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精假千金X接觸依賴症總裁6
會所里的工作人員兼經理大氣都不敢出地看著坐在主座上渾身低氣壓的男人。
會所經理咽了咽口水,視線在他蒼白臉上那緋色的唇印上停了一秒,說:「陸、陸總,不知您這次來是有什麼事?」
旁邊的保鏢把手中的文件扔到地上:「自己看。」
經理似乎已經知道這份文件究竟寫著什麼,臉色立馬慘白起來,「撲通」一聲,腳軟到直接跪到了地上:「……這、這。」
陸西祠修長的指尖在身前的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在經理抖得差點趴在地上時,開口——
「讓他好好交代交代。」
他的聲音如同堅硬又冰冷的鐵器,泛著冰冷到扎手的破壞感。
身後的保鏢看起來常年都在做這種事,駕輕就熟地掏出一把匕首,拉過抖得跟篩糠一樣,當場哭得眼淚鼻涕齊流的經理的手,聲音平常:「你在為誰辦事?」
經理搖頭,一邊哭喊求饒一邊看著陸西祠的方向:「陸總!陸總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陸西祠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揮了揮手。
保鏢那把匕首快准狠地扎了下去。
「啊!!!!!!!」
鮮血從傷口湧出,經理痛得哭喊連連,如果不是被保鏢強行按著,說不定痛得會在地上打滾。
保鏢繼續道:「說不說?!」
其他工作人員紛紛低著腦袋,生怕沾染上自己,全都戰戰兢兢,冷汗直流。
「我說!我說!」經理捧著手,劇痛之下開始老實交代:「……南城顧家,顧雲庭。」
如果蘇晚在這兒,一聽這名就知道:這不是原書男主嗎?但可惜她並不在。
聽見這個名字,陸西祠並不意外,他眼眸微微下垂,聲音平淡:「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背叛我,也要竊取資料?」
經理面如紙色,害怕得顫抖了起來,但又不敢不回答陸西祠的問話,只能抖著嗓子說:「……三、三千萬。」
「他倒是挺大方。」陸西祠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忍痛的經理見狀長噓一口氣。
卻見陸西祠停下腳步,交代道:「心思這麼多,國內已經容不下你了,去外面想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經理大驚失色,手也不捂了,跪著想要爬到陸西祠腳邊,卻被保鏢攔住了去路。
「陸總!陸總我錯了!求你不要把我搞到國外去!我一定好好聽話!我可以、對,我可以幫您做事,搞顧雲庭!陸總!陸總!你不能這樣啊!」
陸西祠嫌棄直達眼底:「你可真是個喂不熟的,顧雲庭那三千萬看來也不過如此。」
經理心下一驚,大腦一陣空白,陸總最厭惡背叛,他前腳剛出賣舊主子,後腳又馬上出賣新主子……他不敢細想,只能繼續求饒。
陸西祠顯然不想跟他廢話:「禍不及家人,你若是不老實,那可就不一定了。」
經理如喪考妣,聽見這話徹底絕望了。
*
陸家老宅位於雲頂山最頂上的平台上修建而成,偌大的房子除了陸西祠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陸家人,僅有的也只是在陸家幹了很多年的工作人員,主要負責房子的各種清潔打掃工作,以及陸西祠本人的一些生活起居的需求。
管家福伯在陸家幹了幾十年,家中的傭人也都是些嘴巴緊、不惹事的類型。
平常陸西祠回到陸宅,傭人們都很自覺的避開他的軌跡,安安分分的做著自己的工作,也就只有福伯能跟陸西祠說得上兩句話。
但今天,傭人房裡卻有些熱鬧。
「欸,今天陸總回來你們看到了嗎?」
「什麼?看到了什麼?陸總能有什麼大新聞,我都不敢湊上去。」
「陸總臉上有女人的唇印!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要有女主人了?」
「真的?你沒有看錯?陸總不是最不喜歡女人近身嗎?咱們女員工都不敢多看一眼陸總。」
「真的真的!小張剛剛送咖啡上去,剛下來就跟我們說了!確確實實有個唇印!就在左臉上!」
「天!那可真的是破天荒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敢親陸總的女人究竟是誰?膽子可真大啊!」
被議論的正主正一臉嚴肅地坐在書房辦公,手上的咖啡溫度正好,陸西祠淺淺地喝了一口,放下時在桌上響起輕微的「咔嚓」聲。
「叩叩」——
敲門聲響起。
「進來。」陸西祠翻看文件,頭也不抬,這時候能來敲門的,除了管家福伯之外沒有其他人選。
管家開門進來,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陸總,這是顧家晚宴的帖子,顧家家主顧雲庭送來的,說是為了慶祝妹妹十八歲舉辦的成年禮,您要去嗎?」
「福伯,這種浪費時間的晚宴邀請,以後就不必遞上來了。」陸西祠冷聲道。
管家眼神有些克制地在他臉上看了一眼:「……陸總,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路西祠停下手上的工作,抬眼看了過去:「什麼事?」
「陸總您臉上,似乎有些不太……妥當的地方。」管家沒有明說,只是隱晦地提了提。
陸西祠一愣,臉上少見的有些疑惑。
管家低頭:「家中還有些雜事沒有處理,陸總,我先過去看看。」
看著管家比平常要急切幾分的步伐,陸西祠猛然想起來,今天晚上那個該死的女人似乎是親了他一下?那雙紅唇柔滑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他的臉上,讓他一回想便彷彿聞到她口脂散發的甜香。
他陰沉著臉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從座位上起身,對著衛生間的鏡子不過看了一眼,本就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了。
所以他一晚上都頂著這個唇印?
他有些煩躁地用手擦了擦,嫣紅的色澤暈染在他白玉似的指尖,像是落在雪地里的一滴熱血,心口上突然長出的硃砂痣,刺目又迤邐。
他識人無數,這個莫名地拿著戒指出現的女人,卻第一次無法看清。
陸西祠目光沉沉,直接撥了通電話出去——
「幫我查查蘇晚。」他捻了捻指尖的紅色,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神色莫測。
蘇晚沒心沒肺地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起床后,直接下樓吃早飯。
餐桌上卻提前有人坐著,只看了一眼那人身形,蘇晚便認出來這人便是昨天晚上剛剛回家的林暖暖。
林暖暖看見她,先是瑟縮了一下,然後有些愣愣地叫了一聲:「姐姐。」
蘇晚隨便嗯了一聲,坐在餐桌對面,看了一下她面前的早餐。
只有一碗白米粥和一顆雞蛋。
她皺了皺鼻子,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你就吃這些?」
林暖暖愣了愣,拿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我剛剛才回家,不太敢麻煩廚房的人,再說早餐隨便吃點也沒什麼吧,姐姐你覺得呢?」
很通情達理,但隱約有些針對她。
蘇晚想到自己的作精人設,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她臉上劃過嫌棄的神色,沖著正端著同款早餐放在她身前的女傭說:「主廚呢?讓他出來。」
傭人抖了一下,手上的盤子都差點端不住:「是、是的!」
主廚擦著汗走了出來。
他一貫不喜歡這個在蘇家作天作地的大小姐,昨天得知大小姐原來是個冒牌貨,根本就沒有按蘇晚要求的那般做早餐,而是敷衍著直接煮了白米粥和雞蛋,那個從林家回來的真千金也是個軟弱的,今天想吃個餛飩,他不過敷衍了兩句就自覺的吃白粥雞蛋了,比蘇晚可要好拿捏多了。
他眼神在林暖暖身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蘇晚。
蘇晚今天穿著一身黑色弔帶裙,細細的肩帶上綴了一隻小巧的黑色蝴蝶結,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性感中又透著俏皮的少女感,坐在她對面的少女和她剛好相反,穿著一件白色的棉布裙,這麼一對比簡直就是天使和惡魔的區別。
他撇了撇嘴,真正的大小姐都沒說什麼,蘇晚這個冒牌貨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繼續這樣作天作地,真當自己是真千金了?
蘇晚看到這個廚師面上隱忍的不屑,她好笑地當著他的面嫌棄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
然後勾了勾唇角:「我對食物有自己的要求和喜好,昨天讓你準備的早餐你就是準備的這個?」
「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嗎?」
「端下去,給我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