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人好性子也老實
太陽逐漸西移，低空飛著一排排的大雁。
矮矮的大樹叉上，唐山叼著狗尾巴草悠哉地躺在上邊，翹起地二郎腿時不時晃一晃。
他下面，蘇妤正空手不斷打著蚊子。
「啪！」一聲打中自己的手，至於蚊子連影都沒見著。
這讓蘇妤不由地惱火，她身上十幾個蚊子包，一個包的仇都沒報。
「大魚姐，省點力氣，這蚊子精的很。」聽到唐山的聲音，蘇妤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唐山幹啥啥不行，吵架第一名。
「什麼時候能回去？」蘇妤看著微暗的天，她就吃了早上那一頓，人都快餓沒了。她先前也不知放牛是這樣的情況，包里也沒準備吃的，加上唐山在這她也不好從空間拿出來。
「你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唄。」放牛沒什麼時間要求，把牛餵飽帶回去就行。
只是這三頭牛，他侄子(村長）也不知為何安排了兩人。
「那就回去？」再不回去，她就得在這荒郊野嶺被蚊子分屍。
「走吧。」聽到她的話，唐山「呸」地將狗尾巴草吐了出來，人也麻溜地從樹叉跳了下來，穩當落地。
見他沒什麼事，蘇妤也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這個年齡的男生比猴子還野，誰也猜想不他們的下一步會如何進行。
雖說他們熟練的很但難免有些時候會出意外，還是要以安全為重。
「先把牛糞裝進糞箕子，還得背回牛棚。」唐山熟練地從腰間拿出木棍，又拿著自己的糞箕子將地上一整坨牛糞塞了進去。
蘇妤目瞪口呆，久久未能言語。
撿牛糞？？？
為啥沒人提前和她說？
「大魚姐，你還愣著幹什麼？過來啊。」唐山裝完見蘇妤沒有動作，連忙催促。
「....」別催，再催信不信她當場死在這？
可想歸想，牛糞還是得撿。
......
回到牛棚，蘇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臭的，靈魂在老天爺那反覆拉扯。
「哎你們可別忘了曬牛糞，過幾天還要用來撒肥呢。」臨走前，唐山朝牛棚外面幾人喊了聲，看他們點頭后，才帶著蘇妤離開。
回去路上，唐山又開始了他的嘮叨，也不知道一個男孩怎麼會那麼多話。
「大魚姐，你撿牛屎的手法...」「停停停！你別說了！」再說下去她就得吐了，今天本來就沒吃啥。
唐山被她打斷，神情又有些不爽，可見她臉色確實不好，只好扯到自己另外一個感興趣得話題上：「行吧不說就不說。那大魚姐，你要不要去鎮上趕集？」
提到鎮上，蘇妤想到了家裡在她下鄉前寄的包裹，也不知道能不能寄到村裡：「我問你，別的地方寄東西過來是要到鎮上拿嗎？」
「那不用，他們會來村裡。」唐山回。
到村裡那能方便不少，只不過這年代的物流是真的慢，寄的東西比她早幾天，這會她人都到了，寄的東西還沒到。
「村裡什麼時候能去鎮上趕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蘇妤又順著他的話題說了下去。
唐山踢了腳下的小石頭，「每個月去兩次，一次。」
「這個月還有次數嗎？」這都快到月末了。
「有的，不過還得等。」唐山一問一答，聽她對趕集有想法，眼珠子轉了又轉，最後臉上擠出了一抹微笑：「大魚姐，你是不是也想去鎮上？」
「這個...我還沒想好。」蘇妤含糊地說，她確實要去鎮上，畢竟她手裡有個空間，待在村裡完全發揮不了它的作用。
其次是她很缺錢，她家也缺，她二哥的腿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不能讓二哥當一輩子的殘疾人。
只是這些蘇妤都不能說出來。
而唐山見她猶豫，放出了自己的大招：「大魚姐你就去唄，我好讓人給你留個位置，不然到時候你得走路去。」
回想她坐車都坐了兩個小時的路，要是靠她雙腳走出去，單是想想蘇妤都打了寒顫。
要她死可以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呢。
「那..就給我留個位置吧。」正好可以去鎮上買點東西當謝禮。..
「行。」看到蘇妤鬆口，唐山終於開心了一下。
他這回給他二哥努力爭取了個機會，希望等他爹發現魚種不對的時候，他二哥可以大發慈悲救救他的小命。
不過白天不好說人，最好也別在心裡念念不停。
這不唐山還沒來得及切換自己的心情，腦袋忽然多了他二哥的身子，他直接被嚇得在原地一蹦。
「二哥你走路的時候能不能吱個聲？」驚魂過後，語氣埋怨。
唐軍視線下移，前者又擠出了個假笑。
又慫又假。
「蘇同志。」對於沒腦子的弟弟，唐軍不想過多搭理，而是朝他身後半步遠的蘇妤開了口。
蘇妤笑著點了點頭，「唐同志。」說完微微移開了一下視線，主要是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濕，深深勾勒在他的身體從腹肌到胸肌，完全跟沒穿衣服似的。
這要是擱在現代她不僅會看還要用手機照幾張照片紀念紀念，可這是在七十年代多看兩眼就要被判流氓罪。
蘇妤是有賊心沒賊膽。
「侄..村長讓我給送糧食。」唐軍邊說邊提了提拿著東西的手，至於他這句話的可信度從旁邊唐山的白眼可以看出來。
還村長！可憐的大林子怕是被嚇壞了，唐山誹腹。
「謝謝唐同志，麻煩你也幫我替村長轉達一聲。」蘇妤也沒想到村裡的效率這麼快，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嗯。」唐軍見她伸手準備接過東西，不緊不慢地偏開身子，又說：「我幫你送到知青點。」
蘇妤伸出去的手停頓了一下，隨之繼續伸了過去，臉上笑著說：「唐同志這點東西就不需要麻煩你了。」的東西她還是提的動，總不能一直都依賴別人。
唐山沒有把東西給她，只是說了一個字：「重。」
看樣子唐同志不僅人好性子還老實，這是蘇妤對唐軍的第二印象。
好在唐山沒有讀心術，不然聽到這話不知又會有咋樣的想法。
見他不為所動，蘇妤也不再堅持，兩人僵持在這路上也不好看：「那又麻煩你了，唐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