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打探

聽到中年人這麼說，老鴇子的臉色終於變了。她雖然只是掌管這裡的老鴇子，但絕對是國丈的心腹，很多事情她心裏面是明白的。

比如他們家的生意其實是學的逍遙居。

她到這裡之後，很多事情全都是學的對方，而且還自己親自去過。回來之後全部都模仿的那一邊，這件事情她心裏面一清二楚。

同時她也曾經問過，那是誰的生意。

畢竟以她們家的實力，如果對方的實力不是很雄厚的話，那就直接把對方給擠黃了就好了。到了那個時候，整個京城的生意全都是她們家的了。

這是多麼大的生意呀，能賺多少錢呀？

可是得到答案卻是想都不要想，那生意是宮裡面的。做主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王承恩，想把人家給擠黃了就不可能了，能不得罪的還是別得罪。

現在聽說來的是王承恩的人，老鴇子心裏面就像明鏡一樣。

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中年人，老鴇子遲疑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恐怕難辦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要求著大人。」

中年人聽了這話之後，連忙搖頭說道：「我已經把事情和你說了，我能做的實在是有限，所以你也不要想著讓我給你做什麼了，我能告訴你這些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大人，千萬別這麼說。」老鴇子笑著說道：「咱們的交情我自然不會讓大人為難，有一些事情我也不會讓大人去做的，畢竟咱們的關係擺在這。」

「我也知道大人喜歡綠柳好長時間了，這次事成之後，我把她送到大人府上去。」.

「別，千萬別。」中年人連忙抬手說道：「我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人就別送過去了，單獨弄一個小院安置了吧。另外你說說吧，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咱們先把事情說好，太為難的事情你別找我，我做不到。」

「你只要幫我弄清楚，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就可以了。」老鴇子笑眯眯的說道：「是他們錦衣衛想找麻煩，還是宮裡面想找麻煩，又或者是宮裡面想動手了。」

「只要弄清楚這些，好處絕對少不了大人的。」

中年人聽了這話，眉頭一皺，他看著老鴇子開口說道：「我剛剛就說了，我可以給你打探一下消息，但是你讓我弄到這些恐怕不太可能。」

「別說下邊那個人未必知道，他就知道了，也未必告訴我。」

「那就要看大人的了。」老鴇子笑眯眯的說道：「不過大人可以放心，我們這邊也不是沒有根基的人，我已經讓人去請國舅了。」

聽了這話之後，中年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想了想之後，他開口說道：「行吧，我讓人幫你打聽一下，我也下去問問，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證。」

「您放心，不成我們也承您這份人情。」老鴇子笑眯眯的說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沒有猶豫，邁步向下面走了下去。

萬千自然也看到了中年人，連忙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行禮道：「下官見過副指揮使大人，沒想到副指揮使大人也在這兒。」

在錦衣衛當中指揮使是有很多人的，並不是一個人。

副指揮使就更多了，大多數都是祖上給恩蔭的官，平日里拿一份俸祿什麼事情都不管，屬於沒有實權的一部分。

有的有一點實權，但是也不多。

眼前這位李大人，其實就是這種人，管點事，但是又和沒管差不多。你說他能做出大事肯定是做不了，但能壞事倒是差不多。

所以萬千對他也是很尊重的，表現的就更尊重了。

李景昌點點頭說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你也別客氣了，何況這又不是在衙門就別多禮了，在這地方咱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多謝大人。」萬千連忙站起身子說道。

「看你的樣子也不是過來玩兒的，有什麼事情嗎？跟我說說，我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我跟這裡的老闆還算熟悉。」李景昌笑的開口問道。

玩味的看了一眼對方，萬千笑眯眯的開口說道：「李大人和這裡熟悉我是相信的，而且看李大人的樣子，那也不是一般的熟悉。」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大人是為了人家來打探消息的吧。」

「話不能這麼說。」李景昌皺著眉頭，有一些不高興的開口說道：「怎麼說，咱們也都是一家人，我怎麼能替別人打探消息呢？」

「只不過大家都在京城的地面上混，我也實話和你說，他們家背後也不簡單。有什麼事情的話，咱們可以好說好商量，如果是誤會呢。」

「如果是誤會的話，正好我從中間撮合，咱們就把誤會解開。或者他們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可以告訴我，我讓他們賠禮道歉，沒必要把事情鬧得太大。」

「都在京城的地面上混撕破臉了並不是好事，咱們雖然是錦衣衛，可是有些時候在京城也未必就那麼好使，你說呢？」

這一番話軟硬兼施，可以說是把人情世故玩弄到了極致。

看了一眼對方，萬千嘆了一口氣，有一些無奈的開口說道：「李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有些事情能這麼解決，有些事情就不行。」

「官場上的人情世故我也不是不懂，李大人的面子按理說我應該給，可是李大人你也應該明白，咱們錦衣衛有的時候做事情是不得已的。」

「你也說了，這是京城，對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也不想說這個事，可是在京城這個地面上有一些事情是要大於人情的。」

「您說對方的老闆不簡單，這個我知道，可是有些事不能光看對方是誰。」

李景昌表情緩緩的嚴肅了起來，萬千可以說是開誠布公的把事情都說了。沒有再隱藏什麼，告訴了自己他就是在替身後的人做事。

他身後的人是誰的還用說嗎？萬千隻是一把刀而已。

你折了這把刀都沒有什麼用，只要主人還在，無非就是再換一把刀而已。況且這件事情，李景昌已經準備退了。

無論是因為什麼，這兩家人自己都得罪不起。

自己是什麼身份，沒事摻合這種事幹什麼？安安穩穩的富貴一輩子不好嗎？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行了，我知道怎麼說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吧。」

「送李大人。」萬千笑眯眯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