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用辣醬換媳婦
苗圃收到包裹時,已經過去六天,這兩天她們出去參加一個演出。
看到包裹開心的一蹦三尺高,對他說的什麼投機倒把,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她本來就沒打算花錢買辣醬,一個月才三十多塊錢,自己都不夠花,那還有錢買辣醬?
閻解曠要是知道這個號稱要經濟獨立的新女性,每個月過得緊巴巴,入不敷出,能笑死。
隨後的日子,閻解曠專心的研究敵特的心理,敵特的組織,敵特的聯絡方式,每天也挺充實,當然每周都會準時收到苗圃要辣醬的信,信的內容也不能說的太直白,總要挖苦心思找點話題,有時候說說話劇,說說周圍的人或事,雖然內容有點尬,總比直接要辣醬好的多,再後來,都不用提辣醬了。
閻解曠開始就是覺得苗圃幫著找這麼多照片,送點辣醬表表心意,沒想到,苗圃還是個嘴饞的。
於是按照每天一瓶的速度郵寄過去,怕她吃辣醬太多發痔瘡,還把辣醬減少,增加了芝麻和花生牛肉粒,到後來,辣醬就成了肉醬了。
春去秋來,轉眼就是半年過去了,這半年裡,閻解曠因為工作出色,屢立奇功,終於扶正,成了名副其實的閻科長,行政級別跳過17級,直接16級,每月工資高達110.5元。
總政歌舞團,「蘭蘭啊,你說三哥哥現在寄過來的肉醬能值多少錢一瓶?」
「我覺得最少三塊。」
「你知道從春節到現在,我們收到多少瓶了?」
「我們宿舍光是空瓶子都快有二百了。」
「蘭蘭啊,就是說我們兩人半年多,吃了六百多塊錢的辣椒醬對不對?」
「主要是你吃的多,我就是你請來陪你的。」
「我請你來陪我的?謝蘭蘭啊,真想不到,你的臉皮這麼厚,我告訴你,咱倆完蛋了。」
「什麼意思,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想啊,如果哪天你吃不到這樣的辣醬你會怎麼樣?」
「我當然會給你寫信。讓你寄給我啊。」
「我寄給你?你想的美。」
「大圃,我問你,你以後要是吃不到,會怎樣?」
「廢話,我怎麼會吃不到?我讓三哥哥寄給我啊。」
「那要是三嫂子吃醋,不讓寄怎麼辦?」
「啊,這。那怎麼辦?」
「我覺得要想完美的解決我們兩個人以後長期都能吃到辣醬的問題,只有一個辦法。」
「哦,我知道,就是你嫁給我三哥哥,哈哈。」
「哎,我倒是想啊,可是你三哥哥對我沒有感覺啊。」
「對你沒感覺,對我就有感覺了?」
「他對你肯定有感覺啊,他又不是傻子,我都懷疑他的工資都換成辣醬了,所以我認為,你最好以身相許。」
「不對啊,辣醬是我們倆一起吃的,為什麼我以身相許,你卻啥事沒有?」
「我都沒見過他,辣醬我吃過,那不是咱倆關係好嗎?我欠你的人情,不欠你三哥哥的,你給你三哥哥以身相許,我給你以身相許,你看這就沒問題了吧?」
「誰要你以身相許?你個女流氓,我呸。」
「三哥哥哪哪都好,就是他說想娶一個顧家顧孩子的媳婦,我哪有耐心顧家?我就要經濟獨立,我就是我!」
「你牛,那你覺得你一個樣板戲能跳到多大?跳到四十,五十?你想跳,團長讓你跳嗎?我們吃的都是青春飯,你就別犯傻了,趕緊從了你的三哥哥吧。我做夢都想吃了睡,睡了吃。」
「楊副團長,不是託人找你談話嗎,嫁給他你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完全滿足你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真諦。」
「我呸,那個老色鬼,頭髮都快掉光了,兒子比我就小兩歲,別提那個王八蛋啊,再提我明天不吃辣醬了。」
「哎呀,蘭蘭姐別生氣,我不敢提那個王八蛋了。不過,你剛才說的很有道理,我不可能一直唱歌跳舞,趁現在年輕找個好人就嫁了吧,那我明天寫信和三哥聊聊結婚的事。」
「啊,這麼快的嗎?你,你,我是真服了你,行吧,只要你保證我每周四瓶辣醬,你嫁給誰都行。」
「死去死去。」
三天後,閻解曠收到苗圃討論結婚的信,看的他哭笑不得,這個丫頭實在讓人無語,春天還說要做獨立的新女性,這才幾個月,就不想做新女性了,行吧,你高興就好,你說結婚,那就結婚,誰讓老子饞你的身子呢。
當即寫下回信:同意!
兩個人就像兒戲,這就定下了對象關係。
隨後兩個人就結婚的具體事宜召開一系列的探討,主要就是苗圃說,閻解曠同意。
這時候閻解曠才知道,老丈人居然是師政委,怪不得她在總政每人欺負她,這是有後台的。
這是一個秋後的上午,閻解曠騎著他那十八手自行車,後面綁著大包小包,往海淀車公庄而去,今天是探討老丈人家的態度。
按照地址,很快就到了說的這個院門,門口的守衛,聽他說去苗政委家,應該是打過招呼了,這才放行。
到了一個紅色小樓門口停下,苗圃正站在門口。
「三哥哥啊,你今天要倒霉了,我二哥一會就回來。」
「你這個死丫頭,我倒霉了,你高興什麼?這麼多辣醬白給你吃了。」
「嘿嘿,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別欺負我,我二哥會打你的,他從小就喜歡打架,現在已經是營長了,還是喜歡打架,你注點意。」
「哦,嚇我一跳,我不惹他,他還能欺負我不成?」
「你怎麼沒惹他,你要娶我,就是惹了他,不過他那關,你嘿嘿,先進來吧,我爸在家,別怕他要是打你,我會幫你的。」
「你幫我?看你的樣子不想要幫我。」
「嗯。我幫你擦紅花油,我跟你說,我家的紅花油,都是專供的質量非常好。」
「哦,謝謝你哦,原來是幫我擦紅花油,我看還是幫你二哥擦吧。」
兩人說說講講就進了屋。
「苗叔叔好,我叫閻解曠,在西城派出所工作。」
苗父大概五十歲,坐著也能看出身姿挺拔,臉上自帶一股威嚴。
「小閻啊,坐坐,別客氣。」
「謝謝苗叔。」
閻解曠對於他的這點威嚴沒有什麼感覺,他以前分身的職位比他要高好幾級,所以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水壺給他杯子續上茶水,又給自己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