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災禍
角落裡的宋聲聲看著她們，悄悄握緊了拳頭，宋慕綰這個廢物，什麼時候和宋懷平相處的那麼融洽了？
他們之前不是見面不過三分鐘，就要吵起來的嗎！
從裡到外都變了這麼多宋慕綰，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之前的她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宋聲聲憤憤不平的在心裡這樣想。
突然，一個念頭滑過了腦海，宋聲聲突然有了個主意。
平陽的茶樓慢慢的開了起來，客人一天比一天多，平陽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把宋慕綰也叫到了這裡來，讓宋慕綰來幫自己算賬。.
宋慕綰算賬的同時也帶著紙和筆，偶爾空閑時候會畫畫旗袍，沒有那麼多的壓力，宋慕綰想一出是一出。
她畫的很多東西都不一樣，隔幾天又會把前幾天的想法拼接在一起，如此一來，效率倒是比之前還要高上很多。
果然摸魚偷懶才是人類的第一生產力。
宋慕綰坐在櫃檯前寫寫畫畫，平陽看她畫的認真讓身邊的人都別去找她，給他留了個空間。
連著畫了幾天之前，零散的想法拼到一起，已經有了個不錯的雛形，宋慕綰在雛形的基礎上做了些修改，打算拿去打樣。
季小瑩是第一個收到宋慕綰草稿的，她驚訝的看著那份稿子。
小姐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
宋慕綰被她看得頗有些不好意思，和她說明了自己的創作思路，「其實我也不太懂，都是偶爾畫幾筆，後來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才想著把他們拼到一起。」
宋慕綰這個說法相當謙虛，季小瑩心裡也清楚感嘆宋慕綰終於長大了，很替之前的夫人開心。
拿去打樣的旗袍，做出來的第一版並不盡如人意，顏色看著很奇怪。
宋慕綰連著挑了幾個色板，裡面都沒有她喜歡的顏色，無奈之下，宋慕綰只能試著用顏料自己調個色出來，只是那顏色做到最後，又來來回回的修改了幾遍，才做出來了。
一切都和宋慕綰想的一樣，只是用的布料並不是宋慕綰要的江南雲錦。
「可我不是指明了要江南雲錦嗎？」
宋慕綰看著面前的老闆，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其實她已經有點生氣了。
千辛萬苦地把東西設計出來，宋慕綰對旗袍的要求很高，但凡有一點不滿意的，都要重新拿去修改。
如今一切都做好了，布料卻出了問題，這算什麼事兒？
老闆臉上表情不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最近缺貨，各處都沒有江南雲錦，我們只能先用著普通絲綢代替一下，等到後面有江南雲錦了，再給您換上，您看這樣行不行？」
宋慕綰並非不通道理的人，她皺眉開口，「現在不是正是賣雲錦的季節嗎？怎麼會缺貨？」
「您有所不知，江南雲錦大多都是從南邊來的，只是最近南方水災不斷，種種災禍都發生的很頻繁，所以江南雲錦的產量大幅度減少，往往一塊綢都能賣到平時的好幾倍，我們實在是搶不到呀。」
老闆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和宋慕綰說話的時候，連著道歉好幾次，聽的宋慕綰徹底沒了脾氣。
「罷了，沒有就算了，只是你們後來做的時候，也要用這種標準做。」
宋慕綰之前還從沒有聽過南邊發生災禍，為此有些好奇的詢問老闆，「我怎麼沒聽說南邊發生什麼災禍，這是哪裡來的消息？」
老闆平時四處做生意，所以消息格外靈通，他見宋慕綰是真的好奇。
做賊一樣的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在意這邊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南邊發生了水災，據說是百年一遇，淹沒了好多房子和土地，有很多人都沒了去處，一下子多了很多災民。」
宋慕綰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皺起了眉，「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本來就是南邊那裡的消息，傳到這裡，需要一定的時間，再說了，朝廷害怕引起大幅度的恐慌，才一直壓著這件事情，沒往外說。」
老闆的解釋合情合理，再加上宋慕綰之前問了好幾家店，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說江南雲錦最近斷貨，只能用其他絲綢先代替一下。
但問他們為什麼缺貨，他們又支支吾吾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今日總算是知道原因。
宋慕綰心裡有些沉重，小說的重點在林北寒和白雅靈身上，對於這些傢伙也只是匆匆一筆帶過。
只是這匆匆一筆，就已經足夠讓很多人喪失生命，流離失所。
朝廷壓下這件事，自然有朝廷的考量，宋慕綰沒什麼好說的，只希望自己能做點什麼。
見宋慕綰回去的路上都鬱鬱寡歡，小紅還以為她是在乎那旗袍，想開口安慰她，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宋慕綰就猛地抬起了頭。
「你最近快去找找那些貧窮人家的小姑娘！」宋慕綰有了個想法，「最好聰明一點，如果手腳勤快的話，也可以。」
不管怎麼樣，她都想做些什麼。
在路邊見過太多因為生病而傾家蕩產，花費家財的人，宋慕綰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一直沒有付諸實踐。
今天的這件事提醒了她，不管做什麼，都得趁早。
月兒姑娘眼前一亮，她本身就是這種家庭出來的，身邊也認識很多這樣的人。
只是她自己就是被宋慕綰帶回來的，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和宋慕綰祈求更多憐憫。
「小姐，不如讓我去做吧。」
月兒姑娘平時很少主動開口爭取什麼，如今這樣說了，宋慕綰放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交給你做我也放心，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明天下午把人帶到這兒來。」
月兒姑娘連連點頭，雖然不知道宋慕綰想做什麼，但是按宋慕綰的性子，八成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月兒姑娘從小在那一片長大，算得上是孩子裡面的姐姐。
他們那一片重男輕女格外嚴重，生下來的小女孩大多都是散養，父母也不去管她們，大多數時候，都是讓她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