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上惦記的人不是她
「皇上，可是要擺駕回乾清宮？」魏全安跟在御輦後面問道。
皇上向來疼愛皇貴妃，也不知道皇貴妃做了什麼事情讓皇上這麼生氣，剛剛他們在外面都看見皇貴妃跪在皇上腳邊上，而皇上還沒讓她起來。
「去建章宮。」
「擺駕建章宮。」魏全安揚著嗓子喊了一聲。
建章宮裡，賢妃周言若正在陪著太后聊天。
「這後宮里啊，就你最有心來陪哀家這個老婆子了。」
太后倒是很喜歡賢妃，不爭不搶，心思也乾淨。
「臣妾時間多，太后不嫌棄臣妾來叨擾就好了。」
「怎麼會。哀家喜歡你還來不及，難得有個人肯陪我討論佛理。」
「臣妾...」
「皇上駕到。」
賢妃正想開口，就聽到殿外傳來宮人傳喚的聲音。
賢妃忙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讓眾人平身後，皇上徑直走到太後身邊：「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將人拉到旁邊坐下：「皇上不是剛下朝，不去御書房批奏摺，怎麼來了建章宮？」
「許久沒來看望母后了，過來看看您。」
「皇上有心了。」太后拍著皇上的手，欣慰的說。
周言若坐在下方的位置，抬頭瞧著坐在太後身邊的皇上。
皇上許久沒去她的長樂宮了，上次也是給太后請安的時候見到他，他還誇她泡茶的手藝好。
太后瞧見賢妃一雙眼睛都快長在皇上身上了，不由得打趣道：「皇上來了，言若眼裡就沒有哀家了。」
賢妃聞言臉一燙，迅速低下頭去：「太后打趣臣妾。」
太后很少干涉皇上的喜好，就算是他這麼些年獨寵他從鄉野帶回來的徐茹雲，有嬪妃告狀告到她這裡來，也沒向皇上提過什麼。
今日里主動在他面前提起賢妃，那就是真的很喜歡賢妃了。
「朕聽說，賢妃日日里都會來建章宮陪太后聊天，賢妃有心了。」楚天雲看著賢妃說道。
「太后不嫌臣妾打擾她清凈就好了。」
賢妃把剛剛跟太后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言若是個知冷知熱的好姑娘，哀家記得皇上也誇讚過言若泡茶的手藝好，不如讓言若為皇上泡一壺茶替皇上解解乏？」
賢妃苦慕皇上是後宮里眾所知周的秘密了，賢妃為人低調，又沒有什麼架子，最主要的是，賢妃無兒無女，一門心思都在皇上身上，太后自然就會多心疼她一些。
「是有好些日子沒有喝到賢妃的茶了，不過朕還要回御書房批奏摺。」
賢妃本來期冀的目光慢慢的黯淡下去。
「朕今晚去長樂宮用膳，用完膳言若再為朕泡一壺茶可好？」
「是，臣妾遵命。」
「既如此，母后，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皇上日理萬機，自去忙吧。」
「臣妾恭送皇上。」
賢妃目送著皇上離開，想到晚上皇上會去她的長樂宮，只覺得心都飄起來了。
「賢妃也自回去做準備吧。」
太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賢妃也不拒絕太后的恩寵，只跪下道恩：「臣妾謝太后恩寵。」
太后揮揮手，讓她走了。
「娘娘，太后還是心疼您的。」
走出了建章宮，扶著賢妃的宮女繁星說道。
賢妃嘴角微勾，高興的神情想壓都壓抑不住。
賢妃是武將出身，不像後宮其他嬪妃弱柳扶風，也不像皇貴妃一般生的嬌媚，但精緻，眉目之間眼波流轉，將英氣與嫵媚結合的恰到好處。
不會讓人覺得妖媚，但也不會過於硬朗。
皇上已許久未曾來長樂宮了，回宮后繁星大張旗鼓的支使著底下的宮人將寢殿到處拾掇了一番，又親自去御花園采了花瓣讓她們家娘娘能在皇上來之前沐浴一番。
長樂宮上下簡直就像是要過年了一般。
賢妃看著宮人忙裡忙外的拾掇，她自己也坐不住，平日里她安靜的像個雕像一般，坐在那裡刺繡就能安坐一下午，但是今日里她卻感覺自己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一想到晚上可以跟皇上一起用膳，一起喝茶聊天，她的心就靜不下來，臉上期待的神情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都該笑話她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繁星的伺候下沐浴了。
賢妃手捧著繁星從御花園摘回來的花瓣，嗅了一口花瓣的芳香，心裡有點緊張的問繁星：「會不會有點太刻意了？」
她都進宮十多年了，皇上來的次數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每個月都會來長樂宮坐坐，有時候也會留下。
她怎麼今天表現得，就好像十幾年前剛剛要進宮為妃的時候，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的。
繁星認真的為她梳洗著秀髮，說道：「怎麼會呢，這後宮里的嬪妃哪個不是在迎接聖駕前要沐浴更衣的？再說了，娘娘您不是說過嗎，女為悅己者容，梳妝打扮不是應該的嗎？」
是啊，女為悅己者容，她是心悅皇上，但是皇上心悅的卻不是她。
賢妃臉上的神情一下黯淡下來。
「娘娘。」繁星在她身邊伺候多年，早就默契的熟悉了她的一言一行，一個表情她就知道娘娘就想到了什麼令人不開心的事情。
賢妃勾起嘴角笑了笑，早在進宮之前她娘就告訴過她，若是為妃，她就要做好皇上不可能只屬於一個人的準備。
那時候皇貴妃還不是皇貴妃，雖然也已經很受寵了，但是那時候的她年少氣盛，覺得自己也不比皇貴妃差在哪裡，總能得皇上多看一眼的。
她那時候又怎麼會想到，十幾年過去，皇貴妃一如當時那樣，仍然享受著皇上的寵愛。
皇上每月里去榮華宮的次數，超過了去其他所有宮殿的總次數。
說起來還真是，令人羨慕啊。
她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
就像這麼些年在後宮，皇貴妃和皇后每每爭執不下的時候，雖然皇上不會明著偏袒皇貴妃，但是每次都會親自去榮華宮哄皇貴妃開心。
還有每次從各地進貢來的東西，皇上總是會先送去榮華宮。
這種被人惦記著的感覺，想必一定很幸福。
可惜皇上心裡惦記的人，這麼多年，從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