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氣炸
已經被許含章的話氣的不輕了,偏清越還一臉我就是這麼聰明,真真能把人噎死。
公孫錦氣的腦袋漲疼,她指著清越,惡狠狠道,「這丫頭踢壞太后賞賜給我的玉鐲,大嫂是一定要袒護她到底了?!」
許含章在心底翻了一記白眼,看著她,似笑非笑道,「看來我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這事囫圇過去,大姑娘倒是不滿意了,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查吧,把這事翻個底朝天,我倒要看看最後受罰的會是誰!」
說完,許含章瞥向一旁站著的婆子道,「去把目睹踢飛春彩鐲子的小丫頭叫來,我要當眾審問,好好帶來,要是讓小丫頭半道上死了,就是背後指使者在殺人滅口!」
「我會帶著丫頭的屍體進宮找皇上告御狀!」
許含章的聲音像一塊巨石砸在眾人心口上。
正堂內,大家面面相覷。
她們知道春彩鐲子是算計清越的,但是沒料到許含章心裡跟明鏡似的。
那小丫頭就是重點,只要仔細盤問,就能挖出江原郡主母女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
這會兒她們有些懷疑清越是真的怕有鬼,還是知道有人搗鬼,故意踢飛春彩鐲子,讓江原郡主和公孫錦吃個啞巴虧的。
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端茶輕啜。
不過到底沒熱鬧起來。
小丫頭死了。
傳話的婆子匆匆回來道,「那小丫頭不知道撞了哪門子邪,自己撞牆了。」
「別是怕大嫂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怕扛不住酷刑,所以撞牆了吧,」
公孫錦陰陽怪氣道。
許含章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世家大族裡的丫頭想不開自盡,不是被滅口的,就是為家人死的。
「那丫頭一家的賣身契在誰手裡?」
沒人回答她。
屋子裡陷入靜謐,沒人猜到許含章要做什麼。
許含章眸光掃過去,落到婆子身上,「都不知道嗎?」
婆子頭低著。
就是知道,她也不敢說啊。
鎮北王府當家做主的是江原郡主,惹江原郡主不快,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許含章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清越一臉懵懂。
怎麼就走了?
公孫錦臉色一沉,她欲說話,江原郡主朝她搖頭,讓她別衝動。
公孫錦氣的暗跺腳,為那隻春彩鐲子抱打不平。
江原郡主坐了會兒,也出了南華堂。
公孫錦跟在身側道,「娘,太后賞賜我的春彩鐲子就那麼被丫頭踢碎了,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不要了那丫頭的命。
她絕不甘心。
「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江原郡主眸光泛冷。
江原郡主沒打算這事就這麼算了,正好許含章也沒有這打算。
出了南華堂后,許含章只往前走。
清越跟在身後,東張西望道,「姑娘,這不是回枕流榭的路。」
「去前院。」許含章道。
「啊?去前院做什麼?」清越懵懂道。
「給你出氣。」
「姑娘真好。」
清越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
雖然跟著世子妃沒多久,但她們幾個丫頭都是真心喜歡世子妃!
許含章去了前院,李總管迎上來,道,「世子妃是要出府?」
許含章看著他,問道,「今兒死的小丫頭家裡還有什麼人,賣身契在誰那兒?」
春彩鐲子的事,李總管已經有所耳聞了。
看慣了內宅爭鬥,李總管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不得不說世子妃邪門,自打嫁進鎮北王府,好像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誰和她們對上誰倒霉。
李總管回道,「丫頭還有爹娘和兄嫂和弟弟妹妹,賣身契在公中。」
「把他們的賣身契給我,」許含章道。
「……」
「世子妃要他們的賣身契做什麼?」
清越瞅著他道,「不說原因,你就不給了嗎?」
「……」李總管忙道:「不敢,我這就差人去取來。」
一旁的小廝飛快的去把丫頭一家的賣身契拿來。
許含章接過,信手翻了翻,「行了,明兒一早把人牙子叫來,我要賣掉他們一家子。」
李總管,「……」
見許含章拿著賣身契轉身,李總管忙道,「世子妃,小丫頭是自盡的,與她家人無關啊。」
「不必勸我,小丫頭以為她自盡,就能守住秘密,保家人周全,可惜,她遇上的是我。」
許含章淡淡道。
「……」
丟下這一句,許含章邁步離開。
李總管扶額。
世子妃是想借這事撼動江原郡主在鎮北王府的威信。
招惹世子妃,她一定會追根究底,哪怕丫頭自盡,世子妃照樣能要他們家人的命,賣掉算輕的了。
世子妃要做什麼,誰也攔不住。
往後那些丫頭再替江原郡主賣命,坑害世子妃就要掂量一二了。
李總管有些心驚。
世子妃果真是個村姑嗎,這等心性手段,便是在勾心鬥角的內宅長大的,也難及一二。
只是賣身契被世子妃拿走了,這不是件小事,李總管怕江原郡主責怪,匆匆去了正院。
聽到許含章要了小丫頭家人的賣身契,江原郡主臉沉如霜。
趙媽媽冷道,「誰讓你給她的?!」
李總管有些不快,他好歹也是外院管事,就這麼被人吼,他道:「世子妃討要,我不敢不給。」
「府里有府里的規矩,丫頭惹惱了世子妃,也搭上了一條命還不夠嗎?!」
趙媽媽不虞道。
「世子妃雖然拿走了賣身契,但人牙子還沒進府,趙媽媽如果想救下他們,還來得及。」李總管道。
這是一場威信的較量。
世子妃不會輕易被人欺負。
江原郡主更不會這麼輕易讓世子妃賣掉那一家子。
但是他不想摻和其中。
以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江原郡主瞥了趙媽媽一眼,「去找世子妃拿賣身契。」
趙媽媽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她福身離開。
枕流榭,許含章坐下喝茶,清越站在一旁,一臉的小心翼翼。
許含章見了道,「怎麼這麼表情?」
清越認錯,「奴婢給世子妃惹禍了。」
「不怪你。」
「那踢飛春彩鐲子呢?」清越眼睛亮了幾分。
「踢的好。」
「……」
清越頓時眉飛色舞了起來。
「不過以後行事更要小心謹慎了。」
清越連連點頭。
許含章拿糕點給她吃,清越接過,才吃了一半。
外面小丫頭進來道,「世子妃,趙媽媽來了。」
清越臉一臭,「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許含章悠哉的吃著糕點。
主僕兩吃的歡。
趙媽媽隔著珠簾,是一肚子邪火。
把大姑娘和郡主氣了個半死,她們主僕還跟沒事人似的吃糕點,真真是能把人活活氣死。
等她進來,許含章又拿了一塊,漫不經心道,「趙媽媽來找我有事?」
趙媽媽走上前。
雖然不情願,但她一個奴婢,面對許含章這個鎮北王府世子妃,還得福身見禮。
只是許含章沒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恭謹就是了。
她不恭敬,許含章無視她。
趙媽媽直起身子,道,「郡主讓奴婢來拿賣身契。」
許含章眉頭一挑,「這是不讓我賣掉丫頭一家子了?」
趙媽媽臉色嚴肅道,「丫頭沒有招惹世子妃,她一家子更是無辜,要是人人都如世子妃這般,一不順心就賣人,王府豈不亂套?」
許含章手撐著下顎,看著趙媽媽道,「趙媽媽懂什麼叫防範於未然嗎?」
趙媽媽眉頭一皺。
不懂許含章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只聽許含章道,「那丫頭一家子人可不少,反倒是我身邊就清越一個使喚的丫頭,我不過是要審問下丫頭,丫頭就想不開撞牆自盡了,大姑娘不是說是那丫頭是怕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怕吃苦頭所以才死的嗎?」
「我這麼殘忍的逼死了他們的女兒,難道他們不會對本世子妃懷恨在心,暗搓搓想弄死本世子妃嗎?」
「……」
趙媽媽無法反駁。
女兒就這麼死了,能不記恨嗎?
「這事一直盤桓在我心頭,讓我寢食難安。」
「……」趙媽媽看著她手裡吃了一半的糕點。
沒見過這麼睜著眼睛騙人的了!
都被她抓包了,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