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激戰龜惲
「哼,豎子,本城主是你無法抗衡的存在!」
龜惲冷傲的聲音凌空響起,龍龜鎮天的陣勢轟凝聚出一座山嶽之力,狠狠砸向秦越,將他砸趴在地,鮮血浸透石板。
不遠處的劍宗弟子抱在一起,皆露出畏懼之色。
「放了我秦師兄!」
魏步率先沖了出來,朝龜惲吼起來。手中的石杵悍然砸向龜惲,呼嘯生風。
「凡人?哼,你以為吞了巨魔猿的精血就可以跟本城主抗衡嗎?」龜惲輕蔑地哼了一聲,龍龜虛影迸發出無形氣浪,直接將石杵凌空轟成齏粉。
砰!
魏步也被轟飛出去,重重地砸在製藥坊的牆上,順著牆壁滑落。但他依舊不甘心,吃力地扶著牆壁,還想出手。
體內的巨魔猿精血熠熠生輝,似與骨骼和血脈多融合了幾分。
「放開秦師弟!」
這時,文楹語嬌喝一聲。
秋水劍在空中綻放璀璨光芒,跳動的劍影勾勒出連片的水光,漣漪疊加之間,洶湧出驚濤之力,而後又在空中聚成一線,直指龜惲而去。
秋水一線!
這一劍大有孤注一擲的架勢,周身真氣皆傾注於劍身之中。
龜惲瞳孔微微一縮,冷笑道:「女娃娃,想要玉碎嗎?哼,本城主成全你!」
他一手掌控龍龜鎮天的陣勢,另一手凌空握成拳頭,隱有氣爆之音在指掌間溢出,而後霸道之力瞬間聚攏。
開!
一拳足有開山之力,厚重威壓鎖定了身前十丈之地。
以它七品靈胎境的修為,文楹語如果想要硬碰硬的話,絕對會碰得頭破血流!
不過就在這時,文楹語的身形凌空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居然繞過了龜惲拳勢鎖定的空間。
凌空跳躍!
這是秦越從屍妖鷲身上領悟來的身法,之前傳授給了她和魯撼山。但是魯撼山一直覺得這種身法不可能被他們學會的,可現在……文楹語做到了!
那詭異的身法讓龜惲一招落空。
「什麼?」
龜惲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倉促之間,以黑甲覆面,硬受了文楹語直逼面門的一劍。
血水順著臉上的黑甲滑落。
那種感覺讓龜惲萬分不爽,它怒目圓睜,死死地鎖定了文楹語,咬牙切齒道:「可惡!」
沙啞的聲音中攜裹著怒氣,龍龜鎮天的陣勢驟然被撐開,將文楹語也籠罩其中。
轟!
霸道的蠻力襲來,文楹語直接被它從半空中鎮壓,直挺挺地砸向地面。
她奮力揮動秋水劍,施展秋水劍意,想要衝破龜惲的力量壓制,但是七品靈胎境強者的絕對威壓,讓她的掙扎沒有掀起絲毫浪花。
文楹語也被拿下來!
魯撼山握緊了靈劍,滿手是汗,神色驚疑不定。
「師兄,我怎麼辦?」王瀟戰戰兢兢地問道。
「戰!」許易緩緩抬起頭,吐出一個字。
眼下這局勢,想逃跑肯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機會就是擊敗龜惲。
他已經看出來:龍龜鎮天的壓迫應該是有限的,範圍撐得越大,龜惲消耗的真氣就會越多,所以還有機會!
殺!
一劍鋒芒衝天而起。
許易也將周身真氣灌注於靈劍之中,刺目的劍芒如長虹貫日,直逼龜惲而來。
時值此刻才出手,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讓秦越和文楹語先消耗龜惲的實力,然後自己再漁翁得利!
畢竟,斬殺百賀城副城主,越階誅殺大妖的榮耀,誰都無法拒絕!
他雖然是王瀟的護道者,但卻不想一輩子隱藏在暗處。
而這一次就是絕佳的機會!
劍若長虹貫入,許易能清晰地看到龜惲眼中的羞怒和絲絲惶恐,心裡不禁大喜:太好了,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奮起周身之力,聚於一劍之力中。
龜惲臉色變化數次,因為它感受到龍龜鎮天的陣勢出現了鬆動,而原因則是因為秦越那小子。
至於許易……
「滾!」它怒吼著,臉上的黑甲片片豎起。
背後的龍龜虛影爆發出驚天之力。
如質的黑雲在眾人頭頂上空盤旋,倏爾形成巨大的妖氣旋渦。遍是妖文的黑珠從中浮現,狠狠地砸向許易。
七品靈胎境大妖的妖珠,堪比玄階極品靈劍,其中還有龜惲的妖影浮現。
咔嚓!
一道極細的崩裂聲響起。
許易瞳孔一震,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本命靈劍上浮現出細密的裂痕,彷彿遭受了無法承受的重創。
「不可能,不可能!」
他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像是見了鬼一樣。
在他看來,六品神台境和七品靈胎境不過相差一重天的修為,為什麼自己會擋不住龜惲的一招,明明秦越那小子都撐了很久……
但是,本命靈劍破碎帶來的撕裂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許易尖叫著,惶恐地祭出體內的神台,想要束縛住靈劍。
可是,妖珠中的龜惲妖影猛然猛然睜開眼睛,調動起周天之力,如同萬仞巨峰狠狠地壓在了他的本命靈劍上。
砰!
靈劍粉碎!
許易血灑長空,重重地砸在地上。
「許……」王瀟看到這一幕,張大了嘴,如遭雷擊,雙眸逐漸無神。
這是一場真正的生死之戰。
贏者生,輸者死!
而在這之前,他有許易守護,從未歷險,所以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日月都是圍繞著自己轉的,生死也離得太遠了。
但現在,天塌了,世界黯淡了。
王瀟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四周響起劍宗弟子驚恐的尖叫聲。
「跑啊!」
「快跑啊!」
「我不想死!」
「嗚嗚嗚,不要殺我。」
局勢大亂。
守在外面的妖族似乎也響起了陣陣喊殺聲,震耳欲聾。整個醫館都在震動,彷彿要被它們掀個底朝天。
而不遠處的水潭上蕩漾起層層漣漪,細密的水珠爭先恐後地跳出了水面。
龜惲冷厲的目光鎖定了譚邊。
那裡,一道削弱的身影撐著一柄銹跡斑駁的靈劍緩緩站起來,他面上血漬未乾,但卻笑得很開心。
「你笑什麼?」龜惲羞怒地吼道。
它想不通這小子大勢已去,明明死期將至,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秦越緩緩抬起頭,目視蒼穹,徐徐道:「我笑你太蠢,什麼狗屁的龍龜鎮天,不過是些胡亂拼湊的真意罷了,垃圾,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