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懲惡奴
孫嬤嬤看幾個人被綁上了，給王氏拿來一把椅子，王氏身體虛弱，如果不是怕兒女受欺負，早就撐不住了，這會坐下來，才說道:
「王二家的，你們是我陪嫁帶過來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你知道的吧！我以往對你們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希望能在我走後你們好好照顧錦寧與修遠，如今看來，是我痴心妄想了！九順，去把王二和他兒子媳婦都叫來吧，就說他老婆孩子敢以下犯上，毆打主子，被主子綁了，讓他和他兒子來領，今個索性就算算總賬！」
「是，夫人」
「冬梅，小遠，你們在這陪著娘，孫嬤嬤，你跟我來」。
等到了後院，孫嬤嬤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孫嬤嬤，你覺得，王二和他兒子媳婦來，會乖乖就範嗎？如果他強行反抗，咱們還能製得住嗎？那個是兩個大男人，咱們只有老弱婦孺，否則也不至於讓他們騎在頭上撒野這麼些年，可是如果這次不徹底把他們治服了，反過來咱們就徹底被他們轄制了，以後的日子比現在還不如」。
「那小姐，咱們怎麼辦？」
「這就得先問問嬤嬤你敢不敢做了」
「小姐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娘仨的命都是小姐救得，夫人小姐從沒苛待我咱們，沒有小姐，我們娘三早就餓死在外面了，從來到這裡，咱們娘仨的命就是小姐你的，你說什麼咱們就幹什麼，就算讓嬤嬤我拿這條命去換，嬤嬤也沒二話。」
「要的就是您這句話，嬤嬤，你到這也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我不會要你們的命，但是眼下確實要你們齊心協力，度過難關，
你去雜物間拿那把柴刀別在身後，如果她們敢反抗，出手傷人，必要情況下，砍斷他們的腿，欺主的惡奴，制不住，就廢了吧！」
「小姐只砍斷他們的腿，不是要他們的命」？
「命就算了，雖然打殺個惡奴，罰幾兩銀子罷了，但是，我還是不想沾上人命，他們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你去取吧。
孫嬤嬤聽完李錦寧的話，心下想著，小姐到底是不夠狠，以前在家鄉，那地主鄉紳的人家，因為下人打碎個瓶瓶罐罐，或者衝撞主子，都有可能打個半死，何況騎在主子頭上作威作福，又想，主子心善也挺好，自己跟著也更舒心了，回頭又提點自己的閨女兒子暫且不提。
李錦寧也回到自己房間，打開柜子，翻出狼牙棒，攥在袖子里，打開開關，只漏出四個鐵尖尖在拇指與食指之間握著，如果王二反抗，即使孫嬤嬤拿了把柴刀，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萬一狗急跳牆，受傷甚至沒命的就是她們了，就算把她們打死了，王二在這裡之手遮天，對外說她們病死了，也不無可能，所以自己不能大意。準備好之後，李錦寧與孫嬤嬤一起回到前院。
這邊王氏坐在椅子上喝茶，九順還沒回來，王二家的幾個還在地上綁著，這會倒是老實了，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王二她們的到來。
過了大約一刻鐘，王二和他大兒子二兒子就過來了，兒媳婦倒是沒來，估計也沒把這幾個主子當回事，他家大兒媳是王二夫妻花兩銀子去取的隔壁村的姑娘，是良籍，就因為給的彩禮多，才同意嫁給她們奴籍的做媳婦，村裡普通人家娶妻，彩禮不過六到十兩，可見為了讓孫子脫奴籍，兩口子廢了多大心思
又以女方名字立的戶，如今孩子的戶口都在女方的戶籍本上，也是良籍了，也難怪王二兩口子野心勃勃的想壓在主子頭上，這幾年，早就在外面新蓋了院子，也是兩進院，地方比李錦寧她們這還大一些，當時用了好些錢，莊子的租金一分沒給王氏交，王氏過問時候，王二答對說因為他要管理莊子，地方小了，家裡來來去去的人多，的有個屋子落腳，從那年起，後來乾脆就沒交過租子，莊子上別的項目也沒有過產出。如今外面人見了也稱一聲王老爺了。可真真的比她們像個主子了！
王二和他大兒子二兒子進來便直接問道:「聽聞夫人說我家這口子和荷花金寶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看在我們一家這麼些年不辭辛苦跟著夫人的份上原諒我們吧，畢竟莊子上事多。少了孩子他娘幾個我還真忙不過來！」
王二家的見她當家的和兒子來了，有精神了，也跟著嚷嚷:「就是，夫人，這些年，你和少爺小姐能活著全靠的我們，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們，傳出去夫人如此狠毒，誰還敢來個你的地，你們自己又不會種，到時候怎麼活」
呵，半點不提他們以下犯上，冒犯主子，反而先拿莊子要挾王氏了，看來她們是認定王氏幾個老弱婦孺缺了他們不行了。
王氏聽了氣的直咳嗽，李錦寧替王氏撫了幾下背，開口問道，:
「王莊頭既然說這麼些年辛辛苦苦幫娘管著莊子，那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面報報賬吧，這莊子雖小也有二百多畝，莊子上又養了雞鴨，牛羊，這麼些年產出多少，莊子上一年的總收入多少？支出又是多少？為何我娘連續四年沒收到分文收益」！.
王二聽了譏笑地說道:
「小姐到底不是庄稼人，哪裡知道地里的事，這莊子本來就小，除了給個戶的，再去了交稅的，也就夠咱們吃，那牛羊每年都有損耗，也沒什麼收益，自然沒什麼交給夫人」。
「我確實不是種地的，但是種過地的可不止你王二一人，冬梅，你來說說這田地畝產幾何？六畜價錢幾何，家禽價錢幾何？」
「是，小姐」，冬梅上前一步說道
「土地畝產大約300到400斤，牛是主要勞力，價格在20兩到30兩之間，羊在2兩到3兩之間，至於雞鴨，雞是20文一斤，鴨應該在25文左右，雞蛋10文一斤，鴨蛋15文一斤，」
「王莊頭，冬梅說的可對？」
王二心想，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光知道這些有什麼用，憑你個小丫頭，還能算的明白？所以但是很乾脆的答到「對」。
「咱們莊子總共二百六十畝，其中，個給個戶二百三十畝，剩下的三十畝王莊頭一家在種，咱們與個戶各拿四分，餘下的二分交稅，一畝地玉米大約產量300到四百斤不等，（古代的糧食產量真的好低），就按350斤算，每斤3文錢，去了個戶的和繳稅的我們每畝還剩一百四十斤也就是420文，二百三十畝就是96600文還有三十畝王莊頭自己種的，去稅後應該是25200，加在一起共121800.也就是一百二十一兩八錢。
另外王莊頭每年都賣出去十頭八頭牛吧，總共就十頭母牛，每年每頭母牛就都產一頭小牛，現在那牛活的好好的，總沒有損耗吧，一頭小牛是二三十兩不等，就算二，一年算八頭，四年也有八百兩，羊，我們當初來的時候是吧，現在已經繁殖50多隻了，還不算這些年賣出去的，據我所知只你那親家就一次買了十隻吧，一隻羊3到四兩左右，就給他算最低價三兩，十隻也三十兩，還有村頭劉家也是在咱們莊子上買的8隻，也算3兩，又是24兩，下窯村，張家，去年買了10隻，30兩，光咱們知道的就84兩，還有那些雞鴨，雞蛋鴨蛋，咱們從來沒個數，但是咱們看的見的，就將近一千兩銀子，這些都是沒有損耗的吧。
你們一家只有你，你大兒子，你媳婦三個人管事吧，你兒媳婦看孩子不管事，你二兒子小兒子小女兒整日瘋玩也不管事，當時講的是王莊頭每月5兩銀子，你大兒子每月一兩，你婆娘每月500文，雇3個工人管雞鴨牛羊好像每月給人給三百文吧，一年給你多算著算十二兩，四年頂多50兩，你媳婦從來沒到夫人跟前伺候過，這也不說了，就算給她算一份工錢，你們一家四年工錢不到340兩，明眼能見著的就將近一千兩。
去除你們一家的工資，也還剩七八百兩，就算再貼補你們一家吃飯每年20兩，也還剩七百多兩兩，還有兩百多隻雞鴨，你敢說雞蛋鴨蛋你沒賣錢，雞鴨你沒賣錢？兩百多一個雞鴨，毛算一下每天也能揀一隻蛋，一個月就是一隻蛋，更不論你賣的那些雞鴨，就這些，還沒細算，你還敢理直氣壯的跟我娘說沒有賬目可報？你明知我娘病著要吃藥，明知小遠因為沒銀子上不了學堂，你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說對我娘忠心耿耿，你婆娘還敢來搶給我娘用藥的蜂蜜，這就是你們的勞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