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鬧夠了沒有
祁佑寒…
怎麼也在這兒?
這麼巧的嗎?
祁佑寒看到她,卻跟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面上毫無波瀾,甚至,還在那兒吞雲吐霧。
不過,這樣也好。
總好過給她使絆子。
沈念安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禮貌的打了招呼:「陳總!您好!我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慈善晚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入流了?什麼人都能混得進來?」
只見一旁,祁佑寒正不疾不徐的將煙頭摁滅,下一瞬,還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
沈念安心下燃起一團怒火,但是在陳總面前,她還是得讓自己保持基本的教養。
她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不入流?那在祁總看來,什麼樣的人才是入流的?比如鋼琴家那種嗎?」
話語里的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
祁佑寒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她似乎總有辦法,往他心裡添堵!
陳總坐在一旁,審視著這兩個人,最後忍不住問道:「兩位認識?」
「不認識。」
沈念安幾乎是脫口而出。
祁佑寒的眼底,覆上了一層冰涼。
不認識?
她沈念安的翅膀,還真的是硬了!
今天,還故意穿得這樣暴露,來到這樣的場合!
難不成,還打算藉此機會給自己找個下家嗎!
本來還想著,可以給她一個台階下,但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這樣的必要!
她那略顯性感的穿著,刺著他的雙目,讓他眼底的怒意更盛。
沈念安也不再看他,而是扭頭看向了陳總:「陳總,我今天來找您,是為了天瑞大賽的事情。我希望能獲得您的推薦!」
沈念安連忙將自己準備好的設計稿圖,遞了過去。
「這是我這些年設計一些作品,請您看一下!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謝謝!」
她目光懇切又忐忑的看著陳總。
到底能不能獲得這個機會,只在這個陳總的一句話。
但陳總卻沒有接過她的設計稿圖,而是扭頭去詢問祁佑寒的意思:「祁總,這事兒…您怎麼看呢?」
沈念安的心咯噔了一下。
讓祁佑寒做主,她肯定是沒希望了!
祁佑寒抬起眼眸,漫不經心的審視著她:「求人辦事,怎麼能一點誠意都沒有?」
沈念安也很清楚,祁佑寒這就是在故意為難她。
但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性子。
她不卑不亢的問道:「祁總覺得,怎麼樣才算誠意?」
祁佑寒瞟了一眼旁邊的架子:「至少,得把那一排酒,都喝了吧?」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有骨氣到什麼地步!
等到她無路可退了,自然就會乖乖的回家,並且承認自己的愚蠢。
沈念安的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這讓她怎麼辦?
她懷孕了啊!
哪有辦法喝酒?
而懷孕的這個消息,她也不想讓祁佑寒知曉。
他沒有當父親的資格。
看到她陷入沉默,祁佑寒繼續譏諷道:「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你該不會以為天瑞大賽是過家家?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參加?」
這些侮辱的話語,就像是細細密密的針,扎著她的心。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但最後,她還是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正色道:「就算我沒什麼本事,但我也不是你所想的那麼一無是處!」
扔下這句話之後,沈念安就憤然離開了。
她不想給他羞辱她的機會。
更不想讓他更加瞧不起她!
在他祁佑寒的眼裡,她沈念安,就是配不上他,從頭到腳都配不上。
想到這些,沈念安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她剛準備走下樓梯,胳膊卻被人拽住。
沈念安扭頭看去,有些詫異。
是祁佑寒。
他怎麼追出來了?
「你放開我!」沈念安掙扎了幾下。
祁佑寒卻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直接拉著她下了樓梯,並且從側門走出了大廳。
大廳外,是一整片的草坪,放眼望去的每一棵樹上,都掛上了彩燈,看著無比夢幻。
但此刻劍拔弩張的他們,卻跟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沈念安,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滾回家去!我可沒空,天天陪著你作!」祁佑寒看起來氣憤極了。
沈念安覺得無比好笑。
他從中作梗,不想讓她參加大賽,怎麼他還成了有理的那個人?
「祁佑寒,你哪來的自信,我就只是在鬧?我告訴你,這是我做過的最認真的一個決定!」沈念安一字一頓道,眼神毫不避讓。
而她此刻身上的那份倔,也讓祁佑寒憎惡無比!
在外面,他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敗下陣來。
但沈念安,似乎永遠都在挑釁他!
「你很快就會知道,你這個所謂的認真的決定,是多麼的自不量力!」祁佑寒咬牙切齒道。
沈念安並沒有被他的威脅所震懾住,心下反而是一陣凄楚。
他們之間,沒有好聚,也沒有好散。
真的就是一地雞毛…
她的餘光突然掃到了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再看一眼祁佑寒的無名指。
空的。
這三年,他一次婚戒都沒戴過。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爺爺奶奶認她這個孫媳婦,他卻不認她這個妻子。
想到這兒,她將這枚婚戒摘了下來:「幫我把這枚婚戒還給奶奶吧。我這個孫媳,總歸是讓她失望了。」
這婚戒,是奶奶親手為她戴上的,
但現在,她真的沒有勇氣親手把戒指還給奶奶。
祁佑寒沒有應答,只是目光森冷的盯著她。
這樣的他,帶給人無盡的壓迫感。
沈念安並沒有想著討好他,而是繼續說道:「離婚的事情……」
話未說完,祁佑寒突然從她手裡抓過了那枚婚戒,朝不遠處扔了出去。
沈念安的目光隨那邊看了過去,心裡一緊。
卻神色平靜的開口道:「原本就只是形同虛設的東西,丟了也好。」
說罷,她就似挑釁一般的看向了祁佑寒。
她這樣的反應,讓祁佑寒的臉上瞬間陰雲密布。
就連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凌厲。
數秒后,他突然轉身離開,心口像是堵著一口氣。
為什麼每次沈念安提及離婚,他都會這般失控?
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可為什麼,他這樣抵觸這個話題?
「佑寒,你在這兒啊?我找了你好久呢。」一旁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祁佑寒立馬調整好情緒。
他停下腳步,語氣卻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