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張沁的訴說
張沁喝了薑湯之後又吃了點東西,等了會又吃了感冒藥,精神明顯的好了一些,看來還是有些效果。
車窗外的雨雪沒有停止的跡象,我們被困在京廣線郴州段的鐵路上不知要多久,我與張沁的手機都已沒電停機,能知道的消息來源已只剩下從附近那些來賣東西的村民、還有列車員了。而車廂里的乘客從煩躁、不安變得恐慌、繼而無奈。
我與張沁閑得無聊,漫無邊際的聊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
「你學的是法語,看過杜拉斯的《情人》法語原版沒?」我笑著問她。
「當然看過啦!」
「我也看過《情人》。」
「法文版的么?」張沁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
「不,是看的梁家輝版的電影,還是無刪減版的。」我壞笑著說。
「討厭,沒想到你那麼不老實。」張沁也笑了,笑容是那麼的嫵媚動人,我的心裡一陣漪漣泛起。
「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的,我記得沒告訴過你啊?」我問張沁。
「就不告訴你,你真是個傻瓜!」她有些生氣了。
是啊,兩個手機都放在車廂的桌子上,她用我的手機撥一下她的電話不就知道了么。
後來她聊起了她的男朋友,說其實可能還算不上男朋友,是去年回家過年相親認識的,她心裡其實非常的拒絕,但因為家庭的原因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心。
「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又是個大學生,追求你的人排隊都可能從巴黎埃菲爾鐵塔下面排到頂上了,還怕找不到好的男朋友么?」我這麼的說道。
「哎……馬玄,我發覺你這張嘴巴真是口吐蓮花、花言巧語啊!我開始還以為你很老實呢!」張沁笑得很開心的說。
「我怎麼不老實了?,你本來就是個很漂亮的大美女嘛!本來就是個大學生啊。」
「好了!」張沁好像認可了我的說法,接著說道:「其實是因為我的大孃孃(重慶方言,姑媽的重慶喊法)硬拉著我去的。我從小就和她親嘛,她只有我表哥一個兒子,但都結婚好多年了,而且是和他們分開住的,所以她把我當成親閨女一樣的看待。」
「那不是更要徵求你的意見么?」
「哎呀,老一代的人只要他們認為是正確的事情,你是很難說服他們的,是很難改變他們想法的。」
「也是。」我認同她的看法,因為我的父母啊、親戚都那樣。
「我知道孃孃是為我好,想讓我以後過得好,哎……」張沁嘆了口氣。
「那個男孩子家裡很有錢吧,聽你的口氣。」
「也算不上了,只是父母都在政府部門工作,全款房子有兩套,一新一舊。」
「他們兒子呢?」
「哎……怎麼說呢?」張沁有些憂鬱的接著說:「也是公務員,去年才考上的,畢業於重慶交通大學。人嘛,長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帥但也不醜。」她說完從保溫壺裡倒了點水喝,喝完輕咳了兩聲。
「這在老一輩看來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家啊!」我也喝了口水說道。
「可不是嘛!這一年我也試著和他交往,但是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qq聊不了幾句,電話也一樣。」
「也許,是你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吧?」
「可能吧……好了,不說這些了。」她說完用不可琢磨的眼神盯著我,盯得我心裡有些蕩漾漾的。
對面的夫婦在吃東西,他們好像帶了不少的吃的,沒見他們買過附近村民的高價食物,男的還帶了白酒。
「兄弟……來……搞兩口,這東西管用,喝點全身暖和!」他對我說道,把瓶子給我遞了過來。
「哥,你喝吧!我……我……不大會喝這個。」我把瓶子讓了回去。
「小兄弟,別管他。」他老婆對我說道,又扭頭對男子說:「你也為都像你,酒鬼一個。」
「我哪裡酒鬼了,我喝了酒對你發脾氣了嘛,打過你嗎?」男的好像對他女人在外人面前說他感到很不滿。
「實話實說,那倒沒有,但你不能喝得太多啊,喝酒傷身了嘛。」
「屁話,我自己能喝多少,我還不曉得喲!」男的說完對女的笑了笑,看得出來,他很愛他的女人。
列車上的工作人員帶領一些乘客下車去鏟冰雪來就融化了沖廁所,還有在附近的村民家裡去買東西來做吃的,我叫張沁呆在座位人,也一起去了。
由於停下的火車太多,附近村民們家裡的東西都被買光了,我們走了很遠才買到一些大米還有冰凍了的白菜,拿回來后還是不能做東西吃,因為沒水,又去找了些乾淨的冰雪化了做白菜煮稀飯。
做好熱稀飯後,工作人員安排的是先給老人、小孩,讓他們先吃點熱的東西,但在列車員推著餐車從過道經過時,發生了很多不愉快。
有的說稀飯都那麼貴,那不是搶么?不是發災難財么?更有甚者一個看上去有錢的男人把一把鈔票遞給推餐車的女列車員,說他把這一車全買了,弄得女列車員很為難,眼淚在眼眶裡都要掉下來了,好在後來在列車長與好心的乘客勸說調解下才解決了。
時間已是下午四點過了,沒有一點新的好消息,灰濛濛的天空中還在飄著雨雪,經過夜晚的低溫一凍,結冰可能更厚了吧,恢復通電怕是不可能了。
我和張沁都吃了點東西,然後她吃了葯。
「咳……咳,我有點困了。」她咳嗽了兩聲對我說道。
「那你睡一會吧,我還不是很困。」我把她給我的那圍巾給她圍上,她輕輕的靠著我閉上了眼睛,烏黑的髮絲從我的肩膀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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