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李家小少爺
許含章語氣清清淡淡,說出來的話卻讓老太太寒毛直豎。
撒潑打滾哭天作地,這是老太太長乾的事,可還是頭一回真有人拉著她去死。
「怎麼?不是不想活了嗎?怎麼還賴著不動?四嬸,要不你先來?」
孫氏滿眼驚恐,再次扔下老太太連滾帶爬的起身跑了。
老太太惡狠狠的盯了一眼兒媳孫氏的背影,怒聲呵斥許含章:「許大丫,就算我不是你親祖母,那也是你的長輩,你敢逼我去死,也不怕遭報應?!」
「我當然不怕了,」她拽起老太太的后脖領,就往歪脖樹那裡拖,「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去死,你倒是去啊!」
老太太嚇的渾身直哆嗦,話都不會說了,「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村民們聽見她的哭喊都無動於衷,就連兩個衙差都是一臉解氣的神情。
他們也是見多了撒潑耍賴的陣仗,還是頭一次有人能治得了。
眼看離歪脖樹越來越近,老太太終於崩潰大叫:「放開我,我不死了!我不想死了!」
許含章聞言冷哼一聲,一把將她甩開:「以後再想死,記得喊我,我一定幫你!」
老太太見了鬼似的,兒子也不管了,撒腿就跑回了屋子,不敢再露面。
許含章的目光掃向愣在那裡的曹氏,曹氏倒吸一口涼氣,求助的看向兩個衙差。
衙差卻冷哼一聲道:「誰若是阻礙官差辦案,一併帶走!」
曹氏徹底不敢做聲了,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丈夫被押走。
村民們指指點點,「真是活該。」
「我看最應該抓走的就是劉氏……」
「上樑不正下樑歪!居然還想偷大丫/的肥皂!」
那肥皂可是村民們的指望,誰也不希望肥皂出任何漏子。
許含章回頭歉意的對眾人說道:「各位叔伯嬸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鬧賊,打擾大家休息了。」
「大丫不用這麼客氣,村裡有賊可不是小事。」
「是啊,村裡有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家家都不得安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陣,就各自回家睡覺了。
回家路上,許含章見許修義心情不好,知道他看重親情,想開口勸,卻又不知從何勸起。
事實都擺在眼前,她就是說出花來,也不能讓許老爹的良心多長一兩肉。
她想了想說道:「二叔,不如我問問里正,能不能打聽到我爹當時跟著的那支隊伍的去向?」
許修義腳步頓住。
許含章說道:「這次我把肥皂批發給各個村去售賣,帶動了縣裡的經濟,里正管著咱們這幾個村,自然也跟著受益,不過是打聽點事,他會幫咱們的。」
許修義這才露出些許笑意,「那行!明日我上山打只狍子,給里正家送去!」
……………………
許含章的肥皂賣的風風火火,很是忙了一陣,才供應上各個村過來批發的數量。
這種家家戶戶都需要的東西,賣的好是自然的,但並不能長久維持。
因為肥皂一塊就能用很長時間,囤上兩三塊半年都不用再買。
所以,許含章打算在肥皂熱降低之前,推出香皂和牙膏。
這日,叔侄倆到鎮上採買原料,路過回春堂的時候,看見一個婦人正抱著孩子求醫。
「趙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婦人滿臉是淚,似乎是孩子得了重病。
「李太太,老夫已經儘力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太太卻不肯放棄,「我已經找過許多大夫了,都說我兒沒救了,求求你,再想想辦法吧!」
「唉……李太太,若能救這孩子,我豈能不救?我是真的沒什麼辦法……」
許含章往婦人懷裡的孩子看去,就見那孩子露出的脖子上全是細密皰疹,且面色灰白,還時不時抽搐嘔吐。
她從小就跟奶奶擺弄花草藥材,大學又是學中醫的,一眼就看出這孩子得的是現代幼兒常見的疹病。
但在古代,這種病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一旦得了,幾乎就是致命的。
李太太哭的幾乎昏死過去,就聽一個小姑娘的聲音說道:「這位太太,我見過這種病。」
李太太聞言猛地抬頭,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正看著她,「你見過?」
她找了許多大夫,甚至去了縣裡城裡,所有人都說沒見過這種病,這個小姑娘居然見過?
許含章說道:「我記性比較好,記住了當時那孩子用的一個方子,你要不要試一試?」
她不能說自己會治病,誰會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會治這種疑難雜症?
索性她只說自己見過,這樣還比較容易讓人相信。
李太太有些猶豫,一旁扶著她的婆子說道:「太太,咱們也沒別的辦法了,要是再耽擱,小少爺怕是……」
事關兒子的性命,李太太哪能輕易下定決心。
許含章又說:「不如我將方子說出來,讓這位大夫看看有無壞處?」
李太太聽了這話,才遲疑的點了下頭,抱著孩子手臂越發緊了幾分。
那趙大夫也是個心腸好的,見不得孩子這麼小就丟了性命,聽許含章說有辦法,也不管是真是假,連忙將她請進去。
許含章快速寫了方子,遞給趙大夫。
趙大夫凝神細看,對比各種藥材相互搭配產生的藥性,看了許久。
李太太都有些等不及了:「趙大夫!怎麼樣?這方子能不能救我兒子?」
趙大夫捋著鬍子,嘶了一聲:「這方子卻有妙處,不過能不能救,我也做不得准,只能說,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方子。」
李太太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即是這樣,還請趙大夫幫我抓藥!興許這葯真能救我兒子!」
許含章見狀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這婦人太過執拗,不肯用她的方子。
正打算離開,婦人身邊的婆子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