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劫後餘生（4）
「調查的時候還沒察覺到什麼，那就是一部用普通人的身份信息註冊電話號碼，雖然這人不是外國人，不過可能會外語唄，我就是這麼想的。
「不過轉念一想，我覺得這通電話有些不太對勁。我就去找范曉萱聊了聊，我們倆一致認為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值得一查。」
范曉萱點點頭，接過話茬繼續說：「因為知道確切的手機號的緣故，所以追蹤起來不算複雜。費了一番功夫吧，我和王建仁就找到了那名光頭。我們剛一向他表露身份，這人就立刻神色慌張的跑了。
「也不知道這人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不是都說聰明絕頂嗎？這男的腦瓜頂上一根毛都沒有，怎麼這麼蠢呢。」
一旁的王建仁說：「不過這孫子跑的倒是飛快。當時我們也是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就看著那孫子直接就跑遠了。這人說自己曾經練過短跑，我肯定是信的。幸好他橫穿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給撞到了。我們這才衝過去把他抓了起來。
「剩下的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在哥哥我高端的審訊技巧下，這小子沒堅持多久就直接撂了。原原本本的把他知道的情況全都講了出來。我給這小子看過了你的照片，他一開始還不肯說實話，磨磨嘰嘰的，說什麼自己必須要見律師。
「你知道哥哥我的溝通技巧，那是頂級的！曉之以禮、動之以情，雖然存在著語言這層障礙，不過最終還是說服了這光頭，讓他把隱瞞的信息全都一五一十的吐了出來。」
「然後你們就得知了那處豬籠的具體地點？」黃粱問。
「沒那麼簡單。這光頭也不清楚那地方的具體位置，他去的話也是也得是事先服用藥物，昏了之後被帶到那裡去。離開的時候也是一樣。好在我們從他口中得知了他們進行聯絡的聯絡地點。
「那之後就是好幾場經過周密安排的突擊行動。從一名遭到逮捕的犯罪組織的中層馬仔的口中，我們得知到了那處地點的具體位置，然後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只不過由於那處地點實在是太過偏僻，隱藏在山林中，到最後越野車走不了了，就只能步行穿越餘下的路程。
「萬幸的是，還算是及時趕到。」王建仁得意洋洋的說，「要不是哥哥我一槍打爆了那條狗的狗頭，說不定你小子就被那條狗給咬死了。」
黃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多麼厲害呢。死了這麼多人，根本就算不上一場勝利！」
「確實是死了幾個人，不過面對負隅頑抗的歹徒，你也不能心慈手軟啊。」王建仁不以為然的說。
「我說的不是那些人！他們根本就算不上人。」黃粱扯著嗓子吼道，「我說的瓦拉內，是是、陳瑞...」
「瓦拉內就是那個被可樂灌死的人吧？雖然沒能救他一命，不過他的屍首已經被挖了出來，正在和家屬辦理交接手續。在那邊空地中挖出來了太多屍骸，後續的善後工作怕是要持續很久。」王建仁嘆了口氣，「現在還沒有統計出來究竟有多少無辜的人在那裡遭受了非人虐待。在那棟建築中的資料全都被伯爵夫人給銷毀了，無論是紙質資料還是存儲在數據硬碟中的。
「這老妖婆子在搭乘那家墜毀的直升飛機逃離前，啟動了銷毀程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原始森林中竟然矗立著那樣一棟醜陋的水泥建築！究竟是什麼時候建好的呢，簡直不敢想象。構造起那一切究竟需要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呢？」
「我關心的不是這些。」黃粱痛苦的閉上眼睛，「我關心的是陳瑞們他們的死。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悲了。」
「這個嘛，其實你也不需要太痛苦。」王建仁有些糾結的說道，「其實吧，嗯，應該告訴你的，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你這兩天一直昏迷著，所以說，嗯，其實你還是別太傷心難過了。」
「我能不傷心難過嗎？你和陳瑞那小子相處了沒多長時間？而我呢，我和他可是相依為命了好幾個星期！要是沒有他的話，我肯定是扛不到你們趕過來。」
「這些陳瑞都對我們說了。」王建仁語速飛快的說，「他說你老帥了，就跟動作電影中的明星似的。我才不信呢，我還不知道你子是什麼德性，還動作明星？你撐死了也就是個喜劇片兒裡邊的諧星。」
「你等我能動的，」黃粱咬牙切齒的說，「我高低把你那張嘴撕爛！」
王建仁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氣鼓鼓的黃粱躺回到床鋪上，現在即便是用力喘氣，他都感覺渾身上下疼的受不了。剛打算閉上眼睛再睡一會，黃粱突然察覺到方才王建仁說的那番話好像不太對勁。他眨了眨眼，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玩手機的王建仁，遲疑著問：「你剛剛說什麼？陳瑞告訴你的？他怎麼可能告訴你...陳瑞不是已經死了嗎？」
「誰告訴你陳瑞死了。」盯著手機屏幕的王建仁眼珠都不轉一下，「那小子身上的確多了幾個窟窿眼，不過人倒是沒大礙，也沒什麼後遺症，醫生說他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怎、怎麼可能！你別拿這種事情騙我！」黃粱瞪大眼睛說，「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打中了好幾槍。怎麼可能連後遺症都沒有呢？我警告你啊，陳瑞死了就死了，你別拿他的生死跟我開玩笑！他是我兄弟——」
「我就不是你兄弟了，我還是你大哥呢！」王建仁收起手機，揪著臉頰上亂糟糟的胡茬說，「那小子真沒死。你受的傷比他還嚴重呢。你是傷到了內臟，他就是身上多了幾個窟窿眼，你也知道小口徑的停滯作用不強，是穿透力強。
「這東西就怕空腔效應，內臟都被攪碎了，那才救不回來，大羅金仙都不好使。這小子命好，中的部位全都是非要害處，而且全都是貫穿傷，身體里連個彈片都沒有。他怎麼可能有事？搞清楚他才二十齣頭，生命力頑強的像是蟑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