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色的光亮
謝步疏冷漠的看著他,「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那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謝步疏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
「我不能怪你嗎?」她反問道。
「可以」季年慫兮兮的說,「可以怪我,什麼時候可以原諒我?」
這下謝步疏是真的憋不住笑出聲了,笑容中夾雜著幾分苦澀,季年茫然。
「笑什麼?」
「走開。」
謝步疏還沒做好和季年和好的打算,她逃避的從旁邊跟老鼠似的溜走了。
再待下去,謝步疏真的可能就要和季年和好了。
她手裡端著兩杯水,還有一杯是誰的?
這方涵是不是在霸凌他的小朋友?
頓時,季年就跟在她的身後上樓,和一條小尾巴一樣。他手賤地想拉一下謝步疏的衣角,全程看著小朋友的衣服,一時沒注意腳下,慘兮兮的摔了一下。
生怕謝步疏跟他一起摔倒,他的手一下換了個方向抓了個空,然後瀟洒的摔了一跤。
手肘處擦破了一些皮,謝步疏聽到動靜往自己身後看去,就看到季年趴在樓梯上。
這下就不用仰視他了,只是他這樣子多少有些滑稽。
「能自己起來嗎?應該沒摔到哪裡吧?」
「沒事,我可以起來。」季年不太會找話的問她,「要我幫你端水嗎?」
「不用了,好好走路,看著腳下。」謝步疏老氣橫秋的提醒他。
多大個人了,上個樓梯還摔跤。
季年腦海中靈光一閃,「等下幫我上個葯唄,在手肘我自己不方便。」
謝步疏狐疑的看著季年在自己面前演,擱自己面前作呢。
「杜江鶴不是在?」
季年嫌棄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他微微皺起眉頭,讓上杜江鶴上,還是不用上藥了。
季年賣可伶是把好手,「他一個男人笨手笨腳的,怎麼上藥?」
「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洗洗睡吧。」話落,謝步疏便推門進了自己房間。
方涵盤著腿坐在床上,臉上還敷著一張面膜。由於敷著面膜,方涵不好開口說話便把手機放到謝步疏的面前給她看。
正是謝步疏上的幾個熱搜,足足上熱搜全是關於謝步疏的。
話題討論熱度甚至比梁知這個當紅的流量小花還高,而且她今天並沒有在鏡頭下待多久。
現下因為一個方涵收視率就已經很恐怖了,季年一來直接就爆表了。
季年這人出道時間不過四年時間,和他的經紀人陸風一起在圈裡面殺出一條通天大道。譜寫了一部出道即巔峰的神話,他出演的第一部是一部青春校園懸疑案件,飾演一個男三號。
憑藉著出色的長相,和精湛的演技,直接一騎絕塵,同年拿了一個a類影帝獎和一個國際上很有分量的一個最佳新人獎。
話題度最高的自然是她不小心摔進季年懷裡的那一段視頻,時令粉還算正常,只是圈裡面其他家粉絲便開始引戰,一時間話題下的戾氣一下重了起來。
她隨意翻了幾下,一堆的謾罵,可她見過更惡毒的咒罵,跟他偶像那天算起來,這些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
「這圈子裡的粉絲可真是一天不作就活不下了」謝步疏淡淡一笑道。
方涵將臉上的面膜取下,總算是敷完了。
將面膜扔進垃圾桶內后,方涵忍不住說道:「我說你現在話題度這麼高註冊微博了嗎?有沒有認證啊?」
謝步疏小小的腦袋上面是大大的疑惑,「怎麼了?」
「認證了沒啊?」她又想到節目組官方那邊似乎沒有艾特謝步疏,「怎麼節目組都沒有艾特你啊?不是我吹,你」
謝步疏聽她戛然而止的話語還以為怎麼了,東張西望的看了觀望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怎麼突然不說了?」
「哎呀,沒事」方涵擺手說道,「到時再說,對了,你睡覺老實嗎?」
謝步疏走到床邊,一下鑽進了被窩裡,因為方涵在上面待了蠻久,此時被窩都是暖烘烘的。
「應該挺老實的」
「我睡相可能不太好,你應該不介意吧」方涵試探的問道。
「我介意有用嗎?」
「你居然敢嫌棄我!」
「睡覺吧,我困了」說完像是為了證明她是真的困了,還十分應景的打了一個哈哈。
床很大,應該是節目組專門換的大床,此時兩人躺在床的兩邊,中間還可以在塞下一個地球的感覺。
謝步疏一下午都待在房內,難道也沒有睡覺嗎?怎麼現在就困了。
「你今天下午不是都待在房間里嗎?」
兩人不知聊了多久,夜深人靜時,謝步疏睜眼睛,眼中是一片清明,絲毫沒有睡意。
在這裡躺在床上可以看見一輪明亮的圓月散發著冷色的光亮,周圍的星光很碎,沒有月亮耀眼,但它們也在努力的閃閃發光。
鄉村的夜景充滿中寧靜和平和,偶爾她彷彿也能聽見一兩句蟲鳴。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躺了好久就像真的睡著了一般。方涵睡覺確實不算老實,越睡越往謝步疏這靠。
應該也有所收斂,她只是一次挪動一點點位置。
腦海中不知何時浮現了季年的樣子,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想了好久。
季年,應該算是她的初戀。
之所以是應該,是因為謝步疏也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算什麼。
在她對季年算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季年卻偏偏採用了最偏執的方式將她留在身邊。
囚禁,那段時間季年和平時不同。
那是第一次,謝步疏對他這人有了新的了解,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陰暗、嗜血、殘暴的他。
一個明媚的房間中
季年坐在床邊上,俯身低頭疑惑的詢問:「怎麼不吃飯呢?嗯~」
他語調向上提,一個嗯字被說的魅惑十足。
臉上是天真無邪的微笑,赫然是一個陽光開朗的鄰家哥哥。
只是當時的謝步疏蜷縮在床上,身上的傷口沒有痊癒,連床單也被染上血跡斑斑。
季年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想扶起她處理傷口,可又不敢亂動。
只好打來一盆溫水想去清洗一下她身上的血跡,他將水放在桌子上,擰乾毛巾。
毛巾還沒接觸到她的傷口,季年便情不自禁的將手伸到她的傷口上。
是粘稠的血液,季年像是一匹野狼,他似乎十分享受那粘稠的血液。.
深不見底的眼底,又回到了嗜血一般的狀態。他目光轉向桌面上原本打來給謝步疏清洗傷口用的溫水,獃滯的走向桌前,看著清澈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