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故人來

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邵家姐弟的面子，還有我的故事，以及夏汵汵的威脅都可能並沒有入那個葛瘋子的法眼。依舊是這麼的囂張跋扈。當然也給了點施捨，當是醫藥費！

這他么的完全沒有把我當回事。

我笑笑，「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老闆就不保證今後的日子裡，會發生什麼了！」

很霸道的威脅！

如果說演唱會一定要開，那麼我和我母親的挨的打，等於白挨了！等於一開始我堅持，打了我一頓，我就妥協了。這就是典型的犯賤！

人這半輩子，總是要犯點賤的！

我點點頭，「好！時間還來得及。如期舉行！」

她弧度很好的紅唇微微上揚，帶著你也不過如此的意味！

我確實不過如此，甚至還很卑微，「票房和廣告的百分之五我也不要了！醫藥費沒多少錢，買個平安！交個朋友，可以吧？？？」

姿態很低，擺明了惹不起，就巴結下的態度。

哪怕她戴著口罩和墨鏡，依舊遮擋不住的鄙夷。

你這麼認為就好！或者說你高興就好！

秀麗的下巴左上傾，轉身！

然後，來去如風。再見都沒有說一句.........

我默默的在心裡念叨著，「再見........」

做一個有禮貌的人，也許會吃虧！可是吃虧不一定是福，也不一定是禍.........

看著窗外，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可是我還是喜歡下雨。喜歡那瓢潑大雨，喜歡在瓢潑大雨中逆風獨行，哪怕艱難到連眼都睜不開，可是阻擋不了我拚命的怒吼........

如果我走到今天，對這個社會有什麼意義？那麼現在我似乎有了那麼一絲頭緒，那就是做一個掘墓人.......

人生若是有了目標，似乎步履都輕快了許多。身體各項機能也蓬勃了起來，本來就問題不大的我，三天就下地。

回到了公司。

令我驚訝的是，那些個無腦的粉絲們居然還在。打傷了兩個人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事關一個大明星還有一個花城的明星企業居然像是沒有發生過。

什麼叫手眼通天？真他么的就是可以黑白隨心，無所不能！

我冷冷的看著門口那幫無腦的粉絲們，他們似乎溫和了一些，明顯受到了指令，不再與我為難，讓開了進入公司大門的道路。

我又一次默默的穿過腦殘群，上一次因為自信過度，差點喪命！這一次再次以身犯險，走得格外的沉重！

烏合之眾始終只有頭破血流才能開竅.........

我並不喜歡暴力。可是任何矛盾最徹底的解決方式，似乎只有暴力！

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動手，這一次他們依舊聚集在這裡，更像是監督我為演唱會做的工作到不到位！

所以他們的眼神和他們的主子一樣，充滿了不屑，輕視.......

我現在的所作所為，確實值得他們不屑，輕視！

被打得跟王八蛋一樣，知道鍋是鐵打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確實，早知道我會挨打，我當然不會那麼魯莽！

可是不魯莽的我，理智的我，真的不是你們這幫烏合之眾有資格輕視，不屑的.........

小五一臉愧疚的站在辦公室，等候著我的到來。

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老闆，我真沒用.........」

我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一本書，看看封皮，不確定這本書有沒有看過，又重新放下，「監控都看了嗎？」

「都看了！也都分析過了！」

說完，他走了過來，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我看了一張照片，很清晰的一張臉，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這個傢伙就是煽風點火的那個！」

我不由得想起那句喊叫，「愛豆們！你們在幹什麼？就是這個叫方向的傢伙口出狂言，說我們的奕奕是破鞋，不配在這裡開演唱會..........」

正是因為這句話，點燃了腦殘們的怒火，而後引發後來的暴打.......

小五又翻開了一段視頻，「這個傢伙是第一個動手的！」

視頻里的一個身材精幹的年青人，一拳咋在了我的臉上，一邊打還一邊叫罵，「你這個畜生，竟然敢如此侮辱奕奕，打死你.........」

有人帶頭，義憤填膺的烏合之眾的從眾心理已經暴涙瞬間就被點燃，開始紛紛上手，這個身材精幹的傢伙卻不再動手，開始功成身退，退到了人群之外，搖旗吶喊，加油助威.......

果然是有組織有紀律有預案的陰謀！

我斟酌著。

小五面露兇狠，「老闆，你發句話，這幾個傢伙保證明天都進醫院！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我反覆的斟酌了下，又拿起了桌子上那本不確定度過的書，看著封皮《翡冷翠的一夜》，似乎有了些頭緒，輕輕搖搖頭，「不著急！」

小五有些不解，「怎麼不著急？讓老闆你遭這麼大的罪！兄弟們要是還不能立刻馬上給你報仇，那我真的是沒臉再呆下去了.........」

我笑笑，答非所問，「你兵哥最近怎麼樣？」

「一般........」

小五有些錯愕，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麼我突然提到葛連兵。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你開車！我們去看看你兵哥！」

小五撓頭，「老闆，是不是覺得人手不夠？老闆，就這幾個小毛賊，我的人絕對夠用.........」

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不著急！有你們的用武之地！但是現在，跟我一起去看看你兵哥吧！！」

小五隻能點點頭，「好吧！」

.........

我和小五從容的又出了辦公室。又穿過了腦殘群。

腦殘群人數明顯少了很多，之前差不多有上千人的規模，現在撐死了一百人。畢竟對偶像的狂熱也是需要成本的。

我一路低著頭，跟在小五後面，上了我們的五菱神車。

他開車，我坐在寬敞的後座，閉目養神！穿越城市的喧囂。

再睜開眼的時候，居然鬼使神差一般的看到了石牌村的門樓，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靠邊停下！」

小五依言靠邊找了個停車位，挺穩了神車。

我拉開了車門，囑咐了一句，「在這等我一會,.......」

我一個人穿過了馬路，來到了石牌村的門樓下。駐足！

時空有概念，也有印記！唯獨是不可逆的！

時過境遷之後的今天，再度站在這裡的時候，生出曾幾何時的感嘆的同時，恍若時空錯亂一般。彷彿看到了一個我正騎著一輛二手的電動車，匆匆忙忙的從這個門樓下穿過，匯入生活，為了生活，奮力奔波.......

不過三年吧！白駒過隙一般，物是人非.......

我穿過了門樓，走進了狹窄的樓隙間，抬頭一看，一線天空中的兩棟高樓，就像是一對饑渴的男女，正要接吻。

左右的門臉房觸手可及，迎面走來幾個人，側著身子錯過，地上依舊是到處是垃圾，空氣里瀰漫的怪異氣味，很難聞，卻又很熟悉......

總有那麼幾個身姿妖嬈的女子，風騷的路過，盯著我的眼睛，哪怕再不漂亮，拋出來的媚眼，依舊是可以讓男人錯亂那麼一下。

現在還不是最鼎盛的時光，上午十點鐘，這裡的人煙還不是那麼稠密，但是人間煙火氣，隨處可見。

憑著記憶，我來到了屬於趙姐的高樓下。上來二樓，趙姐的房間里依舊是麻將生噼啪，還有中年女人的叫罵........

我猶疑了下，既然懷舊心起，為什麼不上去看看呢？

抬手敲門。

趙姐尖利的嗓音瞬間充斥樓道，「哪個撲街仔？？？？」

我只好應聲，「我是來租房子的.........」

大鐵門倏地大開，趙姐還是那麼迅捷，風一樣的女子，就是嘴裡叼著的煙捲，無比貼切的還原了包租婆形象，她看到我，似乎一愣，「哪裡見過？」

我笑笑，「趙姐，我叫方向，以前在你這裡租過房子！」

「哦！是你這個當初連房租都交不起的撲街啊！」

說完，上下打量我一番，「要租房嗎？先說好，押一付三，少一塊錢都沒得通融！」

我倒是沒有想過租房，這麼一問我有了個想法，「我之前住的那個房間還在嗎？」

趙姐想了想，「還在！一個月五百，押一付三，給我兩千，我給你鑰匙！」

我掏出手機，直接給她掃碼了兩千，來去如風的她迅速給我拿來鑰匙，隨手門砰地一關，繼續她的長城大業去了........新刊書網

有時候我總在想，人到底活成什麼樣子，才是最理想的狀態呢？

我覺得趙姐就活成最理想的狀態。

打牌的間隙收收房租！愛好就是生活，這個樣子就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態！

我信步上來了五樓。來到了曾經的房間門口，本來是黃色的木門上，髒兮兮的不知道現在變成了什麼顏色，門上面的亮窗玻璃明顯是破了一塊，被一塊硬殼紙板代替。還是當年我親手糊住的。遮風擋雨的地方，將就過的艱辛，浮上心頭的時候，讓我心思透亮，看得這世界纖毫畢現.......

我拿起鑰匙打開了掛鎖，輕輕推開，裡面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門檔處甚至還有蜘蛛在結網。

看起來，這個房間很久沒有租出去了。大環境下，沒有任何人可以倖免。可是如此的大環境，恰恰任何人都不是無辜的........

自作自受，才是我們最大的缺陷，所以不要怨嘆，默默飽嘗的苦果，是自己親手種下的，怪別人之前，先怪自己........

高低床還在床邊，下面墊著床腳的一本一年級的課本，還是甜甜的課本。

似乎沒怎麼變，似乎又變了很多。

門旁邊的簡易床不在了。那是老師曾經的床，如今老師都也不在了.......

我不勝唏噓的嘆了口氣，走了進去。當年我們一家三口人，就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艱難度日，卻又其樂融融！

如今我可以住我想要的任何奢華房間，卻已經見不到老師，也和甜甜有了疏離.......

走到了陽台。對面房間一覽無餘，居然也和這邊一樣空置。左邊曾經屬於江春熙的房間，讓我不由得想起那個嬌柔可愛，又純又欲的女人。我居然好久沒有想起她，似乎她根本就沒有在我的世界里出現過，終歸活成了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曾經她的房間似乎還有人在住，陽台上幾盆多肉，脆嫩欲滴！刮著的女性的內衣迎風飄蕩，不好意思多看一眼。似曾相識........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想來這裡，還交了兩千塊錢重新把這裡租下。

人都應該往前看，可是怎麼往前看，往日的印記總是會時不時的騷擾我，讓我躊躇，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回來，回來體驗下當初的不易，而後對現在倍加珍惜！

正在我想明白了此行目的，甚至還暗下決定，以後這個地方要常來的時候。

隔壁陽台門的突然打開，閃出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看到她，我再看看那迎風飄揚的內衣，我說怎麼似曾相識，原來曾經撕扯過.......

隔壁的是江春熙！

江春熙明亮的大眼睛，看向我的意味滿是哀怨。

我錯愕了下，又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給過你一筆錢嗎？」

讓她回老家的時候，我確實給過她一筆錢。兩百萬足夠她在老家買套房子，做個小生意。

她嬌嫩的面頰上開始流淌著晶瑩的淚珠，斷線一樣，滾滾不斷.......

我直接翻過了陽台，來到了她的跟前，想要給她一個擁抱，卻又覺得不合適，有些尷尬之際，屋子裡居然走出來一個青年男子，一臉的警惕，「你是誰？大白天的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