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8章 心肝兒,有人要欺負你的心肝寶貝小甜心啦
許知清被向琛這恍若瘋癲的模樣駭了一跳,下意識護住應棠,心急如焚。
這個瘋子,他不會真的對應棠下手吧?
到底該怎麼辦?她要怎麼才能護住他?
如果求神拜佛有用,許知清早就當場跪下,給諸天神佛磕上一百零八個響頭了,頭破血流也不怕。
只可惜,現如今,她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周圍靜得出奇,夜間刺骨的寒風拂過面龐,令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就在此時,一個涼涼的女聲在頭頂響起。
「你怎麼知道,他是孤身一人呢?」
大半夜的,突然憑空出現一個女聲,還是挺讓人心裡發毛的。
向琛臉色一變,四處探尋:「是誰,誰在故弄玄虛?」
應棠原先合攏的雙眼霎時睜開,平緩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這聲音是溫眠。
許知清也不敢相信,抬起頭,四下搜尋著。
「看哪兒呢,你姑奶奶在你頭頂。」
應棠第一個發現了溫眠。
她坐在樹杈上,一身黑色衣服,指尖還夾著一把彈弓,像一隻靈巧的貓,琉璃色的桃花眸在黑夜裡熠熠閃光,令人移不開視線。
溫眠注意到應棠的視線,朝他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慢慢拉動彈弓,一下命中向琛的頭。
向琛捂著腦袋,被砸得當場失去表情管理,不住吸氣,生怕自己疼撅過去。
溫眠對著彈弓,輕輕吹了一口氣,心想從小炎順來的這彈弓還挺不錯的,跟他說說,讓他送給自己算了,太趁手了。
應棠看著溫眠靈動的模樣,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這弧度並不明顯,可一顆心全都放在他身上的許知清卻看得清清楚楚。
看得越清晰,她心裡就難受。
溫眠偏偏還是來救他們的,她現在連討厭她的理由都沒有了。
只能自己憋著。
向琛捂著後腦勺,終於發現溫眠的位置,狠狠瞪著她漂亮的臉蛋,恨不得把她當場弄死。
溫眠歪了歪頭,又拿起彈弓瞄準他。
向琛可是怕了她了,趕忙躲到一個保鏢身後,要去抽他手裡的槍。
保鏢連忙按住他,恭聲勸誡:「不行,不能動她,我們惹不起白燼。」
向琛額頭青筋猛跳,對著他低吼道:「那你倒是護著我啊,你沒看到她剛剛差點把我頭打漏?!!!」
保鏢被訓了一通,只能盡心儘力地擋在他面前,充當人肉盾牌。
溫眠拿著彈弓,從左到右。
保鏢也護著向琛,從左到右。
溫眠輕輕「嘖」了一聲。
「向狗。」
應棠突然出聲。
向琛眉心一跳,猛地探出腦袋:「姓應的,你說誰是狗?!!」
就是現在。
溫眠抓住時機,發射。
石頭正中向琛額頭。
向琛捂著腦門,眼前一陣陣發黑。
溫眠朝應棠吹了聲口哨,示意他幹得不錯。
應棠傷口疼得要死,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
許知清看著兩人的配合,心裡嫉妒得一陣陣發酸,只能別開眼睛不看了。
向琛被兩人戲弄得徹底怒了,陰沉著臉,指著樹上的溫眠:「把她給我弄下來,我要弄死她。」
兩個保鏢聽命,慢慢朝溫眠所在的那棵樹靠近。
應棠眼神一凜,撐著樹榦就要站起來,嚇得許知清慌忙上去攔他,急得眼淚都往外飆:「你別亂動,傷口會再崩開的!!!」
應棠根本聽不進去,他顯然是不管不顧了。
溫眠看著下方靠近的人,漫不經心地托著下巴,恃寵而驕一般說道:「心肝兒,快來,有人要欺負你的心肝寶貝小甜心啦。」
向琛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轉身弄鬼,你以為我會被你誆到?」
溫眠聳聳肩。
然而,下一秒,從四面八方湧來無數的黑衣人,將向琛與他帶來的人一併圍在了中間,冰冷肅殺,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向琛臉色難看,慢慢轉過身。
白燼一襲黑衣,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來,面容冷白,下頜分明利落,規整的黑色襯衫扣住白皙的頸,周身氣質尊貴非凡,即便在黑夜中,也透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似乎永遠波瀾不驚,沒有什麼能讓他輕易改變臉色。
直到……
白燼看到坐在樹杈上的,還在晃著兩條細腿的溫眠。
「……」
白燼眼神一凜:「胡鬧,趕快下來。」
被凶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凶了。
溫眠臉上有點掛不住,小聲嘀咕道:「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
主要是站在高處,視野好一點,她能快一點找到應棠。
再有嘛,可以順便裝個B。
溫眠沒想到她家心肝兒一過來就拆她台,立刻垮起臉,不太情願地下來。
白燼嘆了一口氣,上前幾步,對樹上的溫眠伸開雙臂:「快下來,我接著你。」
溫眠勉強被哄好了一點,腳下猛地發力,整個人從樹上落下來,跌進白燼的懷裡。
雖然她體重很輕,但是從兩米多高的樹上落下來,衝擊力還是不小的。
但白燼的雙臂更穩,把人接自己懷裡,連半步都沒有後退。
白燼抱著溫眠,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從手指尖看到了頭髮絲,確認她一根頭髮都沒有損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與溫眠本來是一起行動的,但溫眠非堅持著要去探路,說他們這麼多人目標大,容易打草驚蛇。
他拗不過她,只得放她去,沒想到,她竟是為了爬樹玩兒。
他的心肝兒都懸起來了,她還笑嘻嘻的,完全不怕的模樣。
白燼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把人按在懷裡,恨鐵不成鋼地捏一把精緻小巧的耳垂。
應棠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來,卻又看到這一幕,差點沒一時脫力,再重重跌回去,幸好被許知清扶住了。
向琛看著白燼溫眠兩個人卿卿我我,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半點兒,整個人瞬間就怒了。
可是眼前的場景確實又不允許他放肆。
白燼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善茬,這個男人的勢力深不可測,不到萬般不得已的地步,他並不想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