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殘存的意識
將克萊頓主教處刑后，通過「處刑人的斷頭台」接到的委託全部完成，其中包括了於書波的委託。
光是幾十個委託的結算，就讓他獲得了80點靈能身份屬性點加成，這一筆的收穫，差點超過了他以往獲得的所有靈能身份屬性點，果然通過信物完成委託，才是信徒提升力量的最佳途徑。
可惜克萊頓主教只是普通人，處決他並沒有獲得力量身份屬性點。
雖然實際情況和計劃中有不小出入，不過靠著這筆委託，也足夠他完成第三次身份異化。
克萊頓主教腦袋裡的秘密，比李智想的還要多，除了神聖之卵和聖者亞蘭的復活儀式外，還有不少關於福音組織和光明教會的隱秘，需要他慢慢消化。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所以，他準備速戰速決，對於書波事件做個收尾。
將教會一行人的屍體處理好，他走出建築，發現在他和克萊頓主教親切交流的這段時間，周圍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向外望去，對策局的適應者和特殊機動部隊，已經來到了獵場邊緣，一邊阻止著獵場進一步擴散，一邊正在分析著獵場內的規則。
相比於有條不紊地對策局，軍方就顯得焦急許多，克萊頓主教是他們和教會合作的重要中間人，不容有失，為了儘快將主教救出，已經先後有四批精銳作戰小組進入獵場，對克萊頓主教發動營救。
只不過面對獵場內遊盪的怪物們，普通士兵的戰力太過單薄，他們大多集中在獵場的外圍，根本無法向內推進。
而且隨著進入獵場的時間增加，開始有士兵的情緒失控，向周圍的戰友發動攻擊，發瘋的士兵被制服后，很快變回停止掙扎，要麼轉化為頭頂著觸鬚的巨大怪物，要麼化作暗紅色的爛泥，滲入地下。
看到負責營救的士兵身上發生的變化，李智更加確定，這處獵場，其實就是一個超大型的心象碎片，什麼時候於書波徹底轉化為幻魔，也就是所謂的「神明之子」，什麼時候這裡就會變成真正的獵場。
記載他思考著於書波的狀態時，幾家武裝直升機開了進來，大口徑的機關炮對著下方掃射，割草一般擊殺了一大片怪物。
然而沒等飛機上士兵慶祝，就看到地面的裂縫中湧出，鑽入怪物體內，修補好它們的身軀。短短半分鐘時間，倒下的怪物們重新站起，繼續向著地面的士兵發動攻擊。
武裝直升機群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調整準星，正準備再次將怪物們擊殺，卻發現黏稠的肉塊已經堵塞的槍管，令武器無法開火。不僅如此，直升機外側，也開始生出肉塊。
「撤退！」
近乎咆哮的指令從耳機內傳出，然而駕駛員再想要離開，卻發現直升機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控制，開始向著地面墜落。
其中一架直升機打著轉砸在李智不遠處，爆炸掀起的巨大衝擊波，但不到一分鐘，瘋狂增長的肉塊就將燃著火的機艙吞沒，將武裝直升機和裡面的作戰人員，一同化為了獵場的養料，吸入體內。
有這些送人頭的豬隊友在，恐怕要不了多久，於書波就會被暴漲的力量逼成完全的「神明之子」。
按照現在的勢頭，於書波完全轉化為「神明之子」，恐怕會成為真正的災厄級幻魔，黑川市的異常值剛低於30，再被災厄級幻魔霍霍一次，恐怕又要變回危險值了。
他加快移動速度，來到白橋教堂前。
教堂周圍的場景最為慘烈，獵場爆發時，最靠近教堂的孩子和信徒們根本來不及逃走，他們如同直視了神聖之卵，那種對意志的衝擊，遠超一般心象碎片。
他們甚至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要麼變成了怪物，要麼化作一攤血水。
血水匯聚在一起，在教堂門前形成了一片水池，有了些心象碎片中崩壞黑川市的意思。
從靈視上看，整座教堂已經血肉化，於書波的身體則和這片血肉融合在了一起，根本找不到他的本體。
找不到他真正的本體，頓時讓他犯了難，他沒有大範圍的破壞性技能，戰鬥方法也大多是近戰，總不能真和面前這座幻魔化的教堂戰鬥吧。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也許是在心象碎片中待得久了，他的精神恍惚了一瞬，隱約聽到了求助的聲音，那個聲音，正是來自書波。
他還保存著部分人類的意識，渴望著有人能夠令他解脫。
但是，要怎麼觸碰到他的意識呢？
一道靈感從李智的腦海中劃過，如果說整個獵場，是一個大型的心象殘片，而心象殘片又是破碎后的意志之壁……
那麼是否可以認為，這個巨大的獵場本身，就是於書波的意識？
想到這裡，李智將手中的鋸肉刀換成了恐懼之棍，對著腳下的地面使用出完美夢境和夢魘的組合技能。
這次他猜中了，隨著夢境的構成，周圍的場景變化，他離開了白橋教堂，來到了援助會的教堂門口。
進入教堂，看到於書波正對著光明神壁畫跪下，面色痛苦地禱告著什麼。
在於書波的夢境之中，他摘下了頭套，露出了自己的臉。他來到於書波身邊盤腿坐下，出聲打著招呼：「於管理。」
於書波睜開眼，驚訝地看著李智說道：「李警官，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本該是由我來問你的，外面都已經變成了那副樣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外面？外面怎麼了……」
聽了李智的話，於書波像是想起了什麼，隨著他臉色的扭曲，光明神的壁畫碎裂開來，露出被血肉融合，向四周揮舞著觸鬚的白橋教堂。
李智和於書波坐在教堂內，看著「壁畫」中的白橋教堂伸出觸鬚，砸碎幾架路過的武裝直升機。
於書波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嘴裡說著：「這是噩夢，不是真的。」
「那這個呢？」只見李智滑動屏幕般揮了揮手，壁畫中的景象切換，變為一切開始之前，他帶著孩子們和克萊頓主教對峙時的景象。
「被你救出來的他們，以及決定向教會反抗的決定，也都是噩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