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值這個價

翟一瑾頭皮發麻，耳根極癢：「你調查我？」

「是又怎樣？」

真是可笑，她親手將這個男人打造成對外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私下如狼兇猛，咬死獵物不鬆口的樣子。

最後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翟一瑾也不甘示弱，她有軟肋，鄔忱何嘗不是呢。

「怎麼？你的白月光知道你怎麼調查我嗎？你說，霍音景……」

「你沒資格提她。」鄔忱暴怒，手卡在翟一瑾的脖子上，一字一頓：「別妄想惹怒我，做你該做的事。」

翟一瑾不怵反進：「你要是真能掐死我，那就掐死我算了。」

聽到這話，鄔忱鬆開，退後一步：「那怎麼行，殺人犯法，犯法的事兒是你們翟家擅長的。」

敦煌進去，裡面真是熱鬧。

都是熟悉的面孔，每張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無非就是落井下石，看熱鬧的嘴臉。

牆倒眾人推的道理翟一瑾知道，也沒指望他們能幫她什麼。

鄔忱故意叫了這群人，他將翟一瑾推到中間：「下面該是你的表演了，大家可都非常期待。」

「之前聽說翟總會跳舞，我今天能見到嗎？」

「能，當然能，翟總有求必應。」

「來朋友們，我們把掌聲送給翟總，感謝翟總給我們助興。」

「跳得開心，這錢就是你的。」

桌子上一堆一張一張的錢，粗略瞟了一眼，怎麼也有十萬左右的樣子。

「你們一群人就湊了十萬啊？一瓶廉價的紅酒都不只十萬。」翟一瑾沙啞的開口，她微微笑著，顯得欲蓋彌彰。

「跳得好，我給你翻倍。」鄔忱放下一張卡，坐在正中間：「這張卡里，至少二十萬，就看我們翟總有沒有本事拿。」

「放心，我值這個價。」

翟一瑾學過跳舞，她的舞姿全上京都數一數二。

勁爆的音樂，一張椅子，短到膝蓋上一點的紅裙。

珠纓炫轉星宿搖，花鬘斗藪龍蛇動。

那椅子上的舞蹈，看得讓人熱血沸騰。

鄔忱坐在全場的正中間，神色不明。

他見過翟一瑾在床上有多美，卻第一次見到她跳舞的樣子。舞姿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她才是世界的中心。

恍惚間，鄔忱以為恃才傲物的翟一瑾又回來了。

一舞結束，滿堂喝彩。

那喝彩，帶著調侃的意思，她像個舞女。

翟一瑾假裝沒聽見，歪頭挑釁地問那眼神要將她穿成洞的鄔忱：「怎樣？」

「好，翟總的舞姿果然名不虛傳。」

鄔忱抬手鼓掌，接著說：「讓人熱血沸騰，忍不住想要……」

話沒說全，但翟一瑾理解了。

和鄔忱最瘋狂的日子，眼前這個衣冠禽獸滿口遣詞造句，全都用在她身上。

讓人熱血沸騰，忍不住想要……和你夜夜笙歌。

有個女生忍不住冷笑：「沒想到有一天翟一瑾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要是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翟一瑾聽見了，她像是沒聽見一樣，低頭數錢。

幾句不痛不癢的譏諷又不會少塊肉。

女生從包里拿出一沓錢，往地上撒：「十秒之內，全都撿起來就是你的。」

翟一瑾身子微微一頓，繼而低頭要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