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在垃圾堆里找女人
周圍一片嘩然。
「真狠啊……現代版潘金蓮。」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渣男更可惡好吧？」
大家七嘴八舌，吃了好大一個瓜。
看向金生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同情。
金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用真話蠱逼張超和陳潔說出真心話，只不過想要還自己一個公道。
至於別人怎麼看，他根本不在乎。
蠢也好，冤也罷。
今天他出現在這兒，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金生一個分神，放鬆了對張超的管控，他立刻鑽了空子。
他豁的恢復自由，大聲地狡辯著：「賤人，你自己下賤，喜歡找男人，關我屁事。」
「混蛋，人渣……」她怒火攻心，抄著起前台的花瓶，嘭的砸向張超。
咣當！
瓶子碎成幾塊。
張超臉上皮開肉綻，傷痕足足有一指長。
「啊！」張超痛得兩眼一翻，血液一滴滴順著臉頰滑落。
陳潔雙目通紅猙獰，像地獄來惡鬼。
「張超，是你毀了我，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
她撲了上來，尖銳的指甲一通亂撓，抓得他滿臉是血。
疼……好疼……
張超欲哭無淚，想要一腳踹開這個瘋女人，渾身麻得厲害，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陳潔，住手……」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陳潔就像鬼上身，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邊瘋狂地抓撓，一邊張嘴啃咬，舌尖溢滿腥甜的鐵味，是這個人渣的血！
「這些年，我也沒虧待過你，你住的房子，還有你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買給你的，你住手……」
陳潔冷笑一聲，這些東西，她還需要嗎？
她已經徹底完了，她的名譽，她的身體，她的未來……全都完了！
她好恨，恨自己瞎了眼，被人矇騙，毀了一生……
所有的憤怒和恨意，全都化在她的指尖和齒間。
張超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他忘了疼，忘了所有的一切，腦海中全是金生陰冷的臉。
那雙眸子，鬼魅般瞪著他。
他簡直快要瘋掉！
「我去，太殘忍了……」吃瓜群眾紛紛拿起手機，撥打著急救電話。
從始至終，金生都冷眼站在原地。
真爽啊！
沒想到真話蠱這麼好用，輕輕鬆鬆就能讓人吐出真心話。
他冷眼看著血淋淋的張超，三年積壓的委屈和怨氣頓時消失。
只是陳潔……
望著幾乎瘋狂的她。
金生的心中隱隱作痛。
當初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
為了她，他眼也不眨，蹲了三年監獄。
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他內心悲愴，強烈的痛意在心中瘋狂肆掠。
這三年，他在監獄受的苦，甚至得了肺癌，就像一場噩夢。
每每回想，一顆心就像被人徒手從胸腔里硬拽出來，痛到讓人窒息。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張超！
金生狠戾地瞪著眼前的血人，打算留下一個小傢伙在他身體里。
死不了人，卻能讓他生不如死。
金生正準備下蠱，胃裡一陣抽搐，翻江倒海。
一條條青筋，肉眼可見地變得鼓脹，越撐越大，彷彿下一秒就要撐爆。
金生死死扣著的牙關，牙齦都咬出血來，終於勉強站定。
他扶著牆壁，驚恐地看著自己。
怎麼回事？
好好的，身體怎麼變成了這樣？
「蠱毒終究是毒，一旦使用，必有反噬……」阿婆的話在腦中閃現。
金生喘著粗氣，原來這就是反噬嗎？
他雙眸嗜血，望著張超那個雜碎。
就這樣放過他了？
金生渾身發冷，怒意難平。
他手指微顫，抱著僥倖心裡，想要拚死一試。
青筋一瞬間突突狂跳，在對他下最後的通牒。
他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
「年輕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金生肩上一沉，一隻大手從背後按住了他。
皮膚底下猙獰的青筋，像耗子見了貓，快速地隱退。
金生驚詫地回頭，對上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眸。
一個瘦巴巴的老頭，穿著一身復古長衫，胸口掛著一隻銀色的懷錶，從頭到腳打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他高深莫測地朝他一笑：「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還搭上這條小命？」
金生深吸一口氣，後背直冒冷汗：「你是誰？」
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門道。
還能平復蠱毒的反噬。
這老頭是個高人！
「怎麼跟我們老爺說話的？」旁邊的黑衣保鏢怒喝道，胸口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在朝他示威。
「無妨。」老頭擺了擺手，精明透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金生。」他打量著老頭，其貌不揚，卻內有乾坤。
他恭敬地說到：「老人家，剛才的事，多謝了！」
老頭哼哼笑了兩聲：「舉手之勞。」
黑衣保鏢小聲地提醒他：「老爺，小姐已經到了。」
他點點頭，眼也不眨地看著金生。
難道，他就是自己苦苦找尋的那個人？
剛才時間太短，他也有些不確定。
進入電梯，他對著身邊的保鏢沉聲道：「王海，去查查金生的背景……」
他深吸一口氣，怒意逐漸平息。
電梯門開啟的剎那，他的衣角被人用力地扯住。
陳潔淚流滿面，卑微地仰望著他：「金生……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
以前，他最見不得陳潔流眼淚。
女人一哭，他就心軟。
如今的他，內心毫無波瀾。
他沒有理會，看都不看她一眼。
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心早已死得透透的了。
見他要走，陳潔拚命地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從前是我對不起你……只要你肯原諒我，跟我在一起，這孩子我不要了，我只給你生孩子，一輩子守著你，對你好……」
她名聲掃地，公司是混不下去了，有家也不能回。
張超的老婆不會放過她，沒人保護，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只有金生，這個男人是真心愛她，為了她，二話不說就打人，就去蹲監獄。
他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
陳潔可憐巴巴地求著他，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