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氣海

鄰仙郡在子延國是個大郡，這裡人口眾多，交通通暢，在周圍的國家中也是有名的地方。

只是子延國瘟疫泛濫，這個昔日繁華的城池已然沒落，走在街頭上的，不是急匆匆趕路的人，就是猶如死屍搬晃悠等死的人。

原先熱鬧的街道上布滿了樹葉和垃圾，不時還有股股的異味飛躥，讓人不得不掩面而過。

不過，不同於普通百姓的糟糕狀況，在鄰仙郡府衙裡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府衙里的人，男的都是一身純白的衣衫，系著紅色的腰帶，披頭散，女的則一身黑衣，系著綠色腰帶，同樣的披頭散，雖然人來人往，氣氛非常熱烈，但無論誰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會覺得毛骨悚然，覺得這裡應該不是人住的地方。

此時，就有一個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人，低著頭，慢慢地朝府衙裡面走。

周圍的人沒有攔他，因為這個看上去很瘦弱的中年人是鄰仙郡昔日的賬房先生，現在已經在為大國師辦事，成了府衙的管事。

「丁管事，什麼事這麼慌張？」

丁管事已經到了府衙內院，一個守衛終於攔住了他，開始問話。

丁管事連忙說道：「還請告訴供奉大人，我鄰仙郡來了一個奇怪的大夫，據說已經治好了一個人的瘟疫，現在正在給一個娃子治療，這個大夫有些本事，把我堂弟也傷了，我堂弟請了天兵攔住他，只是，時辰過了許久，那天兵還沒有回來，所以……」

那守衛皺了皺眉頭，說：「實話跟丁管事說，供奉大人剛剛閉關，之前他交代了，除非大國師親自找他，不然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許打攪他。」

丁管事聽守衛這麼說，知道自己白來了，只好說道：「那我就先派人去把那大夫看著，等供奉大人出關再做定奪吧！」

「如此就好！」

丁管事轉身，又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府衙讓他感到陰冷，尤其當看到眼前的黑白紅綠不斷晃動時，那種陰森的感覺更是直鑽心底。

…………

周辰並沒有昏多久，當他睜開眼睛時，現正是天蒙蒙亮時，四周的空氣清涼清涼的，讓人感覺很舒服，而且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經過了昨天夜裡的一場「惡戰」，自己居然沒什麼疲憊的感覺，似乎，還變得特別有精神。

他疑惑地閉目感應，這一感應，卻把他嚇了一跳，自己的丹田處，一個小小的漩渦在不住地旋轉著，感覺上有些陰涼冰冷。

「這是什麼東西？」

周辰想到昨晚的事情，最後的時刻，他吸收了太多的妖氣……難道這個漩渦是還沒有消散的妖氣？

「只是有些不太對勁啊……」

周辰仔細感應著，這個小漩渦跟昨天的漩渦不太一樣，昨天的漩渦，是他用那種奇妙的能產生引力的章法形成的，主體則是那些妖毒和妖氣，但眼前的漩渦，裡面的東西似乎是自己的東西……

「我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周辰心中一驚，想到了不好的東西，只是，這漩渦似乎沒對他產生什麼壞的影響，相反，它運轉起來非常簡單，就好像自己的手臂似的，還讓他覺得精力充沛，分外有力量。

周辰心中想了想，伸出一隻手指，只見指尖冒出絲絲的白氣，點點的冰粒開始在指尖凝結，不一會，整根手指都蓋上了一層冰霜。

周辰收了「冰連天」，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上的冰霜，喃喃道：「法力精進了……」

周辰的法力確實精進了，如果周辰有人系統地教導，他就會知道，之前自己修鍊的不過是「一口氣」，是修鍊的最基礎階段，把天地間的靈氣吸進體內，形成經脈循環，當靈氣濃郁到一定程度后，靈氣便會在丹田處形成氣海，氣海中的靈氣有了修鍊的烙印，成了修鍊可以隨時使用的法力，而法力是歸屬個人的靈氣，對於修鍊來說，使用起來如臂使指。

周辰早就有感覺，靈氣使用起來並不是百分百聽話，施展法術的效果總有折扣在裡面，但是丹田有了漩渦后，法術的效果幾乎能達到百分百，這讓他覺得很驚訝也很驚喜。

現在周辰體內的小漩渦，已經是小型氣海了，只是這個氣海的組成有些怪異，其中少許是周辰原本的靈氣，一部分是被老鼠感染的妖毒，一部分是老鼠散的妖氣，還有少量是周辰從人丹中吸收的精氣。

如此駁雜不純的氣海，也正因為它小，所以才穩定，如果再大一些，那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的炸彈，一不小心就能讓人粉身碎骨！

另一個讓這個怪異的氣海存在的原因，則是因為周辰使用的那個能產生引力的方法，正是那個方法才讓如此駁雜的氣息被「引力」糾纏在一起。

不過不要緊，這只是暫時現象，隨著他的繼續修鍊，最終這些駁雜的東西都會變得純凈起來。

周辰不知道漩渦的底細，不過既然漩渦沒有給他找麻煩，他也暫時不去追究，他現，自己體內不但多了個漩渦，身上的凌亂的傷口也癒合了，基本上都沒有留下疤痕，顯然，這些都是那充滿了人的精氣的人丹修復的。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冒了出來：「公子，您醒了！」

周辰抬頭一看，嚇了一跳，他從醒來以後，就光顧著觀察自己的變化了，根本沒注意四周，現在一抬頭，他居然看到了滿屋子的人。

周辰現在坐在之前那個小孩躺著的床上，小孩經過周辰的治療已經康復，加上周辰事先給他服下了一枚大補丸，所以小孩的恢復很快，現在就能站在下面了。

屋裡除了那祖孫倆，還有許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圍的滿滿當當，這些都是來求醫的，小孩的病大家都看的清楚，知道周辰真能治好，所以就連夜在這裡等候。

現在周辰醒了，他們也迎來了希望，一個個都用期盼的眼光看著還有些茫然的周辰。

老人連忙給周辰講明白，免得這麼多人嚇著恩人，周辰聽完老人的話后，連連點頭，說：「大家放心，我這就布置！」

周辰雖然不知道那個能產生引力的方法是什麼東西，但周辰卻能用來布陣，而且，有了這個能產生吸引力的陣法，他的治療會變得更加輕鬆。

「酒草」和「安神散」的配藥很容易採集，周辰吩咐完后不到一個小時，各種草就堆了許多堆了，周辰則在村子一旁的打穀場中布陣，包括屍陣、聚靈陣還有那不知名的「引力陣」。

布置完陣法，周辰便開始用村民們找來的草製作藥丸，別看大部分村民都是病人和老弱，但有了生的希望，只要還能動的，都鼓足了力氣幫忙，因此，周辰治療的幹勁也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