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幻陣
「怎麼!道友好像對此雷感興趣,在下這裡倒還剩下有一顆,品質屬於中品,曾今數次救我與險地,如果要的話咱們打個商量!」一個皮膚褶皺的老者對著大漢嘿嘿一笑
「雖然感興趣,但還是想聽麻道友的條件?」蠻姓大漢雙手環抱於胸,口中似笑非笑的說道。レ♠思♥路&netbsp;「條件嘛很簡單,在下也對那篇翱龍決感興趣,不知......!」
「放屁......!」老者還沒說完,就被大漢打斷,一雙虎目怒瞪著老者,頗有一副現在就開打的架勢。
被這麼無情斷喝,老者滿是褶皺的皮膚一陣抖動,明亮的眸子jing光四shè,讓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下來。
「嘿嘿嘿!開個玩笑,道友何必當真!」老者全身氣息一斂,對於大漢剛才的話報以一笑,絲毫不在乎的樣子,讓凝固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眾人正準備看一場好戲,被老者這一前後極不相符的態勢弄得一愣,隨後解除了大戰的開端。
「好了!既然是開玩笑那就不要起內訌,還是跟著通道走!」梟魂原本喋喋怪笑的在旁邊看戲,見沒有打起來,這才站出來開口說道。
雖說沒有打起來,但眾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表面上同心協力,實則互相防備。畢竟自己所看中的寶貝被他人惦記,難保不會有異心,蠻姓大漢和老者就是最好的開端。
眾人行走之地是一個在大山中開鑿出來的通道,通道內壁光滑平整,像是jing心打磨而成,眾強紛紛外放神識,時刻關注四周動靜。
走在前方的是一身黑袍的梟魂,身處黑暗中的他像是個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在他身後正是元武,元武面無表情,眼睛在打量四周的同時也在思量脫身之策,現在的他反倒沒有在外面時那種逃跑的念頭,身處這種地方沒有這些見識過人的強者,憑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元武偷偷打量身邊的人,此人正是身背鐵劍,一臉淡漠的中年男子,堅毅的面貌菱角分明,眼睛帶著一絲落寞之sè,好像在他身上生過刻骨銘心的事,這種眼神從某種程度來說和元武有些相似,深邃中有著難以忘懷的傷感,也有著滔天的仇恨,只是被隱藏起來罷了。
中年男子察覺到有人的注視,看向前方的腦袋機械般的扭像元武,眼中深邃之sè更濃,一股置人於深淵地獄的寒意充斥身體。
元武心中一驚,感覺中年人的眼中有著某種魔力,視乎能看透他的內心,知道他心中所想。
「呼!」元武呼吸一陣急促,臉sè蒼白的急忙閉上眼,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後背竟然被汗水打濕,再看向中年男子時,只見他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嘴角微微向外揚了揚,視乎在笑,不過這種笑看在別人眼裡猶如九幽魔王的笑一樣,淡漠一切,甚至是生死!
前方正在行走的梟魂視乎察覺到身後生的事,口中淡淡說道,「走好自己的路!」聲音平淡無奇,沒有以往那種略帶一絲的尖銳聲,像是有著某種暗示一般。
聽在元武耳朵里就完全變了味,因為這不像是梟魂給自己說的,倒像是給身邊中年男子說的,他才不會特別叮囑自己什麼,像自己這種實力弱小之人,滅殺還不是在一念之間。
好在時間不長,只覺得通道一陣傾斜向下后,眼前看見的場景驚呆了所有人。
一個無限大的空間出現在眼中,其他強者還好,一個個雖然略有點吃驚,但隨後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難道我們又回到地面上了嗎?」人群中傳來一個青年震驚的聲音,獃獃的看著眼前這一副場面,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土包子!這是幻術!不懂就不要說話!」在他身後另一個青年先是吃驚了一下,隨後想起了什麼,嘴角帶著一絲嗤笑的嘲諷道,看得出此人見識卓越,出身不凡,但不知為什麼會被抓來。
只見此地竟是一片遼闊的天地,而他們現在正站在七絕山下的平地上,目光所及,全是一片原始風貌,蒼樹林立,萬獸奔騰,飛禽展翅,高山巍峨,除了七絕山了無蹤跡外,一切跟外界的幾乎一模一樣,讓人還以為又回到了境外,並沒有進入過七絕山。
「不錯,可能是滅魔神雷的關係,第一層的幻術大陣已經開啟,不過這點幻術對於我等修為來說著實可笑了點,解開不難,就怕因此觸什麼殺局,到時候得不償失!」梟魂目視前方,蒼白的臉上毫無任何變化,通紅的眼睛一陣黑氣閃過。
「有道理!那我等直接強闖過去,直接往下一層走!」侯天嘯寬大的衣袖甩了甩,第一個走在最前面,腳下踏著某種奇妙的步伐向前走去,在眼前遼闊的天地中一會在一個方向,身影猶如瞬移一般,讓人琢磨不定。
元武一陣吃驚,眼前所見都是這樣真實,而這些人卻說是假的,聯想到賀林送他的捲軸里所記載的東西,才明白過來。
所謂幻陣,就是製造一個迷惑別人的假象,通過之前設定好的虛幻景物來困敵,如果修為低下或者對陣法毫無造詣,就只有等死的分。
陣法是道家一種傷敵的手段,修為越高深對陣法領悟越透徹,所布置陣法越厲害,強大的甚至能瞬息間讓人飛灰煙滅,一直被武修所忌憚。
在這裡的人中,除了年輕小輩外,大多是修為強橫的大神通之輩,對於眼前這點小小的幻術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手中出一道各sè光芒,卷著自己所帶的人脫離地面,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往前走。
被梟魂放出的黑氣一卷,脫離了小平地,元武看見眼前所見的世界開始快扭曲起來,才幾個呼吸的功夫,四周所見完全變了樣......。
黑夜,大雨滂沱而下,濺起地上泥漿,四周商鋪早早的關了門,偶爾有一兩家通宵做生意,將微弱的光輝灑向泥濘的道路上。
而道路上除了一道搖搖yu墜的身影外,沒有任何人影。雨水順著蓬亂的頭向下嘩嘩嘩的流淌,手中拿著一壺酒,不時向嘴裡狠狠的灌去。
此人身穿麻衣,隔老遠就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可見有多久沒有洗澡,如果不是下雨的話,只怕會更糟。
狂風吹過,將披散在身前濕漉漉的頭往後揚了揚,露出一個十七歲青年的臉,清秀的面目早已被黑斑取代,原本屬於年輕人那種朝氣蓬勃的銳利眼神也黯然失sè,暗淡無光,一片死寂,青年眼中沒有絲毫那種活下去的感覺,猶如經受過莫大的痛苦一般。
也許是剛才的大風太過激烈,將青年吹得一個身形不穩,差點栽倒。
青年剛穩住搖晃的身體,將手中酒壺放在嘴邊,只能堪堪抖出幾滴來,像是老天和他開玩笑一般,張大的嘴沒有的到想要的酒,反而喝到了雨水。
「啊......!」青年對著漆黑的夜空放聲大叫,被雨洗刷掉污漬的臉滿是猙獰之sè,一臉的不甘心,對著夜空用最大聲的吼叫來述說什麼。
店鋪中的夥計看了他一眼,之後有繼續雙手抱胸,打起盹來,對於他們來說,這類人見得多了,只是被他怎麼大的聲音吵醒了好夢,抬頭看了一眼罷了。
青年的大喝聲傳入漆黑的夜空,老天爺終於回答他了,回答他的是雨水落在臉上的冰涼感覺,像是在嘲笑他不知量力一般;青年一腳踩在水躺里,整個人跌倒在了滿是泥漿的街道上,怒視天穹。
突然間,黑夜漸漸扭曲,畫面一轉,出現在齊國皇宮內的涼亭外,一個面容蒼白的女孩倒在青年懷中,嘴角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女孩奄奄一息,臉上洋溢著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你聽我......我把話說......說完!」馮如姖聲音斷斷續續再次打斷元武,口中血液一點一點往外流,眼皮漸漸無力支撐,帶著血跡的右手無意識放在元武臉上輕輕撫摸,「我......一直夢想著和你......和你看......ri出,看......看ri落,游遍......游遍每一個......地方,是不是......很天真,直到皇......皇兄那......番話讓......我......咳......」.
「別說了!別再說了!」元武見她越來越嚴重,聲音哽咽,眼淚已經開始流了下來,手中出的真氣一直沒有停過。
「以後......以後要珍惜......自已的生......命,不要......流.................淚..............!」抹向元武淚水的手無力垂了下來,胸膛漸漸沒有了波動,臉上帶著幸福和安詳之sè,皮膚沒有絲毫血sè,留下手中元武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