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相
「在下周子敄，不知小友如何稱呼？」周子敄朝凌千羽拱手道。
「凌族，凌千羽。」
「四象閣聖子凌千羽？幸會幸會，不知聖子可否為諸位將軍解開鎖鏈？這其中或許有誤會。」
周子敄與其他人不同，他除了為阮天傾出謀劃策之外，還會關注燼源界發生的一些事。
這其中自然包括了不久前四象閣聖子以一己之力，力斬三位萬象境御相期強者之事。
當初他還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現在他已經完全相信凌千羽有斬三位萬象境御相期強者的實力，而當務之急，就是要勸凌千羽放了阮天傾和四位將領。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們真的將凌千羽惹怒，後果不堪設想。
再者，他還聽聞凌千羽有兩位關係很好的萬象境御相期強者，其中一人麾下還有上萬騎著神秘狼類印獸的鐵騎，一人一騎可匹敵聖言境強者。
他不敢確定那兩位萬象境御相期強者是不是隱於軍營周遭的虛空之中，在凌千羽有危險之時從虛空之中踏出，如此種種，還是謹慎為好。
凌千羽冷哼一聲，收回秩序之鏈。
他是人間道的維序者，在兩道雷霆神力加持之下可以困住萬象境御相期的修武者。
解開束縛之後，四位將領看向凌千羽目光之中充滿敵意，當然還有恐懼。
「聖子請坐。」
見到凌千羽終是將束縛阮天傾和四位將領的鎖鏈解開，周子敄鬆了一口氣，命人為凌千羽備好座。
「將軍不惜揮兵南下，直指帝都，想必是因為阮福之死與燼源皇室有關吧？」..
凌千羽也不客氣，坐好之後，抬眸看向阮天傾。
在來到鎮北將軍營之前，關於阮天傾之事他自然也探得些許，阮天傾一生鎮守北荒境，不聞燼源皇室之事，也早已與燼源皇室決裂，不可能前來援助帝都。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阮福之死與燼源皇室有關。
一念至此，凌千羽眸中怒火再次燃起。
與九幽道的人勾結，殘害燼源界芸芸眾生，還與阮福之死有密切的
阮天傾坐了下來，聽到阮福之名時，才恢復冷靜的他瞬間暴怒得像一頭獅子，「阿福是司徒乾琥所殺，所有的一切都記錄在浮生鏡之中。」
凌千羽聞言，眉頭微皺，司徒乾琥未曾見過阮福，與他並無任何交集，司徒乾琥沒有傷害阮福的理由。
心中所想雖如此，但凌千羽還是從阮天傾的儲物戒指之中取出浮生鏡，將印力注入其中，那畫面浮現在凌千羽眼前。
那畫面剛消失，而他的臉龐徹底冰冷了下來，「諸位就這麼認為阮福真的是被司徒乾琥所殺？」
「浮生鏡已經將其中過程一一記錄，難道還有假不成？」四位將領回應。
凌千羽瞥了四位將領一眼，一股無形之威將他們籠罩在內，他們驟然噤聲。
反觀阮天傾和周子敄，看向凌千羽的目光出現疑惑之色。
「浮生鏡會從放在阮福身上那一刻起，記錄他所經歷的一切，但為呈現在我們眼中只有阮福在天牢被殺那一幕？其他時間所記錄的一切呢？」
就在此時，周子敄開口：「那日我便發現了異常，可將軍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一意南下。」
「就算浮生鏡所記錄的一切有殘缺，但司徒乾琥殺害阿福已經是不爭事實。」阮天傾說道。
「將軍尋阮福十七餘年，尋到之後定對其萬般寵愛，想必除了將浮生鏡放在他身上之外，還有一切保命之物，那些保命之物全然不見，為何獨獨只余浮生鏡，且浮生鏡之中所記錄的內容也僅僅只剩下阮福被殺害的那一段，莫非這一切都是巧合不成？」
「阮福與司徒乾琥未曾見過，司徒乾琥也沒有殺害阮福的動機，而且司徒乾琥不傻，他知道如果殺了阮福，將軍就會揮兵南下，北荒境就會失守，且這段時間之內，東、南和西三大荒境接連失守，若北荒境再失守，帝都就會面臨四面包夾之危，若將軍再揮兵南下，直指帝都，就會造成內憂外患的局面，司徒乾琥知曉其中利弊，他不會這麼做。」
凌千羽一一道出，讓在場之人臉色越發陰沉。
「這……是一場陰謀。」
聞言，周蠻恍然，他就知道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殺害。
「如是如此，浮生鏡所發生的一切作何解釋？」阮天傾開始冷靜了下來，反問道。
「是啊，浮生鏡之中所記錄的一切雖有殘缺，但的確是司徒乾琥殺害了世子。」
「若你說殺害世子的不是司徒乾琥，那又是何人？」
「難不成是我等老了，老眼昏花，會將司徒乾琥看成別人？」
「……」
四位將領反駁的聲音在營帳之中響起，縱使凌千羽所說的一切都有理有據，但他們仍舊相信他們眼中所見，眼見方為實。
「很不巧，你們就是老眼昏花了。」
凌千羽面噙冷笑，冥機將的手段，騙別人還行，騙不了他。
冥機將將冥幻散隱於浮生鏡之中，若不將其除去，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設下的一切迷局。
金色的雷霆神力縈繞在浮生鏡表面，片刻之後，凌千羽再次將印力注入浮生鏡之中，其中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浮生鏡之中所記錄的一切都不復存在，那裡只有一個黑甲男子和一個眉清目秀、面白須長的書生。
書生在一旁看著，黑甲男子手中冰雪化作劍，一劍刺入阮福體內，鮮血汨汨流出，落在雪地之上，那一片雪地瞬間像灑滿了紅色的寶石，璀璨奪目。
嘭！
看到這一幕，阮天傾身前木桌化作粉塵，怒喝道：「司徒凜鋒，本將待你不薄，你竟敢殺害阿福。」
「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將軍多次救他於死亡之際，現在他卻不顧往日之恩，與國師一起傷害世子。」
「我就說，他為何主動獻出浮生鏡，原來這一切早就是他預謀好的，這浮生鏡所記殘缺之事也算明朗了起來。」
「可就算是司徒凜鋒，他也沒有任何要殺害世子的理由啊？殺了世子，將軍必定怒而南下，屆時燼源界必定大亂，燼源大亂對司徒凜鋒，對燼源皇室也沒有好處。」
「……」
凌千羽去除冥幻散之後，看到真相的四位將領無不義憤填膺。
凌千羽起身，走到營帳之外，目眺遠方，低聲喃喃道：
「因為他就是想要燼源界大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