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為什麼

鮮紅的血液宛若小溪一般在地面流淌，濃郁的黑霧被猩紅所侵染。jj.br>

猩紅霧氣中不時有人影攢動，但又很快扭曲著倒下，宛若受到非人折磨一般。

透過猩紅霧氣，一具具宛若干柴一般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為什麼...」麥哲倫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哦？」

林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麥哲倫，雙眸之中幾乎滿是猩紅，但語氣卻異常平靜，「海賊殺人，需要理由嗎？」

麥哲倫的目光在林奇臉上印記停留片刻，隨後又轉移到其猩紅雙眸之中，不知為何，明明林奇語氣平淡，但麥哲倫卻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好似要火山爆發一般的壓抑。

麥哲倫的目光再次轉移向猩紅霧氣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個前赴後繼衝來的海賊扭曲著身體向著地面倒下的場景。

儘管他沒有看到那些犯人的真實遭遇，但他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憐憫？

或許是察覺到了麥哲倫的目光，林奇意念一動，猩紅霧氣散開一角，在看清那些囚犯的慘狀的時候，麥哲倫瞳孔皺縮，難以置信的看向林奇。

林奇齜牙一笑，麥哲倫卻彷彿看到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麥哲倫聲音凝重的說道。

「海賊啊。」林奇理直氣壯的說道。

麥哲倫沉默了，他不知該以什麼標準來評判林奇。

複雜的目光看向走廊盡頭，那裡被猩紅霧氣所籠罩，吞噬著一個個的生命，但死在那裡面的盡皆該死！

甚至誇張一點說，林奇的殺生，拯救了無數無辜的生命。

但...

「你究竟是什麼立場？」麥哲倫疑惑的看向林奇，

「立場？」林奇冷笑一聲，「所謂的立場，不正是由人們所賦予的嗎？」

林奇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印記，「我的立場，自始至終沒有發生過改變。」

看著那金光熠熠的印記，麥哲倫沉默了，他不知如何評判林奇發生的一切，如果是作為海軍的立場，林奇是一個罪犯，但如果從正義的角度出發...

麥哲倫深吸一口氣，將嘈雜的念頭壓下，隨後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奇，緩緩閉上了雙眼。

林奇平淡的看著逐漸被猩紅侵蝕的黑霧，他能清楚的聽到來自囚犯們的一聲聲哀嚎，能感受到一個個生命的消逝，能感受到向著自己體內源源不斷湧來的生機蓬勃生命力，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增強的力量。

生命的消逝似乎令他興奮，力量的增長令他痴迷，體內某個東西似乎正在發生蛻變。

耳邊有個聲音正在嘶吼、在咆哮。

祂在說：「看，生命的消逝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林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的他，似乎已經淪為了仇恨的傀儡，成為了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鬼。

這群囚犯里會有好人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

但林奇已經不在意了。

當初，男團海賊團又真的會是無辜的嗎？

林奇不願意多想。

甚至，現在的他，又稱的上是無辜的嗎？

林奇輕笑一聲，睜開雙眼，眼神陡然變得淡漠無比，衣衫無風自動。

麥哲倫感受到林奇的變化，猛地向林奇看去。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林奇身後浮現出一個一身鮮紅長袍的死神的虛影，此時正在揮舞著鐮刀，肆意的大笑。

祂是在...對收割生命的喜悅！

但眨眼間，虛影消失不見，彷彿一切都是錯覺。

恰在這時，林奇動了，身影眨眼間消散，甚至走廊中的猩紅血霧也盡皆消失，彷彿先前的只是一場幻象。

但留在原地的屍體說明了剛剛一切都是真實的。

就在麥哲倫錯愕的時候，一道戴著草帽的身影從走廊中走出，一臉焦急，口中似乎還在大喊著什麼。

但麥哲倫已經太累了，恍惚間，他只聽到了...

「林奇！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