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特娘的
兩年了。
兩年前,李恪主動請求到外地任職,離開長安這個是非窩,跳出眾皇子的互相纏鬥,也好有精力慢慢積蓄力量,培養自己的勢力。
如今的李恪,任齊州刺史,以及齊州都督,掌管齊州、淄州、青州、萊州、登州、密州、莒州等七州的軍事。
基本上相當於半個山東省的範圍,是不是覺得管轄面積很大?權力很大?也確實不小,不過跟魏王比就差遠了。
與此同時,魏王李泰任揚州大都督,管轄22個州,幾乎是整個長三角,相當於半個包郵區了。
不僅管轄數量是李恪的三倍,而且還都是繁榮之地。
而且,李泰不需要跑到幾千裡外去上任,安排副都督和長史代替自己理政,自己呆在長安就可以了,就是所謂的「遙領」揚州大都督。
不用去外地上任,但俸祿照領、好處照拿。
就問你爽不爽!
不過,李泰畢竟是嫡子,李恪是沒法比的。
雖然李恪遠離長安,到了2000多裡外的山東半島任職,可太子、魏王等各方勢力依然沒有放過他。
「殿下,昨晚又抓到了兩名試圖潛入府中的刺客,這次是魏王的人。」王府護衛統領之一,柴彪前來彙報。
「不用報,跟以前一樣,直接砍了就是。」李恪擺了擺手。
「喏!」
「怎麼,還有事?」見柴彪沒有離開,李恪又問道。
柴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殿下,最近來的幾批刺客,水平是越來越高了,昨晚就費了番功夫才全部擒住。以後,恐怕派來的刺客會更難對付、更難防範,所以還請殿下早做決定。」
是啊,該做決定了,即便自己一退兩千里,從長安退到了齊州,可那幾個癟犢子,依然是一天都不讓自己消停。
暗地裡,不斷的派人實施刺殺,一次不成,再來一次,簡直是鍥而不捨。
明面上,讓長孫無忌和御史們隔三彈劾自己。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什麼縱馬踐踏莊稼,什麼調戲良家女子,什麼與人賭博賴賬……
更有甚者,說李恪喜歡盯著人家婦人的胸看個不夠,弄的齊州婦人都不敢出門。總之,都說的有鼻子有眼。
在不斷的彈劾下,李恪的親王食邑,從本該有的800戶,被削減到了500戶,還被李二多次下詔訓斥。
李恪在思索間,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殿下,長安來人了。」進來的是另一名護衛統領曹騰。
「是誰?來做什麼?」
「是長孫司空,他說是到河南道視察災情的,順便來齊州傳旨。」曹騰答道。
「長孫無忌?傳旨?這老陰貨來,准沒好事。」提起長孫無忌,李恪就牙痒痒。
自己被削食邑,被多次下詔訓斥,這老貨肯定在背後沒少出力。
還有,歷史上的李恪,就是被這老貨陷害致死的。
在大唐原本的發展軌跡上,長孫無忌利用高陽公主與房遺愛的謀反案,一口氣弄死了李恪、李元景、高陽公主、巴陵公主、房遺愛、柴令武、薛萬徹等一眾親王、公主、駙馬。
長孫無忌大肆株連、構陷皇室宗親,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外甥施政掃清障礙,同時也給自己獨攬朝綱掃清障礙。
所以,如今的李恪對這老陰貨沒有一點好感。
來到客廳,李恪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說吧,什麼事?」瞟了眼長孫無忌,李恪淡淡說道。
「你……,我可是你長輩,你就這個態度!?」看著李恪的不屑與鄙視,長孫無忌鼻子都要氣歪了。
「別跟我套近乎。有事說事,沒事送客!」李恪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等等!我可是來傳旨的,你這種態度是對聖上的不敬!」長孫無忌吹鬍子瞪眼吼道。
「行了、行了,不要上綱上線的。聖旨呢,也別宣了,直接拿來!」李恪不耐煩的說道。
長孫無忌掏出聖旨,「李恪,你囂張跋扈、危害地方,聖上對你十分失望,特下詔訓斥,另外再次削去吳王府食邑300戶,只留200戶……哈哈哈哈。」
長孫無忌話沒說完,就壓抑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特么的!
李恪當即就火了。
800戶食邑,削成500戶,如今再削成了200戶,你乾脆全部剝奪好了,留200戶是為了羞辱我嗎!
「長孫老陰貨,我的食邑一再被削,你沒少在背後攛掇吧?沒少給我安插罪名吧?你這老東西,能不能幹點人事啊?」
「聖上還龍體康泰,你就急不可耐的排除異己,黨同伐異,構陷皇子,為自己的政治前途鋪路。你這個政治老流氓,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本王,真以為本王良善可欺?」
李恪越說越激動,直接走到長孫無忌面前,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一聽李恪說自己為政治前途鋪路,長孫無忌也慌了,面色大變,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大聲嚷著:
「你,你胡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聖上,都是為了大唐朝廷!我對聖上的忠心,日月可鑒!」
他能不慌嗎!直接被李恪當眾說出了他內心深處的謀划,自然要趕緊竭力掩蓋。
如今的長孫無忌,正式的職位是司空,是個虛職,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從年輕時就輔佐李二,為的當然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位置,可自己的妹妹長孫皇后居然堅決反對他佔據相位。
無盡的權利,同時潛藏著無盡的風險,長孫皇后害怕過大的權勢,給長孫家族帶去災禍。
可長孫無忌豈能甘心,他兢兢業業的輔佐李二,可不是為了給李二送老婆的。這一代君主的相位沒機會了,他自然會謀劃下一代君主。
這都是他在內心的謀划,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被李恪「嗤啦」一下把遮羞布給撕開了,能不慌嗎,還不趕緊夾緊、捂住。
「行了,聖上又不在這裡,別演了!要演回太極殿演!柴彪、曹騰,把這老陰貨叉出去!」李恪說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柴彪、曹騰立即上前,一邊一個,架著長孫無忌的胳膊往外走去。
「吳王,你……,李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長輩!我是大唐司空!你,你們放下我!你們粗魯!你們蠻橫!你們無禮!你們就等著我的彈劾吧……」
沒有理會長孫無忌的嘶吼,李恪愣愣的看著桌子上的聖旨,「庶出始終是庶出啊!嫡子是塊寶,庶子就是根草,再怎麼優秀也全都是扯淡!」
另外,李恪明白,自己的前隋血統,是沒有其他大臣肯冒險聚攏在他身邊的。所以,他想在朝內通過爭儲的方式獲得大位,幾乎不可能!
稍後,李恪的目光變的愈發堅定。
想做個逍遙王,別人卻不肯放過;爭奪儲位,又無人擁戴。
既然如此,反特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