後看了一眼,果真見牆外的上空已經冒起滾滾濃煙。
這風乾物燥的,星火足可燎原,更別說山了!
盧管事雙腿發軟,怎麼突然就走水了?
山上是皇家修建的是祈福佛寺,旱災之年大興土木就是想祈求上天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這要是真的被燒了……那是不詳之兆啊,朝廷定會重重降罪!
眾人都知道事態嚴重,當下也顧不上押送林氏,褚展立刻指派兩個屬下快馬加鞭回去上報知府大人及工部尚書,爾後調配一眾屬下配合家丁滅火救災,整座東郊莊子亂成一鍋粥。
林羽硯處在混亂之中,她呆了一會,怎麼回事?劇本里沒有走水啊!
她顧不上多想,走水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也跟著出去看形勢。
身邊穿梭著打水救火的家丁和莊戶,林羽硯跑過幾重院子踏出大門,看到火勢已經燒到田地那邊去了。
禾苗本就久旱,碰到火星就順風燃燒起來,各家莊戶硬扛著水去救火,可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林羽硯往後看,山上已是一片火海,寺廟那邊的勞力都趕著搬開易燃的物料。
這才沒多久,已有燒傷壓傷的個戶被抬回來,整個東郊似乎陷入人間地獄,周遭均是農婦和孩子絕望的嚎哭,「大旱遇走水,是蒼天要我們的命啊!」
褚展在前面指派人手,可火勢如浩海,救火談何容易!
林羽硯看著個戶拿著木桶潑水,這點水對火勢有什麼用?
褚展一臉烏黑汗流浹背,比起走水來說,災后的飢荒久旱和民心不穩更令人恐懼。
他對著火勢已然無能為力,身後有聲音叫她:「褚捕快!」
褚展回頭看,林昔珞跑到他跟前,他說:「你這罪婦,立刻回莊子去!」
林羽硯被濃煙嗆得直咳嗽,她臉上都是灰,抹了一把臉,大聲說:「讓他們不要用水了,用土!」
褚展驀然一震,他扯過一個下屬,說:「不要用水,讓大家用土!」
那捕快聽了就要跑出去,林羽硯又把人攔住了,「不對,不行,已經趕不及了,現在救火晚了!大家這麼混亂,根本一點用也沒用!安排十來人防火不要燒著莊子,其他的所有人拿上工具去隔壁山腳挖隔離帶,一定要快!這座山保不住了,不能燒到旁邊去,不然誰也救不了!」
褚展如雷灌頂,他就是一個小捕快,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林羽硯讓人把盧管事叫過來,把情況和地形跟這兩個人分析清楚,她隨手拿樹枝在地上畫著,說:「現在只能捨棄這坐山,召集大家在田裡和山腳修隔離帶,我知道東面的山體多是岩石,植被和易燃物少,火勢不會太快,能讓大家爭取時間,你們帶上人到十里開外挖隔離帶,一定要把所有個戶家丁僕人都動員起來……愣著幹什麼?去呀!」
褚展和盧管事正是彷徨不定的時候,聽到林氏的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不管有沒有用也要試一試!
兩人去召集安排,個戶人心惶惶,聽盧管事這麼一說,幾隊人拿起傢伙就跟著往隔壁山上跑。
林羽硯的傷還沒好,炎日里出了一身汗,汗水流過傷口,她疼得坐在地上。
抬頭看了看火勢,幸虧著火的山不是連山,不然就是現代先進的消防滅火設備也無能為力。
眾人合力挖了隔離帶,山上的熊熊大火一直往上躥,修建中的寺廟已被烈火吞噬,被燒傷的人不斷哀嚎,場景令人心驚。
等衙門和工部的人趕到,山上已是一片殘灰,萬幸的是農田上的火勢得到控制,被燒壞的田地不多。
儘管如此,這場大旱中的走水也是雪上加霜,整片東郊的上方籠罩著重重的陰霾。
三個時辰后,天色已暗,往來的官兵和工部官員協力清點損失,空地上躺著燒傷的個戶,對著黑漆漆的良田痛苦嚎哭。
這場火來的詭異,個戶中的老農在官兵的盤問下,說:「當時我們在田邊耕種,突然就看見山腳起了火,那裡什麼人都沒有,火勢之大,很快就燒到山上去了。」
旁人有人附和:「是啊,那裡什麼人都沒有,突然就燒起來了!」
說到這裡,上千戶個農彷徨的面向山腳跪下不停地叩頭,「老天爺啊,饒過我們的賤命吧!我們只想從土裡刨出一點吃的糊口養家……來年交不上賦稅,都得餓死啊!」
農婦拉著孩童一起跪下,聲淚俱下的祈求蒼天開眼。
林羽硯在旁邊看著,只覺心酸。
這些人只會將一切希冀寄託於神明,殊不知天災人禍哪有那麼容易避免。
她回憶劇本,真沒有關於走水的戲。
難道是她暈倒后,菀尋和導演又改了劇本?
如果是改了劇本,她入獄賜毒酒的環節會怎麼安排?
林羽硯正苦思劇情,忽然旁邊一個老人指著她:「是她,是她帶了霉運過來!她在寺廟動手打了宰相千金,得罪了神明,老天爺才會降臨如此大災!」
林羽硯只想說一句握草,她這是躺著也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