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希望

達達利亞沒有跟諾克斯一起回院長辦公室的意思，反倒是像對智慧宮裡的熱鬧場面很感興趣般地留在了這裡。

而當諾克斯自己坐著升降來到頂層時，看著面前的迷宮書架區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猶豫瞬間，很快黑炎燃遍周身，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點了燈的辦公區光線很是充足，但一大團漆黑的火焰突然憑空出現還是嚇了坐在辦公桌后的柯萊一大跳。

但隨著諾克斯從中走出，她也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什麼。

柯萊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來：「你回來啦……」

「嗯。」諾克斯簡單應了一聲，也沒有詢問柯萊「初掌大權」的感受，便直接來到後面的躺椅上睡下，他雙手枕在腦後，翹著腿看著天花板出神。

從諾克斯回來后便一直關注著他的柯萊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諾克斯盯著天花板，很是隨意地問。

「看你一副出神的樣子，不是在想事情嗎？」柯萊很是好奇。

「……只是在發獃而已。」

「喔……」柯萊坐回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也不再說話了。

辦公室里的氛圍變得分外沉默，柯萊明明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卻又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坐立難安的樣子讓諾克斯不禁側目。

「有話就說，小心憋壞了身體。」諾克斯側頭看向柯萊，有些玩味道。

「唔！」被看穿心事的柯萊一個激靈，隨後小臉通紅，聲音很小地問：「你……會回至冬國嗎？」

「不然呢？」諾克斯有些好笑：「你就想問這個？也至於憋成那個樣子。」

柯萊嬌俏的小臉更顯紅潤，支支吾吾半晌，最後一咬牙道：「要……要我陪你一起嗎？」

聽言，諾克斯頓時笑了，他眉眼彎彎地看著柯萊游移這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調笑道：「你自己的意願呢？」

「我……」柯萊張了張嘴，一臉糾結，最後嘆了口氣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就等你什麼時候知道了再說吧。」諾克斯似是心情不錯地伸了個懶腰。

「嗯……」

......

熒和納西妲帶著派蒙來到辦公室時，夜早已深沉，柯萊也回樓下宿舍區休息了，昏暗的空間內，唯有諾克斯一人躺在躺椅上，沐浴著自窗外流淌進來的皎白月光。

「靈？你睡著了嗎?」派蒙聲音極小地出聲。

諾克斯睜眼，看她，淡淡道：「本來睡著了，現在被你吵醒了。」

「嗚哇！對不起！」派蒙著急慌忙地道歉。

熒白了她一眼：「別聽他胡說，他根本就沒睡著。」

派蒙眨眨眼，撓撓腦袋：「是這樣嗎？」

納西妲笑著搖搖頭，來到他身邊道：「你的感官告訴我你休息得還不錯呦，有精神多了呢。」

諾克斯瞅了她一眼：「倒是難為你忍著疲憊去訓練蕈獸了。」

由於思維處於共享狀態，分開的這段時間裡對方做了些什麼，兩人自然都一清二楚。

納西妲笑笑，綠色的熒光化作鞦韆垂下，她坐到諾克斯身邊：「因為這樣可以對抗抵消掉一些【怠惰】的侵蝕，也就可以幫你多分擔一些呀。」

「……」諾克斯眼角一跳，停頓片刻，他才轉移話題道：「所以你們大半夜到我這裡是有什麼事？」

這話沒人接，因為不管是熒還是納西妲，甚至派蒙都是齊齊一愣，直到派蒙撓著腦袋道：「唔……說起來，大家訓練完蕈獸說差不多到了回去的時間了……然後就都自然而然的來到靈這裡了呢……」

「確實是這樣呢……」納西妲回過神，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有靈在的地方，大家都會覺得很有安全感吧，往往最有安全感的地方都是『家』，所以提到『回去』大家就都來到這裡的。」

「安全感？」諾克斯感到可笑般揚了揚眉毛：「是有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派蒙滿臉問號：「那是什麼？」

熒的眼底也浮現疑惑，但她知道這句話大概又是來自靈的家鄉，以前她跟靈相處了很久，關於靈家鄉的事情也經常聽他說，倒也知曉不少，不過這個辭彙還是第一次聽說。

派蒙和熒不明白的意思，納西妲當然知曉，畢竟她在「那邊」也生活過一段時間來著。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從鞦韆上跳了下來道：「既然你不想要別人打擾，那我就回凈善宮嘍。」

諾克斯揮揮手，納西妲伸手將諾克斯凌亂的發梢理了理，隨後才化作熒光從窗戶飄飛出去。

諾克斯將視線轉移到熒和派蒙身上：「你們呢，等著我請你們吃夜宵嗎？」

「作為東道主，你不應該給作為客人的我們安排住處嗎？況且時間都這麼晚了，還把我們趕出去，待客之道好差勁！」熒抱著手臂，死魚眼盯著諾克斯看。

諾克斯翻了個白眼，但就好像猜到熒會說什麼般，隨手指了指另一邊的吊床道：「只有那個，愛睡不睡。」

「……」

......

夜愈加深沉，靜謐的屋中唯有派蒙輕微的鼾聲在回蕩。

黑暗中，熒側躺著身子，看著躺椅上似是睡著了的諾克斯。

心情有些複雜。

靈對待她的態度真是和以前變化太多了，但實際上的感受，卻是相同的，儘管嘴上很不客氣，行動間對她也算不上好，她對靈足夠的了解，讓她往往能透過事情的表象看本質……

實際上在之前她說要諾克斯參加月蓮杯活動當做補償，諾克斯說了那一句「就只是這個？」時，她差一點就要改口道出別的要求了。

她想讓靈回到她身邊，一起將空找回來……然後就像三人以前離開走過的那諸多世界般，離開提瓦特……當然，派蒙也要帶上！

儘管提瓦特給她帶來不少歡樂的回憶，可在這裡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哥哥離開了她，至今不知道身處何地，靈離開了他，甚至一度丟失了生命。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希望當初他們三人就沒有來到提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