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李老闆,最近生意如何?」薛宇走到一中年男子身旁坐了下來。薛宇左手撫摸著男子後背,右手拿了杯酒要與他對飲。「馬馬虎虎,你也知道,這好馬都要時ri,從一匹小馬駒兒成長為一匹駿馬,也是要時間的。」

「李老闆所言極是啊。」薛宇恭維的說。

「是這樣的,李老闆,最近我有批貨要從東海運過來,商號里馬匹不夠,我打算向您進點馬。」

「哦?要馬的話,現在才十一月,馬匹都在長膘,這時候要,沒什麼好馬的。薛老闆是要運什麼?」「東海那邊冬季時海面結冰,有人做海鹽生意,巴蜀的井鹽是運不過來了,所以我打算往東展,從東海運海鹽。」

「這樣子的啊,實不相瞞,我現在的馬都還是些小馬駒,要薛老闆不急的話,可以等明年開net再來,那時候的馬體壯膘肥能跑能運。」

「李老闆,正是因為事情急所以才找您吶,等到明年開net,海鹽的價格就漲回去了,這做海鹽就得看季節壓價。」「那這樣吧,我幫你四處打聽看看哪裡還有好馬,這運貨的馬就必須得體壯不然是走不了那麼遠的路途的。」

「哎呀,那可太好了,那就先謝過李老闆了。」

薛宇招呼完李老闆后,又跑去跟座下的其他客商閑聊,他似乎跟每一位在場的商人都有生意往來,一直忙得不可開交,自然也就沒注意自己後面面一直偷偷看著自己的三個人。

「他一個鹽商而已,居然跟這麼多其他商人有往來,看來不一般啊」劉赫諷刺地說。

「這是為什麼?他跟其他商人做生意不是很正常嗎?」弈文輕聲問道。

「公子,這不一樣,這做生意也是要分時間地點和契機的。他一個鹽商,找馬倌買馬是要運貨,可找米商做什麼?拿鹽巴換大米?你再看那邊那角落那位,」劉赫以手指向右側前方,「那邊那位是個官商,就是替朝中管理鐵和煤的商人,軍中朝中鐵的用度都是被嚴格記錄在案,這鐵器的生意可是極好的,利潤豐厚所以一直被官家壟斷,這人既是官也是商,難道這薛老闆要買鐵器去挖巴蜀的井鹽?還有那兒,公子看見沒,那邊那個是藥材商,真奇怪,一個賣葯的能跟賣鹽的有什麼生意往來?」

「不一定賣鹽的不能跟賣葯的沒有往來,所謂囤貨居奇,他估計是想多梳理梳理自己的生意,並不單單隻在販鹽上獲取利益,他應該是想渠道的實現利益最大化,免得ri后除了差錯就輸得jing光把家底都給賠進去。」司徒炎插了一句。

「不,沒這麼簡單,從他的衣著隨從來看,他應該早就家財萬貫了,你們看他身上的配飾,玉佩的做工和質地都是上等的,想他這種大商人是不會只滿足於跟人簡簡單單的做些買進賣出的生意,鐵器,大米,藥材,馬匹,劉先生,這在座的都還有些什麼商人?」弈文問道。

「嗯,那邊那個是布商,那邊那個是茶商,還有幾個是肉販,這肉販都能進來啦?那個我認識,他是鎮北道的趙老闆,祖上是一等一的銀匠,他家的銀器可是做功了得!」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同行業的商人在這裡,但卻好像大多都沒有生意往來,除了薛宇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在喝茶聊天,唯獨他薛宇是在做生意,這其中定然有什麼玄機!公子,我們現行出去,我看他今ri是不會多說什麼了,不如在外面等他,看他接下來要去哪裡,他今ri談這麼多生意,要是背後有鬼,一定會去跟他的家主彙報成果,那時候我們再跟上去,一探究竟。」司徒炎說完,弈文便表示同意,劉赫原以為能早點結束回去,卻沒想到司徒炎建議大家跟蹤薛宇,這邊讓他犯了難。

「公子,不是我故意刁難,我們三人跟蹤,這樣不就很容易暴露了嗎?依我看啊,還是讓瘦竹竿兒一個人去,一來呢他這人大眾臉,不易暴露,二來呢他機智勇敢,懂得周旋,我們要是一起去的話說不定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害了他呢,公子,你我就先找個地方喝茶等他好消息就行了。」說完,劉赫便拉住弈文的手往外走。

「好你個大肚子呀,虧得你想得出來,要走一塊兒走。」司徒炎追了上去,三人悄悄的從後門出去,走到熙熙攘攘的街上時,三人看見茶肆不遠處有不少群眾聚集圍觀,便商議上去看一看。只見人群zhongyang坐著一位少年,少年約莫二十齣頭,背負一劍,面對著眾人的圍觀,神閑氣定的在哪兒坐著,少年略顯黑瘦,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彰顯陽剛之氣。弈文三人靠著劉赫的肚皮擠到了人群前面,看見地上放著一張白布,上書寫賣藝二字。

「誒,你會些什麼技藝,什麼價錢啊?」人群中有人問道少年。

「習武十年,偷蒙拐騙不做,燒殺搶掠不做,欺男霸女不做,其他都行。」少年淡淡的回答道。「哎呀,好大的口氣,你武藝有多高,先讓大伙兒瞧瞧,別是個假貨,那不就被你給騙了嘛!」面對質疑,少年沒有回答,閉眼養神。

「哈哈,就是個騙子,讓耍幾下都不敢,一定是沒有什麼真本事卻想要混吃混喝。」人群中開始了譏笑和嘲諷,面對這一切,少年依然沉默不語,任由他們盡數奚落。

「公子,你怎麼了?」司徒炎看著呆的弈文問道。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一時記不起來了。」弈文回應道。

人群的譏笑達到頂峰時便漸漸小了下去,大家現這個人除了剛才說句話到現在為止一直沉默不語,便對他漸漸沒了興趣,很多人也就輕蔑一聲之後便自顧散去了。人群漸漸變得稀疏起來,有幾個流氓不停的在用語言攻擊,甚至有些膽大的抓了把地上的沙子灑向少年,但他就是不懂,任你撒潑,這時候有個膽大的抓起地上的白布,「喲嗬,這原來是塊喪布,真晦氣!」說完他便閃電一樣的扔掉了那塊白布,只見他慢慢地張開了眼,抬頭看著流氓,兩人眼神交匯之時。流氓蠕動了一下喉頭,便大聲說道:「真是無聊,我們走。」他招呼著同伴迅的離開,腳步之快,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

少年站起身把白布拿了回來,平鋪放好在地上,然後閉上雙眼,似乎沒看見自己面前的弈文三人。

「誒,這傢伙居然這麼無視我們,我們三個大活人站在面前居然都好像沒看到一樣,難道是個瞎子?瘦竹竿兒,你去試試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瞎。」劉赫說完,狡黠的看著司徒炎笑。「大肚婆,你怎麼可以這樣去懷疑一個習武之人呢,習武之人要做到明心靜氣,要做到心如止水,你怎麼可以用一個小人的心態去揣測一個胸懷天下的俠義之士呢,這是不對的,大肚婆。」劉赫辯解道:「我只是以為他看不見而已,你個死竹竿,你才大肚婆,你才懷胎數月!」

站在一旁的弈文沒有理會鬥嘴的二人,他緩步走上前去,蹲在少年面前,看著地上那塊灰白的白布。「想來也挺傷心的,自己親人死去自己卻無力安葬他們,我以前也失去過親人,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別人告訴我說我父親死後沒能尋見屍,當時我很傷心,白天忍住眼淚,到了晚上一個人實在受不了就躲起來偷偷哭泣,問自己為什麼連父親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漸漸長大后現父親的模樣在我腦海里已經漸漸模糊就更覺得很罪惡很愧疚,作為兒子居然連自己父親的樣貌都已經淡漠了,這是何等的不孝。」

「你比我幸運,我沒能安葬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永遠都無法彌補的遺憾,所以我告誡自己要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如今你能為你的親人做這些事情可見你的仁孝,我很佩服你,」說完,弈文站起來對少年行大禮,然後從衣袖中拿出二十衛刀。「這裡有二十衛刀,我想應該足夠你的喪葬了,我希望你收下他,因為我知道你的親人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能教出你這樣忠仁義,重孝廉的俠士就可見他為人是多麼的寬廣睿智,我佩服你,敬重他,所以,請你務必收下。」弈文見少年沒有反應便接著說道。

「我明白,你能站出來賣藝就是不想白白收受他人施捨,你這樣的行為是值得敬佩的,這錢你就當做是我的聘金,我不要你為我殺人放火,也不要你為我打家劫舍。這樣吧,你幫我送件東西,送一位姑娘糖葫蘆,她住在鹽商劉赫府上,她叫茜茜。」

說完司徒炎便走上前把不知道從哪兒搶來的一棒糖葫蘆給遞到少年面前,司徒炎身後一小販大喊:「先生,還沒給錢呢!」

「吵什麼啊,真以為不給啊,不就十幾串糖葫蘆嘛?說,多少錢。」劉赫走上去對商販說道。

少年慢慢張開了眼,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對弈文說:「我親人都已經死光了,我要葬的是我師傅,這筆買賣我接了。」

「是嘛?太好了,對了,不知道俠士尊姓大名?」

「在下楊剛。」

「楊大俠好,這位是我的朋友司徒炎,後面的是劉赫劉先生,我叫衛弈文。」

楊剛聽后大驚,隨起身跪倒在地,大呼:「恩公在上,請受楊剛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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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帝西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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