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帶血的令牌
沈雲洲目光一凜,略作沉吟,半晌后對宋憶霜道:「如此,那就先到這兒吧,你且陪她在此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外頭看看是何狀況。」
要她陪元柳在這兒?宋憶霜自然是不想的,她更想隨他一道出去探查。
比起在此作陪,靈源屠村的動機她更想一探究竟。
「不如,我與你一道去吧。」宋憶霜目光望向抬腳正要走出去的男子,試圖想要尾隨他一道外出,「現今正好趕上瘟疫,我略懂醫術,正好一探究竟。讓紀蒙找個武功高強之人在外守著她便可。」
前腳剛跨過門檻的男子,堪堪停下腳步,回眸望向她,忽覺她說的亦有幾分道理,「那你便一道去吧。」頓了頓,他又將目光轉向驚恐的元柳,蹙眉道:「你先在此等候片刻,很快便有人過來。」..
元柳擔驚受怕的將身子縮成一團,默默的點點頭。隨後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離了去。
不多時,一名侍衛便攜著銀槍來到這間民宅外靜靜的候著了。
兩人快步走在村中小道之時,消失了許久的紀蒙不知從哪兒出現了,正急匆匆的跑向他們二人,手中好似還拿著一個什麼東西。
「將軍,快看,又發現一枚靈源國的令牌!」說著,便將令牌遞了過來。
沈雲洲接過令牌,果然與第一枚令牌一模一樣,他沉聲問向跟前跑的氣喘吁吁的紀蒙:「這又是在何處搜尋到的?」
「就在那邊。」紀蒙一手指向身後。
放眼望去,紀蒙指向的地方,長著如膝蓋般高的雜草,雜草之後似乎是一片空曠之地,只有幾堆草垛壘的高高的。「走,去看看。」沈雲洲話音剛落,便率先邁開了步伐。
三人一齊快步走向空地,宋憶霜和沈雲洲卻被眼前景象再次震驚。
空地之上,屍體堆了一地,鮮血似要將地面染紅。
「到底是誰,如此狠心!」宋憶霜只覺心口悶的很,咬牙切齒的說。
沈雲洲重重的呼了口氣,冷靜下來之後,便遣了紀蒙再去叫些人手來一道搜查。
「我南尋,平日與靈源國並無積怨,他們為何要下此狠手?」沈雲洲怔怔望著地上各種慘狀的屍首,眸中卻是若有所思。
做了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還膽敢在此處留下證據,靈源國的人會這麼笨?
他雙眸一眯,忽而覺得事情遠遠不及表面簡單。他們所看到的,或許都是別人想給他們看到的。
聽他一言,宋憶霜一怔,亦覺得有理,大膽推測道:「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從而栽贓給靈源國?」
「也不是沒有可能。」沈雲洲蹲下身子,在腳邊的屍體上搜了一陣兒。除了幾張地契外,一無所獲。
他將地契遞給她,淡淡道:「就像,我說他為了爭奪家中的地產,殺父弒母,你信嗎?」
宋憶霜接過地契,搖了搖頭,她自然是不信的。
「仔細看。」沈雲洲腳下往前挪了兩步,向另一具屍體搜去。彷彿知道她並未打開地契細看似的,淡淡的提醒她,「你連看都沒看,就反駁我,就因為他已經無法再開口說話了?」
宋憶霜啞口無言,只好將這幾張地契一一攤開,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頭看到尾,並未發現有任何蛛絲馬跡,遂不服的懟道:「我里裡外外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能證明他殺父弒母的證據。」
「呵...」沈雲洲低笑一聲,自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將地契一把奪了過來,便向前走去了。「那便是了,人家只想讓你看到,他想讓你看到的。」
「那究竟怎麼證明他殺父弒母了?」宋憶霜不依不饒的跟上了他的腳步,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既然沒看出來,那就算了。」沈雲洲倏的停下了腳步,她反應晚了一步,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咚!」只聞清脆的一聲,她的鼻子被撞的生疼。
沈雲洲一怔,轉過身來查看狀況。只見她捂著鼻子,小臉皺成一團,不禁啞然失笑,調侃道:「本將軍到是從沒見過這麼大大咧咧的舞姬呢。」
宋憶霜嘴巴吧唧兩下,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便閉了嘴,安靜的跟在他身後。
不消片刻,草垛之後一陣重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兩人瞬間警惕起來,沈雲洲更是握緊了手中的銀槍,只待那人暴露,便要一槍刺去的架勢。
「將軍!」數名軍士自草垛後走了出來,愣愣的望著那桿揮向他們的銀槍,一時間竟忘記了閃躲。
「怎麼是你們,為何鬼鬼祟祟?」沈雲洲劍眉一擰,在銀槍即將掃向一行人之前,及時向另一方揮去,瞬間便將長槍扔出了數丈之外。
驚訝之餘,紀蒙鬆口氣拍了拍胸膛,略微不好意思的回答:「那邊野草跟膝蓋一般高了,不大好走,我等一行人便繞了一下。」
沈雲洲不耐的朝他們揮揮手,當即便遣了他們去搜查那遍地屍首,自己則是走去數丈之外將銀槍撿了回來。
「將軍!快看,這又發現一枚靈源國令牌!」一名軍士一路小跑著過來,雙手將令牌遞上。
隨著越來越多的發現,而這些信物無一不向他們指明,這一切皆是靈源國所為。
可這一現象卻更加讓沈雲洲篤定,這一切都是有意而為之。
若說只發現一枚靈源國的令牌,他還不會多想,極有可能是行兇者無意間掉落的,但此番搜查下來已經足足發現了三枚!
望著手中數枚沾染著血跡的令牌,他無法不往深處想,隱隱覺得,這一小小的村落背後,埋藏著天大的秘密。
或許,當務之急,他更應該去盤問唯一存活著的元柳,而不是這滿地已經不會開口說話的屍體。
沈雲洲略微沉吟片刻,沖著分散在各處忙著搜查的軍士們揚聲道:「你們繼續在此搜查,我想起還有事,先行一步回「林宅」了。」
蹲在一邊幫忙搜查的宋憶霜聽聞他要走,抬首望向他,剛想詢問他自己要不要隨他一道去,卻見他已然先行一步邁開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