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衛王四歲登基,到今rì二十六歲,在這一國之君的二十二年裡,小時候自己做不了主,身旁坐著自己的母親,凡是大小具由母后做主,自己也不懂他們說的是些什麼,後來母親走了,自己能做主了,舅舅來了說:「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會,等你長大了再說。」於是,他就從一座宮殿搬到了另一座宮殿,也到了學習的年齡,宮裡面的師傅都是很嚴肅且不會笑的,自己喜歡笑,但老師和舅舅都說作為一國之君不能失了帝王尊嚴,所以自己不能笑。有時候自己忍不住也只能偷偷躲著笑,感覺空氣中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注視著自己的一言一行,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後來舅舅走了,自己也長大了,以為能做主了,到頭來卻又是一個人來管住自己。
就好像囚牢中的鳥一樣,自己被放在天空之下,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清風吹拂,楊柳飄舞,這樣的天很適合飛翔,但你困在囚牢之中,你的雙翅遭到禁錮,你的夢想被抹殺,你的青net被荒廢,你的思想被cao縱,讓你束手無策。讓你,永遠看不到出頭之rì。
「衛國公,你這是要幹什麼!」前殿將軍徐進憲怒吼著順勢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一個箭步準備從旁出來擒下衛嚴謹。正在此時,殿門被大打開,四周湧進了身著黑甲手執矛戟的軍士將滿朝文武圍了起來,徐進憲放下了劍,往人群中後退。
「護國公,你這是想要做什麼?」衛莽閉上眼問著衛嚴謹。
「順義候,有人假造天子密詔意圖謀反,你說,我該怎麼辦?」衛嚴謹轉身看著身後的滿朝文武。「有人目無天子,肆意妄為,想要傾覆社稷,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護國公,現在是我們如同身處羊圈之中,待被人宰,你讓我們說?」宰相陳章面對身旁的將士,反而異常鎮定,「你說有人意圖謀反,這些將士是你的吧,你這是要勤王?呵,這可是大功一件,護國公。」
「這賊喊捉賊的事情,我只聽過,還從沒看過啊,今rì倒好,有生之年給長了見識哇。」大司禮申尙理從群臣中站了出來走到衛嚴謹身旁,閑庭信步一樣的在他周圍邊走邊說。
衛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沒有說話,他不能走錯這一步,rì積月累的直覺告訴他,這時候裝個啞巴比做個聰明人好,什麼都不講出來,反而對自己最有利,嗯,這是事實,不能多說話,表面和平維持了太久太久,現在好不容易打破平靜,好不容易可以尋找到掙脫牢籠的機會,自己不能丟失掉這次機會,這次機會太重要了,走對了,牆外的青山綠水就能去看了,走對了,牆外的鳥語花香就能進來了,走對了,師傅說的壯志凌雲就能實現了,走對了,自己的帝王威嚴就能回來了。所以,「我不能錯。」衛王的內心不停告訴自己不能錯,不能錯。
閉著眼的順義候一言不,即使四周全是披堅執銳的軍士,但這裡是朝堂,衛王的朝堂,他不信衛嚴謹敢在這裡做什麼,但他似乎在等待,等待什麼事情生,所以他任由群臣去說去罵,罵護國公是豺狼是毒蛇,罵護國公意圖造反,越大聲反而自己越鎮定,好像一切與自己無關。「爾等身為臣子,食君之祿不報答天恩也就罷了,反倒為虎作倀圖謀不軌,說我賊喊捉賊,那我倒問問你們,東西邊界的調令是誰下的?一月前守城將士被撤下一半調去南部戍邊,這調令又是誰下的?這兩條調令都是我不在王城之時下的,甚至連衛王記案官處都未曾有記錄在案,這又是誰做的?」衛嚴謹說完之後掃視了群臣一圈。
此時眾人沉默不語,望著頂板的望著頂板,望左右自顧的也不在少數。
「這兩條調令,是我下的。」順義候開口了,他睜開眼睛看著衛嚴謹,「東西邊界的調令是因為王城周邊地區因為叛亂的破壞,重建需要人手,我調王城一半將士去南部戍邊,是因為南方的山人有想進軍的舉動,之所以調王城守軍是因為東西守軍已經行進在半路,這時候再換方向,來回時間就不夠,所以才派王城駐軍。記錄官不知道是因為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再驚擾到衛王,自從右司馬叛亂以來,衛王太累太辛苦了,我不希望看衛王提心弔膽,再者言,我畢竟是衛王的王叔,我這麼做越權了?」
「順義候,這平亂之事不是我一人所為,您自然也是功臣,但在這多事之秋,難免有些人想假以他名行自己的方便,也不乏有人想要瞞天過海。」兩人眼光交匯時,都異常平靜,看不出一點波瀾。
朝臣又開始議論了,議論聲起此彼伏。宰相陳章:「護國公,這上唇啟下唇閉,一張一合事情都由你說,你這樣講,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何況,當著衛王的面,你把著朝臣團團圍住,意yù何為?」
「我有證據在手,你敢看嗎?」衛嚴謹說完從袖筒中取出了一封書信。
整個朝堂頓時安靜了,有不少人聽到證據二字時便可以低下了頭或移開視線避免被人看見。
「哦,那倒好,我倒要看看是怎樣的證據讓你今天要做下這樣的鬧劇.。」順義候依然面不改sè,走進到衛嚴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