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需要
「你想幹什麼?」
為了躲避他帶來的無形壓迫,溫悅后腰撞在了桌子上。
不是逢人便講述她是如何捅傷他這個負心漢的光輝歷史嗎?
怎麼現在又這麼怕他!
顧遇長臂一伸,兩手握住了她的纖腰,直接將她抱坐到餐桌上,然後兩臂撐在她身側,目不轉睛看著她。
「我只是想幫你過個生日,怎麼好像我會殺了你。」
從來只有她對他動手,他何時捨得傷她半分。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溫悅想從餐桌上跳下來,下巴卻撞上了他的肩,當時一聲痛呼,眼淚都下來了。
「疼不疼?」
顧遇卻抬手,指腹輕輕撫挲著她的臉。
那天,他的母親去找她,他在手術室,手術結束又立刻飛去了美國,到現在回來好幾天,一直還沒有時間好好看看她。
溫悅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別摸我!」
眼睛里噙著淚珠,又很生氣的樣子,讓他想起「奶凶奶凶」這個詞,顧遇苦笑,直起身形,「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宋芝真的沒有什麼。」
溫悅騰的跳下餐桌,舉起那花瓶朝著顧遇的身上砸過去,「留著你的話騙鬼去吧!」
顧遇接住了花瓶。
溫悅大步流星到了門口用力拽門。
「你走不了的,門我上了鎖。」
顧遇在她身後開口。
終於有了和她在一起相處的機會,他是不會放她走的。
溫悅憤怒的轉身,「顧遇,你這個瘋子!你把我留下,就不怕我再捅你一刀!」
顧遇輕笑,無端的俊魅,神情無奈,「如果你想。」
溫悅被氣笑了,「姓顧的,你被刀捅上癮了啊?你怎麼不去做刀靶子呀?萬箭穿心,你不是更舒服?」
他上癮,她還不想再賭上自己的未來呢,坐牢,一次她都悔透了。
顧遇看著她小嘴巴拉巴拉,監獄三年,嘴上功夫見長。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讓她走的。
溫悅一肚子的火,見什麼砸什麼,客廳里能砸的都被她砸了。
「累了嗎?累了過來喝一杯。」
顧遇恍若聽不見那乒了乓朗的聲音,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然自若的坐下。
溫悅所有的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
她累了,就坐在地板上。
她怎麼就忘了呢?
這個男人皮相好,家世好,那種優雅從容,滿身矜貴是滲透到骨子裡的。
他從來不會輕易動怒。
以往吵架的時候,也只是她自己鬧的歡。
他就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冷靜的可怕。
把她反襯的像個潑婦。
顧遇走了過來,一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地上涼。」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
又去倒了一杯水回來,遞到她嘴邊,「喝點水吧。」
溫悅別開頭,心裡厭惡的緊,「顧先生,你很喜歡這種裡外通吃的感覺嗎?」
「還是你覺得有了宋芝再回頭逗逗你的前任,這樣很好玩?」
溫悅滿眼都是濃濃的諷刺,心理嚴重鄙視這個男人。
當初會看上這麼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是眼睛瞎了。
顧遇黑眸幽沉,水杯放下,「我和宋芝沒有關係,我不喜歡她,從來沒喜歡過。你可滿意?」
他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探尋她的內心。
「那顧珊珊呢?」
溫悅看著他,忽的笑起來,一張臉明麗,「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視線里男人的神情慢慢冷凝。
他起身,從茶几下摸出煙盒抽出一根。溫悅諷刺的看著,忽略了他以前從不抽煙的事情。
「我給過你答案的。」
他點燃了那根煙,吸了一口,神情也有些晦暗不明起來。
「我們不談這個,今天是你的生日,過來吹個蠟燭吧!」
他聲音是極富磁性的那種,將只吸了一口的香煙碾息在水晶煙灰缸里,邁動長腿走到餐桌旁。
蛋糕已經被他擺放在餐桌的中間,26根蠟燭依次點著,襯著馨香的玫瑰竟有了几絲浪漫的意味。
溫悅卻只覺得諷刺,「不必了,我沒有讓別人的丈夫為我過生日的癖好。」
他確是給過她答案,可那孩子叫他爸爸,媒體稱呼他們為父女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反駁過。
忽然就滿腹蕭索,溫悅把目光移向窗外。
顧遇頎長身形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我們沒有結婚。」
「你大可以想象一下,我如果真的愛宋芝,怎會把他們母女隔在國外,放在國內也照樣有辦法瞞住你。」
他黑眸幽深,凝視著她的背影。
溫悅輕笑,這個她相信,畢竟,她是那麼傻。
熟悉的手機鈴聲在空曠的大廳里響起,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怎麼這麼不小心……行了,我現在過去!」
顧遇手機掛斷時,濃修的眉緊聚,俊顏上已不復剛才的淡雅斯文,「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等我回來。」
他看了她一眼,說完便匆匆走了。
溫悅哧笑了一聲,剛剛他電話接起的那一刻,她聽見了宋芝的哭音。
那邊一個電話他就失了從容,匆匆走了,又怎會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