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我就滿足你
沈念安輕描淡寫道:「不會再搬回來了。」
管家愣了一下,隨即勸說道:「少奶奶,您就別跟先生置氣了。先生這陣子,也沒像之前那樣不著家,每天都有回來睡呢。」
沈念安已經不會再自作多情,她自我調侃一般的說道:「我不在家,他自然就願意回來了。」
「少奶奶…」管家還打算說些什麼,院外卻是傳來了車輛熄火的聲音。
沈念安跟管家不約而同的往大門口看去。
只見祁佑寒,不疾不徐的從後座上下來了。
不論何時,他都是耀眼的。
一身深灰色的西裝,熨燙齊整,一絲不苟,盡顯尊貴跟優雅。
那張得天獨厚的帥氣臉龐,永遠都讓人挪不開眼。
他目不斜視的走過沈念安身旁,扔下了一句話:「到書房來。」
沈念安抓緊了手裡的東西,跟上了他的步伐。
全程,祁佑寒都沒有停下腳步等她,又或者是回頭看她一眼。
他一定不知道,這種一直在翹首以盼的婚姻,有多累。
進了書房之後,祁佑寒往沙發上一坐,掀起眼皮看向了她:「你找我什麼事?」
他已經做好了原諒她的準備。
不過,得是她認錯態度足夠誠懇的前提下。
沈念安將抓在手裡的文件袋,往祁佑寒面前一放:「簽字吧。」
祁佑寒盯著那個文件袋看了半響,隱約已經猜到了什麼,但他還是盡量穩住聲音:「什麼?」
「離婚協議,我已經找律師擬定好了。我簽好字了,你也簽一下,這樣,我們就都自由了。」沈念安雲淡風輕的說道。
就好像離婚,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而她此刻遞上的離婚協議,更像是一顆炸彈一樣,在祁佑寒的心裡轟的一聲炸開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太賤了!
為什麼要買禮物去哄她?
他自己不也說了嗎,這一切,她根本就不配!
為什麼到頭來,還是這樣做了?
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讓自己變得好可笑!
他想著哄她,可人家卻乾脆利落的遞上了離婚協議!
沈念安有注意到,祁佑寒的臉緊繃著,怒火在他的眼底翻滾著,一觸即發。
但她沒有退怯,反倒是笑容滿面的問道:「祁佑寒,你不願意簽字?難不成…你對我有感情了……」
沈念安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祁佑寒突然將那份文件袋給撕碎了。
「沈念安!你別得寸進尺!」祁佑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一片猩紅:「我告訴你,在我還願意給你機會之前,你最好適可而止!」仟韆仦哾
沈念安也料想到了,或許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將抓在手裡的另外一疊紙,都遞給了祁佑寒:「我特意多列印了幾份,你可以慢慢撕,等你撕夠了,留一份用來簽字就行。」
祁佑寒怒不可遏,渾身都在散發著一股寒意。
沈念安卻還在火上澆油:「想去民政局了,隨時call我,我隨叫隨到。」
她徹底無視了祁佑寒的憤怒,準備轉身離開,卻被祁佑寒拽住了胳膊。
他毫不憐惜的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沈念安頓時慌了。
不可以!
她懷孕了…
絕對不可以!
想到這兒,她自然是抗拒無比:「祁佑寒!你放開我!別碰我!」
祁佑寒卻是哧笑了一聲,話里還是帶刺:「你不就是太空虛寂寞了,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去達到目的嗎?今天,我就滿足你!」
在這個男人盛怒的情況下,沈念安根本不敢想象,他會怎樣粗暴的對待她!
而他這會兒已經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沈念安不想讓這個孩子出任何意外!
她掙扎得更加厲害了:「祁佑寒,我現在根本就不稀罕你!你別那樣自以為是,行嗎!放開!你給我放開!」
祁佑寒捏住她的下巴,繼續諷刺道:「死纏爛打這一招沒用,現在準備用欲擒故縱了?」
語畢,祁佑寒就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
可是,卻沒有她所期待的那種溫柔。
相反的,這就是一種憤怒的懲罰。
沈念安不想讓事情失控,而她也無力掙扎,最後,她只好抬起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祁佑寒!夠了!」
那一刻,空氣彷彿也靜止了,書房裡寂靜得讓人窒息。
祁佑寒沒做出任何反應,只是保持著微微側過臉去的那個姿勢。
她下手挺重的,他的臉上甚至都出現五指印了。
他的臉部線條,也是肉眼可見的冷硬。
「我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你簽了字不就知道了?你放心,一旦離婚,我就絕對不會再來找你,更不會纏著你。」沈念安的神色,透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說罷,她就推開祁佑寒爬下了沙發。
而她的腳,剛好踩到了一個東西。
是一個漂亮的首飾盒。
這是剛才從祁佑寒的口袋裡掉下來的。
蓋子已經開了,裡面躺著一條很漂亮的項鏈。
她在某個雜誌上,見過這條項鏈,寓意是一生摯愛。
不知道祁佑寒買來這條項鏈,是要送給誰呢。
沈念安也並未多想,而是很快的離開了這裡。
而祁佑寒,他在沈念安走後,才緩緩的扭頭,目光陰鬱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沈念安,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一定!
這女人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他活了二十七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
而且,這一巴掌,就像是打在他的心上一樣,讓他的那顆心久久沒法平靜。
祁佑寒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平復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坐在沙發上,拿起了其中的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女人,居然什麼都沒要。
這倒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他還以為,她多少會給自己爭取一點利益的。
比如,要點錢之類的。
祁佑寒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準確來說,他是從來都沒懂過她。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什麼事?」
「先生,樓下有位小姐找您,她說她姓衛。」管家站在門外彙報道。
衛君宜?
她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