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具體去辦
王承恩看了一眼，眾人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帶著笑容對著他們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不要搞這麼大的動靜，咱家只是過來看看。」
「是，公公。」眾人連忙低頭答應道，
「行了，都散了吧。」王承恩語氣隨意的說道。
「是公公。眾人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各自散去了，他們倒也不是真的想在這裡迎接王承恩，只是人家來了地位擺在這裡，你不出來，反而容易惹麻煩。
現在王承恩讓大家離開他們自然樂得清閑。
至於王承恩到這裡來是幹什麼來的，他們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可是沒有人會去主動打聽，這事本來就跟自己沒關係，再弄也弄不出什麼結果來。
真要是衝上去的話，搞不好會惹麻煩。
不過人群當中有一個人表情卻有些難看，這個人叫做李奇，是錦衣衛當中的一個千戶。地位與萬千和趙四海相等，同時他也是一個實權千戶。
最重要的是他跟周良的關係十分的密切。
或者說他被周良握住了把柄，他曾經強搶民女也曾經收受賄賂，這些事情周良都曾經幫他干過，所以這一次周良讓他幫忙，他不敢不幫忙。
原本以為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要一個人的命而已。
只要在錦衣衛的大牢裡面再嚴防死守也沒有用，自己只要想想辦法肯定能把這個人弄死。何況人家還未必就招供，要是咬死了不說，自己也省心省力。
可是現在王承恩來了，李奇的心裏面就沒什麼底氣了。
如果人被提到東廠去了，自己就真的插不上手了，到時候自己別說殺人了，恐怕真的就什麼都做不了了。想到這裡他有一些急切，琢磨著是不是出去報個信。
沒有思考太久，他沉吟了片刻之後，就轉身向外走了出去。
這一次還是要把事情儘快的告訴周良那邊，否則他們會以為自己不盡心儘力，我已經儘力了，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做事情就出了岔子。
這樣一來他們應該不會怪自己。
王承恩走進錦衣衛的衙門，打發走了其他人之後，就把萬千和趙四海叫到了一間屋子，外面有小太監把守，其他的人全部都趕走了。
坐下之後王承恩看了一眼兩個人，擺著擺手說道：「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剛要跪下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就站直了身子。
「說說吧，情況到底怎麼樣？」王承恩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們把人給抓了，動靜鬧得這麼大，別告訴咱家，你們什麼收穫都沒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可就太讓咱家失望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都能夠看到對方嘴裡面的苦澀。
昨天回來之後，兩個人就對王八姐進行了審問，一上來兩個人也就沒留什麼客氣，直接就下了狠手，希望儘快的能夠拿到口供，可結果卻讓兩個人大失所望。
王八姐雖然是一個女人，可是他的牙口是非常的硬。
兩個人對她用了很多的大刑，但是依舊沒有用，到最後人被折磨的夠嗆，甚至都已經昏過去了，但是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兩個人也實在是不敢再加重刑罰了，否則怕她死了。
這人如果要是死了的話，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不但沒有一點的好處，反而全都是壞處，所以就只能暫停審問了，這就讓兩個人有一些上限。
針對其他人的審問也展開了，但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
那些人倒是願意說，可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他們知道的本身就少，只是平日里就聽王八姐的吩咐而已，其他的事做不到。
想要摸到幕後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
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搞了這麼大的動靜，結果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兩個人的心裏面難受的滋味可想而知。現在聽到王承恩這麼問，竟有一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實話實說，王承恩見到兩個人不說話，語氣有一些不快的說道：「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有什麼就說什麼。」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萬千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啟稟公公，的確是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招，我們審問了其他人，他們知道的不多。」
「從青樓裡面抄出來的那些人呢？」王成文皺著眉頭說道：「他們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那個販賣人口的人牙子就沒說點什麼嗎？」
王承恩並不想用皇帝給他的那份奏書。
如果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要用到皇帝的辦法，那就顯得他的這些手下實在是太無能了，他還是希望能夠給這些人一個機會，讓他們把自己的辦法拿出來。
如果他們把辦法拿出來，那麼皇帝那份奏書用不用都可以了。
趙四海這個時候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那個人牙子倒是開口了，他那些人的確是從對方的手裡買的，但是他說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被拐賣來的。」
「放屁。」王承恩面帶不屑的說道：「他說你們就信了？」
「一個人牙子，還做這麼大的人口買賣，難道不知道調查對方的賣身契嗎？見過對方的父母了嗎？如此隨意的就把人給買了，難道不是違反律法嗎？」
「錦衣衛的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了？讓他說實話很難嗎？」
聽了這話之後，兩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變，趙四海向前走了一步，開口說道：「公公這個人即便審問出來了，也只能牽扯到老鴇子身上。」
「想要牽扯到別的地方恐怕是不太容易，所以我們就。
「你們就什麼？」王承恩一拍桌子說道：「這件案子就是要這麼查，查到哪算哪，牽扯到誰就抓誰，怎麼你們倆難道還有自己的考量不成嗎？」
兩個人一聽就知道壞事了，自己兩個人做錯了。
原本想著盯著王八姐去審，讓這個女人把周良供出來，一下子就能夠把他做實為幕後主使，而且還是大事。
青樓那邊的案子即便查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買了一些來歷不明的人，別說不是周良做的主，就是他做的主又能怎麼樣？他有沒有倒賣人口，只是買了一些人口而已。
但是他還可以倒打一耙，說自己是為了救這些人才買下來的。
到了那個時候，這些案子還是定不下來，可是現在聽到王承恩這麼說，他們發現自己兩個人錯誤的估計了一件事。
那就是王承恩，或許並沒有想把國丈他們家怎麼樣。
他們針對的從來都不是周良，也不是周良的父親，他們針對的就是他們家的生意，只要能夠牽扯到青樓上，那他們家的青樓就註定會倒台。
生意黃了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真的把老鴇子給抓了，以買賣人口的罪名把青樓給封了，這件案子恐怕就真的能夠交差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趙四海直接開口說道：「公公受罪是我等無能，請公公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現在馬上就去審問，這次我們一定把口供拿到。」
實際上已經無所謂了，人牙子不說也可以讓他說。
他即便牙口再緊繃都沒有用，用一份口供讓他簽字畫押就可以了。反正牽扯的只是老鴇子，又不是周良，沒什麼大不了的。
即便事後查出來是誣陷的又怎麼樣呢？
或者說有誰能夠來給他查是誣陷的？真的有人追啥的話，那人估計就該死了。一個人牙子死在錦衣衛的大牢裡面，再正常不過了。
王承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行了，去吧。」
兩個人點頭答應了一聲，趙四海站起身的對萬千開口說道：「你在這裡跟公公把事情詳細的說一遍，那邊就交給我了，放心我一定辦好。」
「我明白。」萬千點了點頭說道：「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趙四海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等到趙四海離開，王承恩轉過頭，微笑著看著萬千開口問道：「據我所知，你們兩個人當中你動了腦子多一些，他做的事情多一些。」
「論智謀和機變，他比你要差得遠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願意交給他去做？」
「回公公，他很聰明，他知道怎麼做。」萬千恭恭敬敬的說道：「這點小事情他是能夠做得好的，請公公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王承恩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似乎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萬千的話很快就得到了驗證，僅僅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趙四海就拿著口供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笑容，整個人都透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之後，萬千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王承恩也笑了，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頭看著趙四海，笑著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收穫不小，快點拿來給咱家看看，真要是有收穫，我回頭給你們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