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親自包紮
沈雲洲抿緊雙唇,不再說話,宋憶霜敏銳的察覺到氣氛瞬間變了。
沈雲洲進了淮陽城門之後,便馬不停蹄奔赴往大營,在短暫的路程中始終一言不發。
到了大營之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召集眾將領商議後續的對策,亦沒有將她送回卧房,而是徑直的將她帶到了議事堂。
「到了,下來吧。」沈雲洲翻身下了馬,沉著臉對還在馬背上的宋憶霜伸出大掌。
宋憶霜盯著已經伸到了跟前的大掌,躊躇了片刻,便視若無睹的自行下了馬。
沈雲洲不悅的收回手,扭頭便向議事堂走去了。
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上來,還在原地獃獃的站著,他停下腳步遠遠的拋下一句:「愣著幹什麼?過來。」
直到身後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這才繼續邁開腿。
「不知沈將軍,為何要把我帶到這兒來。」宋憶霜在門口停住了,門檻已經近在咫尺,她卻始終沒邁出這一步。
莫不是沈雲洲已然發現了可疑之處,要關門「打」她了吧?
「快些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口,軍醫隨後就到。」已經率先落座於主座上的沈雲洲瞟了她一眼,不耐的解釋。
他還不至於如此是非不分,在一切尚未調查清楚之前,不會如此妄下定論,更遑論要對她做什麼。
只不過,若是讓他查出來此事與她有干係......
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的。
宋憶霜一想也是,她自認此番做的天衣無縫,他沒有理由懷疑她。
只不過,療傷不是應該送她回卧房么?為何是來議事堂?
「你還在磨蹭什麼?你是不是想失血過多而亡?」沈雲洲見她還佇在原地,不耐的催促道。
「來、來了。」宋憶霜被他催促的無暇再往下細想,只好邁開步子向議事堂內部走去,橫豎此刻他應是不會對自己做什麼的。
進來之後,她並沒有在沈雲洲身旁的空座落座,而是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沈雲洲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嘲弄,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分外刺眼,說出口的話更是差點令她跳腳。
「怎麼,受什麼刺激了?現在知道避嫌了?當初是誰不知廉恥的爬到本將軍的床上來了?」
宋憶霜深吸一口氣,正要與他爭論,這時紀蒙恰好帶著軍醫自門外進來了,她只好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暫且先放一邊。
「將軍,軍醫來了。」紀蒙見到平安歸來的二人,剎那間鬆了一口氣,幸好只是皮外傷。
他遠遠的便聽到了將軍回營的消息,緊隨其後便有人來通報,讓他去請大夫前來議事堂了。
「未傷及我,去給她看吧。」沈雲洲頷首,威嚴的目光看向紀蒙身後的軍醫,示意他去替宋憶霜診治。
這次來的軍醫不是黃大夫,是另外一名李大夫。得到了沈雲洲的授意之後,當即拎著藥箱走向了宋憶霜。
她身上的傷口較為明顯的便是肩上的刀傷了,李大夫掃了一眼便瞧見了。
礙於議事堂中在場的均是男子,李大夫亦不好讓她褪去上身的衣物,便只是讓她先將鎧甲脫下,從而留下了外穿的黑色長袍。
而後剪開傷口周邊的布料,僅露出傷口及周遭的局部皮膚。
「好深的刀傷。」李大夫剝開布料的邊角,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痕剎那間全然暴露在了眼前。
紀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大夫平日里在傷兵營,什麼樣的傷口沒見過,對此倒是沒有多大的波瀾,只是觀察了一會兒,便開始熟稔的清理傷口。
離的最遠的沈雲洲,亦清晰的看到了布料下的刀痕。
他不由得擰緊了眉,一顆心懸在半空,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他緩緩的捏緊了拳頭,沒想到傷口會這麼深。
此時此刻,屋內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宋憶霜的身上,令她感到窒息,只希望李大夫的動作能快一些,她想回房躺著。
一炷香之後,李大夫已經為她上完了葯,正要開始為她裹上紗布,看著眼前僅裸露的半隻胳膊,犯了難。
這...傷口在肩上,只露出了半支胳膊,紗布該怎麼纏?
沈雲洲看出了李大夫的為難,也知道他在顧慮什麼,故沉吟了一會兒對李大夫說:「你先退下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待李大夫收拾了東西離開之後,沈雲洲的目光轉向紀蒙:「紀蒙,你到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入內。」
紀蒙好歹也是跟在沈雲洲身邊多年,一點就通,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退居到了議事堂外。
眼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議事堂,宋憶霜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沈雲洲意欲何為,肩膀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下一刻,沈雲洲已然起身逼近她的身側,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在猶豫。
「別多想,這也是無奈之舉。」
說完之後,便上手要去解開她的外袍。
哪知他一觸碰到她,她便一個勁兒的往後退,看的出來她並不願意。
沈雲默訕訕的收回雙手,雙眸微眯,盯著她的眼神瞬間變的陰鷙。
這是她第二次拒絕了他的好意。
對於她抗拒的舉動,他忍不住反唇相譏:「你未免太看的起自己了,我對你絲毫興趣都沒有,這個事實你應該早就知道的。」
生怕她不相信一般,他又補刀了一句:「哪怕你此刻脫的一絲不掛在我跟前,我甚至不會有任何反應。」
不待宋憶霜做出反應,沈雲洲剎那間一個箭步閃身上前點了她的穴,她便動彈不得了。
無視她眼中的掙扎和抗拒,他當即上手將她的外衣往下拉。
宋憶霜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上手,情急之下謾罵的話脫口而出:「混蛋沈雲洲,你放開我!我自己來!」
沈雲洲被她吵得心煩,指尖一彈,將她的啞穴也點了。
指尖再度游移到了她的肩膀,將她上身的裡衣一併褪下之後,僅剩最裡面的一件抹胸,便停住了手。
潔白的雙肩剎那間暴露在眼前,若是細看,會發現她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有不少細小已經淡化的疤痕。
沈雲洲自然是瞧見了她身上的細痕,縱使有滿腹疑慮,亦並未表現出來。
他目光稍作停留便裝作不為所動的動手包紮。
除此之外,便不再觸及她分毫,甚至連目光也只是往傷口所在的那一處地方看。
宋憶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顫抖著,一張臉早已紅艷欲滴。
但礙於無法動彈,只能死死的瞪著他,以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