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舊事,錯綜複雜
我特么知道還用問你?
「不知道啊。」
「大皇子的事情,鳳凰城無人不知。」
「大周這些年一直衰落,被周邊幾國一直蠶食。」
「眼看就要被吞併,大皇子橫空出世,組建了一支鐵甲軍,生生的擋住了各諸侯國的吞併。」
「不幸的是,去年冬天大皇子在和離陽大軍打仗時,被離陽軍亂箭射死。」
說到這兒,小林子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有傳聞,大皇子在中箭之前,突然身體僵硬不動,似是中毒……」
「隨後不久,陛下的身體也不行了,但這是流言,我們都不敢私下談論,怕被問罪。」
「我這是豁出命去,才告訴你的,你可千萬別外傳啊。」
寧安一聽,還有這事兒?
看來,孱弱不堪的大周內部,也很是不平靜啊。
大皇子死了,這才有了桂公公和華妃的相互試探卧底?
那桂公公又是誰的人?
「竟然是如此,那除了已故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還有沒其他皇子?」
寧安總覺得這事兒不對頭啊。
按照大周律,大皇子是鐵定的繼承人啊。
這大皇子中毒死於戰場,繼而周皇身子骨也每況愈下。
這裡面,鐵定有事兒啊。
「還有一位,是八皇子。」
小林子回道。
「為何沒人提及?」
寧安問道。
「八皇子天生殘疾,瘸了一條腿,無法爭大位。」
「故而被人忽略了。
「那四六、七呢?」
「小時候得天花夭折了……」
「哦,怪不得只有二三八了。」
寧安呢喃了一句。
「什麼二三八,不能亂說。」
「這要是被人聽到,便是大不敬之罪。」
小林子嚇的趕緊來捂寧安的嘴。
寧安給一巴掌拍開了。
「就是說說而已,怕什麼?」
「不說了,睡覺!」
寧安說罷,跳上大通鋪,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躺下了。
只是這氣味,實在是有些難聞。
得想個辦法,搬到華妃宮去。
「對了,所有剛割了的都住這裡嗎?」
寧安想了想,問了一句。
「是啊,那你以為還能住哪裡?」
「除非升總管,就可以單獨有一間房。」
「要是大總管,就像桂公公這樣,可以住一個三進大院,雖然後院都是小太監。」
「不過你先別想這麼多了,有來七八年的,還在旁邊屋子裡擠著呢。」
「升總管哪有這麼容易。」
小林子知道寧安在想什麼。
當即說了一句。
「呵呵呵,他們不行,不代表本公子……公公不行。」
說罷,寧安忍著各種難聞的氣味強行入睡了。
翌日。
寧安被小太監們吵醒,草草洗漱了一番,趕往華妃宮上差了。
心裡美滋滋的想著,今日該是一番什麼樣的美景。
「站住。」
剛走到半道,被人堵住了。
「你誰啊?」
「想幹嘛?」
「爺趕著去上差,滾開。」
寧安抬頭看去,迎面站著三名小太監。
不由冷笑道。
「哎呦喂,還挺橫。」
「你知道我誰嗎?」
為首的小太監看似也細皮嫩肉的,但此刻目露凶光。
「你們告訴他。」
「新來的,瞎了你的狗眼,這是玄公公,主子的貼身太監。」
「昨兒就休了一天假,你就把差事給搶了。」
「不想死的,立刻馬上跪下給玄公公道歉。」
玄公公身後的兩個小太監扯著尖細的聲音道。
「讓我道歉都人還沒生出來。」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馬上滾。」
寧安明白了這三人的來意。
敢情這個玄公公,不,小玄子以前是給華妃打水洗澡的。
這差事,被他給頂替了,今兒找場子來了。
真是,當個太監,還這麼多事兒。
「新來的,剛割的傷口都沒長利索呢,就敢這麼橫。」
「給我狠狠的教訓他。」
玄公公惱羞成怒,一揮手讓兩個跟班往上沖。
「啪!」
「嘭!」
兩個小太監剛一衝上來,就吃了寧安的一巴掌和一個大腳。
他們怎麼可能是寧安這個在中東執行過任務的硬角色的對手?
「啊……」
「嗚嗚嗚……」
「打人了,打死人了……」
兩個小太監吃痛,在地上翻滾著尖叫。
「你……你要幹什麼?」
「我要喊人了,我要喊人了啊……」
「啪!」
寧安上去就是一個嘴巴。
「喊人,喊你大爺。」
「剛才這麼沒想著喊人呢。」
說罷,又踹了小玄子幾腳,這才揚長而去。
猥瑣發育是沒毛病,但只是對那些后妃和惹不起的大太監而言。
「好,好,我記住你了。」
「走著瞧。」
小玄子惡毒的眼神,盯著寧安進入宮門。
這才掙扎著爬起來。
他在宮裡兩年多了,知道宮裡手腳硬,不是贏家。
會用腦子的人,才能成為最後的勝者。
是個人就會有問題,只要寧安有任何過失,他就會抓住機會,一擊致命。
進得前廳,見華妃正在撫琴。
寧安便垂手站在了一旁。
一直等了一個時辰,琴聲才停下。
「小春子給主子請安。」
寧安當即見禮。
「起來吧。」
「昨兒桂公公沒為難你吧?」
華妃帶著一抹笑意問道。
「呃,有點驚險,不過有主子的交代,化險為夷了。」
寧安上前給華妃倒了一杯熱茶道。
「嗯,諒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今日本宮要去見陛下,稍後你隨本宮一起去吧。」
華妃喝了一口,突兀說道。
「這……這……謝主子。」
寧安昨天還在想周皇到底是何等樣人。
這就有機會了?
「不要慌,本宮去見陛下,你只能在外面站著,見不到陛下的。」
華妃看出了寧安心思。
昨夜想了許久,她最終還是覺得寧安說的對。
多去養心殿伺候伺候,博得周皇歡心,比什麼都強。
縱然,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
眼下周皇多疑,帶個新人去最合適的。
「是!」
鄂妃宮。
鄂貴妃、二皇子、大將軍鄂倫春在涼亭下議事。
「母妃,兒臣聽太醫說,父皇撐不了幾天了。」
「眼下,華妃那邊又在大肆拉攏各部侍郎,要是父皇突然去了。」
「怕是他們在朝堂上能佔上風。」
「不過好在舅舅執掌了大軍,他們沒有軍中助力。」
「即便是上位,也坐不穩。」
身形魁梧的二皇子起身說道。
「殿下,臣雖上任大將軍,但陛下今早剛下旨,讓臣帶大軍,去邊城駐紮。」
「時刻抵禦離陽大軍。」
「若是如殿下所說,陛下真要是有個閃失,怕是被離陽大軍撕咬,無法脫身。」
鄂倫春滿是憂慮。
其實他的話沒說完。
真要是被離陽大軍攻打,就大周兵馬,根本不是對手。
到時候,別說回來,就是活著都難啊。
「是啊,原本以為陛下讓大哥做大將軍,是為了給我皇兒助力。」
「實則是調虎離山。」
「真是好手段啊。」
鄂貴妃纖細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扣動著說道。
「啊?」
「若是這樣,如何是好?」
二皇子本來覺得還挺有把握的。
被這麼一說,心涼了半截。
「娘娘,臣始終覺得,陛下還是在調查大皇子戰死的事情。」
「這兩月下來,所有和大皇子走的近的將軍和他的親信手下,全都不見了。」
鄂倫春沒有理會二皇子的話,而是對鄂貴妃道。
「你的意思,陛下在懷疑我們?」
鄂貴妃聽出了話外之音。
「臣是這麼覺得。」
「陛下明知時日不多,但是依舊在暗中調查此事。」
「若是不能自證清白,恐怕最後殿下很難如願。」
鄂倫春道。
「舅舅是說,父皇除了大軍,手頭還有一股隱藏勢力?」
能成為皇子的,頭腦自然活泛。
「絕對有,不然陛下已經病入膏肓,為何六部尚書不敢動彈一下?」
「若是我沒猜錯,便是那股力量。」
「故而,眼下先自證清白,證明和大皇子的事情毫無關係。」
「而後,再謀後事。」
鄂倫春思忖片刻說道。
他所謂的「那股力量」足以讓人聞之色變。
「好,既如此,本宮稍後就去見陛下,澄清此事。」
「皇兒你和母妃一起。」
鄂貴妃不假思索道。
「母妃,難道華妃那邊就不盯著了?」
二皇子有點急眼,他眼下的最大競爭對手,就是三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