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偏心到胳肢窩裡了
趙三暖是一個人騎著自行車來的,手裡拎著兩個網兜子,臉上也沒個笑模樣,就進了趙家。
等進了堂屋,把東西放在八仙桌上,她看了眼趙七七和趙母。
「娘,小妹,你們這要出門啊?」
趙三暖看著她娘和小妹乾淨利落的衣裳,心裡有些猶豫,她來的不是時候吧?
不過她現在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趙母沒有注意到趙三暖的狀態,笑著給她倒了杯熱水。「是要出去的,這不是說帶你小妹上趟你婆家,看看你去。」
「倒是你,怎麼就是想回娘家來了,家裡幾個孩子還好不,你婆家一攤子事兒,你就別老是惦記著家裡啊。」
趙母這話平時經常對幾個閨女說,這會兒趙三暖聽趙母只關心她的話,鼻子頓時一酸,眼淚噼里啪啦從眼睛里流出來,掉在腿面上,氤氳開來。
趙三暖看著趙七七好奇的神色,低了低頭,抹了把臉,笑著說,「娘,我就是想家了,想回來看看。」
趙母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趙三暖受了委屈了,頓時臉沉的像水一樣,沉聲問道,「這是咋回事?你跟娘說,是不是你婆婆和妯娌又欺負你了,我就知道那個老虔婆她不是個好東西,
當初來咱們家求著娶你做媳婦兒的時候,那漂亮話說的多好聽,再看看你到了他們家過得什麼日子!
果然,不能聽人怎麼說,要看人怎麼做,你跟娘說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娘家還有兄弟呢,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
再說了,你公公是怎麼著,覺得如今是用不上你大伯了,然後把咱家撇到一邊去?告訴蔣老頭,沒門兒。」
趙母想到蔣家人,火兒就不打一處來,當初就不應該把閨女嫁到他們家去,驢糞蛋表面光,內里爛透了。
趙七七在旁邊附和,「三姐,受了什麼委屈,你就直接說,咱家別的本事沒有,那也不能讓你平白的受這些委屈,是咱不對的,咱賠禮道歉,要是不是咱們的錯,咱們也不能平白讓人欺負。」
趙七七這人就這樣,以前在修真界的時候就是人不犯我,我若犯人,人必犯我,她會讓對方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在修真界了,這個年代也不讓打打殺殺,正好先了解一下到底什麼情況,不過按照之前趙母的說法,蔣家娶了趙三暖回去,是有求於大伯,按理說應該把趙三暖供起來才對呀,就算不供起來,那也應該好生對待啊,怎麼情況會變成這樣呢?
趙三暖一聽娘和妹妹的話,現在也有了主心骨,抹了把眼淚,苦笑著說,「娘,你還不知道我那個婆婆嗎?面慈心苦的主,說得比唱的還好聽,結果一天到晚就她事兒最多。
這就算了,娘也說過,當人兒媳婦的,哪兒有這麼多順心如意,十全十美的,我能忍就忍了。
可是誰承想,他們眼裡只有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我跟你女婿,人家一家人就沒把我們看在眼裡。
要是欺負我,我就忍了,你看我大嫂明裡暗裡跟我作對,這麼多年我也忍過來了,可是幾個孩子犯了什麼錯啊?就因為是我生的,就能被這麼苛待嗎?」
趙三暖說到傷心處,捂著臉痛哭出聲。
趙母看她這樣也心疼,但是話說一半,她可聽不下去,對著趙三暖沒好氣的說,「怎麼了?幾個孩子都是咱們家的心頭寶,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快說呀,你想急死我呀!」
看著趙三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趙母又心疼又生氣。
「娘,是雲海,雲海今年都十二了,上個初中怎麼了?就這個他們都不同意,家裡幾個孩子都只念到了高小,到了雲海這兒,我就想讓他多學點兒東西,以後也好讓我公公給安排個工作。
可是,你猜我大嫂怎麼說,「有一個沒用的爹,有一個沒用的娘,孩子能有什麼大出息?」,還說我公公這點兒人脈不是用來揮霍的,不知道給誰家爭光添彩就算了,也別拖後腿。
娘,你瞅瞅這說的是人話嗎?先不說你女婿還上班掙工資呢,就我成天在家,伺候他們一家老小,一家子的活兒,都擔在我一個人身上,難道我這付出就不值當了嗎?我兒子上個學都不行嗎?憑什麼呀!
最讓我心寒的不是我大嫂,我們倆本身就不對付,她這樣說話,我就只放她放屁了,可是就她說完這樣的話,我公公和我婆婆居然什麼都沒說,默認了!
他們怎麼能這麼對我們兩口子呢?怎麼能這麼對雲海呢?怎麼能這麼對幾個孩子呢?這也是他們的孫子孫女啊!」
趙三暖現在想起大姐趙一晴和二哥趙二昌的孩子,不由心酸,幾個孩子明明是一樣大的,別人都在上學,只有他兒子閨女念完小學,就沒再上了。
還是公社書記的孫子呢,誰家見過這樣的爺奶?大房的孫子孫女是個寶,她們二房的孫子孫女就是根草?
這是偏心偏到嘎吱窩去了……
趙母聽完這話,氣得在原地打轉,「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她沒好氣的指著趙三轉的腦袋罵道,「還不是你這個東西不爭氣,你這個當娘的要是立得起來,你的孩子至於這麼被欺負,當初大丫頭二丫頭不讓念書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什麼?
這書一定得念,一定得念!
你二哥是怎麼能在武裝部上班的,怎麼能轉成幹部的,你忘了嗎?
要不是因為他有個學歷,那工作不早就被人頂了?打鐵還需自身硬,我當時就跟你說過了,這孩子必須得上學,不能當個文盲,你自己還上到高中呢?怎麼到幾個孩子這兒?你才讓他們上到小學呢?這事我還沒找尋你呢,你還有臉跟我說!」
趙母已經氣瘋了,她就是心疼幾個孩子!
趙七七一聽趙母指責趙三暖,趕緊打圓場,「娘,這事賴不著我三姐,我三姐在他們家,就是一個外人,我三姐夫再怎麼向著三姐,和他們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