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肚兜再現
沈雲洲看清那是何物之後,臉色好一陣不自然,驀的一下將櫃門合上了。
轉過身來一臉嫌棄的看著宋憶霜,嘴上還不忘挖苦:「看來,你真的很缺男人?」
站在門邊的宋憶霜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竟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看他這嫌棄的表情,隱隱約約有不祥的預感。
她不解的反問:「何出此言?」
然而,換來的卻是沈雲洲的沉默。
宋憶霜見沈雲洲不吭聲,只好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紀蒙。哪知紀蒙對上她詢問的眼神之後,瞬間低下了頭。
一雙黛眉為之一皺,紀蒙的舉止,沈雲洲莫名其妙的一番挖苦,令她越發覺得不對勁,難不成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莫非是....
宋憶霜一驚,旋即一個箭步上前將櫃門打開,便瞧見了那日被她壓箱底的肚兜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
她只覺自己的臉面在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了,這腌臢物的用處,想必旁邊的兩個男人應該比誰都明白....
「不!這不是我的!」宋憶霜驚訝之餘連連搖頭,還在做著無力的解釋。
隨後倏的一下用力合上了櫃門,一張鵝蛋臉瞬間漲的通紅,看向二人的眼神有幾分赫然。
她怎就如此糊塗,竟忘記將這腌臢物處理乾淨。這下好了,他們二人又該以何種目光看待自己。
本來沈雲洲以及這營中上下大小的將士們便對她沒有好印象,如今又從她房中搜查出了此物,想必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你的,難不成是我的?是銀鈴的?這間屋子是誰在睡?你若是真的需要,紀蒙給你了。」沈雲洲直勾勾的盯著她,眼中嘲笑和揶揄的意味更加明顯,嘴上更是沒閑著。
他一連串的反問,猶如連珠炮似的讓她招架不住,結尾的這句話更是幾乎點燃了她。
宋憶霜頓時覺得受到奇恥大辱,臉色變了變,一股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燒著,上下不得。
原來,在他沈雲洲的心目中,她竟是這種人?
越想越氣,她忍不住揚起下巴,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道:「有的人,長了一張人臉,卻不見得會說人話。」
最壞的結果,大不了明日被趕出大營,她也就此回她的西陵大本營,做她的統帥。
「你活膩了?」一陣涼風從耳邊過,一隻大掌緊緊的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與那雙帶著怒火的眼眸直視。..
沈雲洲眯著雙眼,瞪著眼前的女人,他又怎麼會沒聽出她變著法的在罵自己不是人。
若不是看在她救過自己的份上,他此時此刻真想立刻將她扔出城外喂野狗。
「....」宋憶霜被死死掐住下巴,礙於他怒火中燒的眼神,反擊的話到了嘴邊突然又咽回去了。
「哼。」
見她不說話,沈雲洲冷哼一聲,大掌鬆開之際一把推開了她,力度之大令她身子一個勁兒的往後倒,一個重心不穩當即摔在了地上。
宋憶霜跌落在地,大口喘著氣,咬著下唇一臉不服氣的看著他。
「紀蒙,我們走。」沈雲洲不再理會她,喚了一聲看呆了的紀蒙,便打算離開了。
虎符既然不在此處,他亦沒必要在此逗留,眼下之急還是以虎符為重。
眼角餘光瞥見兩人一前一後離去,宋憶霜終於得以鬆了口氣,起了身之後,便將那肚兜褻褲取了出來。
她今日定要將此物毀掉。
點燃了燭火,她將肚兜放於火苗之上,布料的一角當場燃燒了起來。
「今日起搬到我房中,如你所願。」一道清冷的男聲忽然自門口傳來。
宋憶霜拿著肚兜的手應聲抖了抖,抬眼望去,是半路又折回來的沈雲。
方才全然沉浸在燒毀這兩樣物件當中,她居然連腳步聲都沒聽見。
聽清楚了沈雲洲說的話后,宋憶霜倒了一口冷氣,還帶著火苗的肚兜頃刻間掉落到了地上。
他說什麼?
今日起搬到他房中?她沒聽錯吧?
沈雲洲是腦子壞掉了不成?她在這裡待得好好的,無論是去大牢打探,還是去伙房,都無比的方便和自由,她才不要去。
「不去,你真當你是什麼香餑餑?」
她張嘴拒絕了沈雲洲,卻發現對面沒有任何反應。抬眼望去時,人已經不在了,門口處此時空無一人。
沈雲洲其實並未聽到她最後拒絕的話,他話一落下便離開了。
「紀蒙,你再好好想想,我昏迷之後,虎符你到底放在了何處?」沈雲洲在圓桌旁坐下,強忍著怒氣問道。
虎符丟失,茲事體大,若是傳了出去,不管是將軍,還是他都要完蛋。
思及此,紀蒙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道:「將軍,卑職當時真的記得是將虎符放在了枕頭底下...除了霜姑娘、兩個軍醫、還有一位替我值守了一天的弟兄,便無其他人來過了。」
「給我找!若是找不到,你提頭來見我!」沈雲洲憤而將圓桌上的茶杯盡數掃落,怒氣洶洶的斥道。
沈雲洲渾身散發著怒氣,一把火已經燒到了紀蒙的身上,紀蒙一個哆嗦,只好應聲開始在他的房中搜尋起虎符。
將木櫃、斗櫃、塌上以及房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連虎符的影子都沒見著,紀蒙一顆心直往下沉。
他哭喪著臉,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於床底了,若是床底也沒有,那等著他和將軍的就是死路一條。
紀蒙拿起油燈,半個身子往床底深處探去。
在油燈的照耀之下,他隱隱看見前方似乎是有一塊狀物,他只好抱著希望伸長手摸了過去。
拿到了,紀蒙放在手中定睛一看,果然是虎符。
「將軍,找到了找到了,在床底!」他忙不迭的遞到了沈雲洲跟前,心中緊繃著的一根弦,頃刻間鬆了下來。
沈雲洲接過虎符,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若是這枚完整的虎符當真在此丟失了,不知有多少人要因他而死。
他怔怔的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虎符,眸光閃了閃。
他又一次誤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