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長公主殿下,請您自重
君北寒愣了愣,還沒想起這人是誰,就看到原本還躺著的蕭舒月翻身而起,伴隨著一聲「我艹」,整個人就越過他,直接躥下床去。
他伸手想撈住她,可伸出手,只抓到了一把寂寞的空氣。
再去看,只看到一抹殘影消失在內室的門口。
君北寒暗暗咬牙,立刻起身追出去。
等他出去的時候,就看到蕭舒月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攬著一個男人的肩膀,在那兒大放厥詞:「平平,以後跟著姐,姐帶你吃香喝辣,闖天下!」
君北寒死死地抓住旁邊的門框,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偏偏這二人壓根兒就沒瞧見他,正聊得熱火朝天。
沒錯,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甄平平。
對於蕭舒月的示好,甄平平並不接受,他冷著臉,無情地推掉蕭舒月攬著他肩膀的手,神色疏離:「長公主殿下,請您自重!」
蕭舒月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捶:「說啥呢?你失憶了?不記得我是誰了?」
「呵,依我看,失憶的是您吧。從大齊走的時候沒想到我,如今我千里迢迢地來了,也見不到您老人家的面呢。這不,也只能巴巴地找過來了。」
蕭舒月嘿嘿一笑:「哎呀,當初從大齊走的時候,不是情況緊急嘛。再說了,你這回來大魏,我不知道啊。不知者無罪,你說對吧?」
「呵呵,你是長公主,你有理。」
受不了他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蕭舒月直接給了他一腳:「就問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看你表現。」甄平平悶聲道。
「哎呀,摸摸頭,不氣不氣哈。」說著,蕭舒月摸了一把甄平平的腦袋,頓時就覺出不對來,「哎呦,你這腦瓜子不對啊。怎麼長毛了?」
「什麼長毛?會不會說話,貧僧要還俗了。」
蕭舒月瞪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以前真的當和尚了似的。」
天天看妹子,當的是哪門子的和尚啊。就算是和尚,那也是花和尚。
「這回是真的還俗了。偷偷告訴你,日後,即便動情,我也不會變王八了。」
「啊?」蕭舒月驚了,「你試過了?」
「嗯。」說到這個,甄平平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羞赧。
「為啥啊?」蕭舒月頓時就不幹了。
當初,甄平平跟她絮叨,說他腦子裡有個動不動就死機的系統。而且還跟她說,系統說了,如果不能在半年內讓大魏和大齊之間保持和平的狀態,那麼她的父母就會出問題,很有可能會離開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
現在,她應該是完成了系統給的這個目標。
可問題是,甄平平說過,誰有這個系統就不能動情,還說這就是她不能擁有這個系統的原因。
對於這個有些扯的原因,她姑且表示接受。
可既然大魏和大齊之間保持和平的目標是她完成的,那麼,有獎勵的話也應該是她領啊,為啥是甄平平領?
總之,她不服。
對此,甄平平嘿嘿一笑:「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既然之前是我為你受過,現在自然是我來享受成果嘛。」
蕭舒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栽樹,倒讓你乘了涼?」
「都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呀。」
蕭舒月美眸一轉:「所以,被你禍害的妹子是誰?」
「這人你認識。」
「明秋?」
「嗯嗯!」甄平平瘋狂點頭,「是她是她就是她!」
蕭舒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大齊的時候,明秋那麼賣力地幫她,原來是為了愛情啊。
「看你這頭髮,很快就長成小平頭了啊。」
「那是當然。哥這頭髮,好著呢,絕對不禿。」
……
此時此刻,君北寒敏銳地捕捉到了「平頭」這兩個字,眸光森森地看了一眼甄平平的頭頂。
就那頭髮,還小平頭呢,也就隱隱約約看到一點黑,咋看咋難看。哪裡像他這一頭長發,黝黑髮亮,隨便束個玉冠都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大約是君北寒的目光太冷了,甄平平察覺到了,頓時咦了一聲:「我天,這兒還有個人呢。」
蕭舒月得意地挑眉:「我男人,叫大姐夫。」
甄平平立刻上前,笑著說道:「見過大姐夫。」
君北寒冷酷地點了點頭,好了,確認了。平頭,又叫舒月大姐大,表現得還很小鳥依人,大約,就是眼前這個貨了。
如此想著,君北寒審視的目光落在甄平平的臉上,這一看,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嘖,眉毛亂糟糟的,目光獃滯,膚色暗淡,怎麼看怎麼難看。
這時,蕭舒月到了他跟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看啥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君北寒嘴硬道。
說完,他朝著外面走去。
蕭舒月正納悶兒他這是怎麼了的時候,腦袋上就挨了一下。
嗯,門框掉了,還無比精準地命中了她的額頭。
蕭舒月捂著腦門兒齜牙咧嘴,抬腳把掉在地上的半截門框踹飛,氣憤道:「這門框什麼質量啊!」
君北寒把手往身後藏,立刻走到蕭舒月身邊,柔聲道:「沒事吧?」
「應該還好吧,今晚出門應該用不著燈籠了。」說著,蕭舒月懊喪地拿開自己捂著額頭的手。
毫無意外,額頭上頂了個包。
甄平平立刻笑得前仰後合。
君北寒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心道,這什麼人啊,看別人受傷了還幸災樂禍的?就這,對得起舒月曾經的喜歡嗎?垃圾!
在心裡鄙視完甄平平,君北寒立刻拉著蕭舒月進屋找葯,又吩咐人去煮雞蛋。
蕭舒月覺得無所謂:「不用抹葯,過兩天就好了。」
君北寒卻不這麼想,先是傷了胳膊,現在又傷了額頭,不能不管。
找到了葯,君北寒仔細地塗抹著,他的手刻意放的很輕,不怎麼疼。
被他伺候著,蕭舒月沖他嘿嘿一笑:「呀,忘了給你介紹。這位英俊的和尚叫甄平平,也是從我們那個世界來的。」
君北寒沖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面對情敵,他沒有一腳把人踹出去,已經算是格外仁慈了。
等抹完了葯,雞蛋也煮好了,君北寒親自剝掉雞蛋皮,要用剝了殼的雞蛋給蕭舒月滾額頭上的大青包。
蕭舒月自己拿了過來,她覺得,還是她自己來比較好。
但,就在這時,她聽到君北寒輕笑了一聲。
她多敏感啊,立刻就聽出來這不是尋常的笑,而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