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改頭換面

村裡人看了一場徐風和王所的激戰，興趣還未減退，正在發酵著。

「徐風這小子怎麼一下就有錢了，還那麼多？」

「我看這小子一定是在賭局上動了心思，玩老千，贏了大錢。」

「沒想到這小子有了錢，還蠻有良心的，把欠的債都還了。」

「竟然把王所爺倆嚇得躲起來了。哈哈……」

正在這時，就聽到村裡的上空突兀地響起了洪亮的聲音。

「村民們注意了，村民們注意了，徐風家收廢品，各種瓷器，鍋碗瓢盆，碎銅爛鐵，誰家有都拿到他家裡換錢！」

徐風收廢品！

廢材收破爛！

這還是廢材嗎？

廢材作的什麼妖？

一時間村裡人都嘲笑起來。

其實徐風收廢品，也是他這幾天才琢磨出的路子。

他知道，距離黑水村三里遠，就是金代城池中保存最完美的一座城，叫做卧龍城。現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周邊被老百姓開出了土地，種了莊稼。

據說在這之前，當地的老百姓聽說這裡有寶貝，全家總動員，來這裡挖寶貝。

可是他們只看中黃金白銀，對於古董什麼的，拿回去也就當擺設或是日用品。

還聽老一輩人說，村西頭的卧龍坑，許多年前洪水泛濫，隨著洪水漂流過來許多士兵的屍體，就囤積在沙坑裡。

村人在挖沙子的時候，發現了許多士兵用的東西。

拿到家以後，時間一長，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如果把這些東西收購回來，或是賣到收藏人那裡，那就是天價啊。

所以徐風毫不猶豫的選擇，收廢品！

各種瓷器，瓶瓶罐罐，碎銅爛鐵。

80年代，他感覺到遍地是黃金，甩開了膀子干，都有賺不完的錢。

可是眼下的人，只要吃飽喝足，能聽上收音機，騎上鳳凰牌自行車，看上熊貓牌黑白電視機，他們就知足了。

再拿到王有才家的破瓷盆的時候，徐風就圍著村子走過一圈，偶爾會在每家房前屋后就發現陶瓷的瓶瓶罐罐，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

見到這些的時候，他當時就是一陣心跳。

所以就有了這個打算。

知道徐風家收廢品，起初是一些小孩子，像是開玩笑似的，拿著家裡沒有用的瓶瓶罐罐來換錢。

徐風毫不客氣的按照東西的多少，價值程度，給個幾毛錢。

小孩子都樂壞了，見到廢品還能換錢，慢慢的徐風家的院子里，堆積如山。

呂小芳見徐風賺了大錢，人也變得隨和多了，現在居然收廢品。

她心裡雖然琢磨不透徐風的錢是怎麼賺來的，但是感覺到徐風這一段時間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居然不賭博了。

胡三爺用一個輪子的木頭車，推了滿滿一車的東西，就來到了徐風家。

「徐風，你看看哪個能要，不要的我就順便推到村邊扔掉了。」

徐風趕緊戴上手套，對車上的東西擺弄了一番。

他拿起一對兒長筒白瓷畫著飛天的花瓶，仔細看了看。

徐風不由嘬舌。

這一看就是清代的官窯。

如果在2021年的拍賣會上，那還不讓買主搶瘋了。

可惜這對兒青花瓷瓶在胡三爺手裡，卻是廢品。

「胡三爺！瞧您費了那麼大勁推到這來的，都放下來吧，我這就給您拿錢。」

一聽說徐風把這一車廢品都要了，胡三爺很開心。

「徐風啊，你小子變得勤快了，這回看誰還敢叫你倒爺！」

一邊說，一邊往下拿東西。

徐風趕緊抱過兩個青花瓷瓶。

「小心，別摔壞了，我來我來？」

把東西卸下來后，因為兩個青花瓷瓶很值錢，徐風就多給了兩個。

「胡三爺，您的這一車東西我就給您三塊錢。」

胡三爺像是沒有聽懂一樣，都是些扔的東西了，徐風竟然給三元錢，夠幾個月油鹽醬醋的了。

徐風把兩個青花瓷瓶拿到屋裡，裡間屋已經擺了有幾十個挑選出來的古董了。

「小方，這些東西可千萬要保管好了。」

「我能不保管好了嗎！那可都是錢換來的。」

「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別人家往外扔，你卻往回收。」

呂小芳心裡抱怨，幾千元讓徐風拿出去，換了屋前屋后的廢品。

唉！認命吧，徐風收破爛忙，他就沒時間去賭博了。

以前，天天不是打她就是罵她，還窮的沒飯吃。

這就知足吧！

黑水村三百多戶人家，每天都有人來賣廢品。

徐風發現零錢越來越少，收廢品就需要零錢，幾分的，幾毛的，一元的。

幾千元零錢都花差不多了，想了想，他拿了二百元就走進了小賣部。

如果讓王有才給他把錢兌換零錢，恐怕那個王有才不能痛快。

索性買點別的東西，零錢就有了。

雖然和王有才父子打了一架，但是徐風心裡坦蕩蕩的。

男人嘛！打過鬧過，氣都發泄出去了，誰會計較。

而王有才當著村裡人的面，在徐風那裡吃了憋，他一直懷恨在心。

總有一天要抱負他，出出心中這口怨氣。

王鎖大喜的日子要到了，一家人正在收拾屋子，往牆上刷白粉。

看到徐風來了，王有才的心立馬不舒服了。

「買一盒大前門。」

徐風進了屋拿出一百元人民幣就放在了櫃檯上。

官不打送禮的，王有才的小賣部，恐怕一年都遇不到拿著面值一百元的人民幣來買東西的。

王有才放下手裡的刷牆刷子，擦了擦手，拿了一盒煙扔到櫃檯上。

大前門五元一盒，找了徐風九十五元零錢。

徐風抽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兩口。

「這是要把屋子翻新啊！」

吐了一口煙霧，徐風沒話找話。

王有才的媳婦這時候從裡間屋裡收拾出一堆垃圾。

「這些東西，都扔了，留著有什麼用。」

「這回兒子結婚了，家裡都換新的。」

「是啊，年輕人誰還稀罕老人留下的東西，都趕時髦。」

徐風在一旁附和到。

現在的徐風可不比從前，有錢了，不但買東西不賒賬，還每次都買最貴的東西。

王有才的媳婦是個精明人，見到徐風不但不計前嫌，還總是奉承幾句。

「徐風現在可有大錢了，抽煙都抽大前門，村裡誰也比不上。」

徐風呵呵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