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冤枉她
陸健城看陳慧言慌張措亂的神情,頓覺心胸開闊,豁然開朗,面對他的碰觸,她並不是無動於衷,她也會有女人嬌羞的舉止,說明她對他並非她嘴上說的沒有感覺,以後他不僅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才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陳慧言表面故作鎮靜,實則內心慌亂一片,她覺得現在的陸健城比剛認識的他更令人生怕生厭,她不喜歡這樣的陸健城,他總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她的判斷,影響她的心。這樣的自己是陌生的,是不受她控制的,她很怕自己的變化,怕陷入泥淖的沼澤,弄的遍體鱗傷而無法自拔。
「陸先生,麻煩在路邊停下車,我自己打車過去。」陳慧言漸漸平復了心慌,她不想與他單獨待呆在一起。
陸健城從前很欣賞陳慧言的自知之明和刻意疏離,現在他卻討厭極了她的冷靜淡定,彷彿他無論怎樣做都打不破她的玻璃面罩,表面風平浪靜,而剛剛那一刻的慌亂無神也只是曇花一現。
他通過聲控通知張叔在路邊停車,張叔還在奇怪,只見陳慧言從車上下來走到後面伸手招計程車。張叔頗惋惜又無奈地發動車子,駛離了這裡。
少爺哪都好,就是對女人太冷淡,連他的初戀他都是漠不關心的模樣,要不然那個葉小姐也不會天天給他打電話,讓他陪她。
男人對女人太冷淡,哪會讓女人死心塌地跟著你呢?
陳慧言打輛車來到餐廳,此時陳慧婷坐在座位等的心急如焚,她從沒這樣沉不住氣過,僅憑慧言坐在陸健城旁邊就讓她如坐針氈,她如此失去冷靜理智,連她自己都吃驚。
當葉以姍坐進陸董的車,坐在他旁邊時,她也沒像現在這樣坐立難安,她本不應該大驚小怪,可陳慧婷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陸健城對慧言要比對她親切。
從小兩人就在大人們的比較中長大,那時的她處處不如慧言,被她輾壓的毫無存在感,直到叔叔去世,慧言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復地的變化,她才開始壓過她,比她好,比她優秀。
再見時,她是陸董的首席秘書,慧言是陸董家的保姆,她們之間高下立判,輸給葉以姍,她能忍受,若輸給慧言,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當她終於看到姍姍來遲的慧言,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能從陸董身邊離開,說明兩人也沒什麼重要的約會,這不免讓她稍微安了心。
陳慧言坐下,「今天怎麼請我吃飯?」她問。堂姐可不是個閑的無事會獻殷勤的人。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陳慧言不置可否,拿起菜單瀏覽菜品,堂姐請客她也就不客氣了,直接點了她久好久,這次她最終是要離開了。陳慧言開始收拾行李,她的東西很少,只需一個行李箱就可以裝一。陸健城逼她買的那些貴的要命的衣服,她只簡單地收拾了幾件平時能穿的,像晚禮服高跟鞋,她則一件沒帶。
小二懶洋洋地沖她「喵喵」叫了兩聲,又趴著睡起了覺。陳慧言走到貓籠前,食指點著它的腦門埋怨它,「你就知道睡覺,我們又要搬家了。」還好她租的房子還有,不用再為找房子費心,拖著行李直接搬過去就行。
這次她不敢不告而別,她想等他晚上回來跟他告個別,等著等著,她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陳慧言安心地為陸健城準備最後一次早餐,陸健城與朋友見面談公事談到很晚,當他回來時,她已經入睡,便沒去打擾她。
睡的多晚陸健城都會按時起床洗漱穿戴。下樓見到廚房為他忙碌的身影,他會心地笑了。
昨天程馳特意問他喜歡的女人追到手了嗎?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好無用,這麼久過去一點起色都沒有。程馳倒是沒有打趣他,反而意味深長感觸頗深地告訴他,「喜歡就去追,別管用什麼手段,把人留在身邊,讓她真真正正成為你的女人才能徹底拴住她的人,如果猶猶豫豫下手晚了,讓別人捷足先蹬後悔葯都沒處吃去。」他雖覺得程馳的想法過於偏激又不講道理,但他覺得程馳的做法沒什麼不妥,如果不出手任事情順其自然,那她早相親成功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
陸健城來到餐桌,拿勺喝了一口粥,一如既往的香滑可口。
陳慧言慢慢踱到他跟前,欲言又止。
他見她並未坐下與他一同用早飯,狐疑地詢問她,「有事嗎?怎麼不吃早餐?」
陳慧言聞言,立刻從口袋裡拿出銀行卡,遞到他面前。「陸董,這是還您的錢。」
陸健城瞅瞅卡,瞅瞅她,故作鎮靜地喝粥,「哪來的錢?」
陳慧言不敢撒謊,「借的。」
「誰?」他抬眸緊緊盯著她,面上平靜一片,握勺子的手卻捏的骨節泛白。
陳慧言頭皮發麻,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實話實說。
陸健城忍而不發,慢慢鬆開了勺子,斜倚著靠背,咄咄逼人地問她,「誰那麼慷慨大方,肯一下子借你那麼多錢?」
陳慧言覺得誰借給她錢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有錢還給他。「陸先生,欠您的我還上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離開陸家了。」
「呵呵呵!」陸健城冷冷地笑了,「好啊!你不欠我的,自然可以不用給我打工,翻譯部你也可以離開了。」
陳慧言只想離開陸健城的身邊,她從沒想過離開翻譯部。「陸先生,我挺喜歡翻譯部工作的。」
「陳慧言,」陸健城冷冷地說道:「你欠陸家的,說好的以資抵債,白紙黑字你是簽了字的,既然你一次性還清了錢,那就沒必要再留下來,既然你想離開陸家,那陸氏也不再需要你。」
他是有多不希望她留下來,趕盡殺絕居然攆她離開陸氏,他從開始就不願意讓她進陸氏。陳慧言就算是再捨不得這份工作,老闆已經攆人,她哪還有臉死皮賴臉地留在他的公司。
她一言不發地離開回到自己房間,她氣陸健城欺人太甚,又惱自己無言以對。拖著行李抱著貓灰溜溜地出來。
陸健城抱著肩站在門口,不冷不熱地說道:「陳慧言,你就這麼一走了之?」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停下腳步望向他,「還有什麼事嗎?」
陸健城毫不客氣地瞅向她的行李,「陸家值錢東西挺多的,你夾帶私藏也有可能。」
陳慧言聽到他平白無故的冤枉人,氣的渾身發抖,他把她當作什麼人?小偷嗎?她憤憤地將行李箱放倒,放下貓,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全都掏出來,「陸先生,你看清楚了嗎?裡面有你值錢的東西嗎?」
陸健城不為所動,「誰會把值錢的放在行李里。」
陳慧言忍無可忍,眼圈開始泛紅,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讓人這麼誤會、這樣羞侮,反正她就要離開,他不是她的老闆,不是她的債主,也不是她的恩人,她一古腦地衝口而出,將心裡的不滿統統說出口,「陸健城,你別欺人太甚!你是有錢,我窮的欠一屁股債,可我也不會看上你陸家的一分一毫。今天我把欠陸家的還上,從此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說完,快速地收拾行李拉起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