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有叛軍
恪郡王妃面色一變。
到底還是怕的。
畢竟前車之鑒,不少啊!
知意滿意她的識趣,笑了笑道:「恪郡王可不服指揮,本宮便以祖宗規矩來教導你何為服從、如何識得尊卑有序。現在,就兩個選擇,要麼去好好審問那些官員,認真查你的案子,要麼就在前頭跪著,跪到恪郡王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到底什麼身份再來回話。」
恪郡王如今正得意,哪裡會把她放在眼裡:「本王怎麼辦事自有自己的章程,就不勞你一個女人在這裡指手畫腳了!」
恪郡王妃拉了拉他的衣袖,也沒能那他的驕傲拉下來。
說罷,恪郡王冷笑著整了整衣襟,一甩袖就往自己的營帳走:「本王可沒空陪你們在這裡自抬身份!」
也不知哪個看戲的看不爽了,嘀咕了一聲:「遠支宗親也敢說身份,真是可笑。」
恪郡王瞪眼望去,也尋不出個人來,便像是要證明自己高貴似的,朝著知意夫婦一記冷笑:「下賤之人永遠都下賤!」
知意自我懷疑了一下,怎麼就常有人來挑戰她的壞脾氣呢?
難道是最近脾氣見好了?打人打得少了?殺人暫停了?
那可怎麼行,女閻王的威風可不能這麼敗落了。
淡淡一聲:「來人。」
仙仙一聽來勁兒了,忽閃著大眼睛上前來:「姑娘吩咐。」
知意一揚聲:「賞、恪郡王二十脊杖,讓他好好兒知道知道什麼叫下賤!誰敢來阻攔,一併打了。不服氣的,叫他們自去找陛下理論。」
仙仙飛起一腳就被走出無步開外的恪郡王給踹趴在了地上,然後踩著他高貴的頭顱笑眯眯應著:「是,我曉得了。」
一同出來的眾人:「……」猖狂,果然猖狂!
恪郡王就沒遭過這樣的羞辱,被踩變形的臉格外猙獰:「裴梨!你這個賤……」
話還沒完全罵出口,又挨了一腳踢,生生將一顆后槽牙給打落了下來。
知意居高臨下的一笑:「繼續罵,罵完了咱們開始刑杖。」
來圍觀看好戲的都掩著唇發笑:「合著這一腳白挨了!」
恪郡王妃大驚,沒想到這賤人竟敢對白家的親家動手!
四下一張望,卻發現白家的人都不在。
宜親王也不見蹤影。
「公主,郡王好歹也是您和齊王的叔父輩,您可不能這樣!」
知意鼻腔里輕輕一聲,不知是哼還是笑:「遠支宗親大把了去,要論輩分,可怎麼論得完,咱們還是先論尊卑。既然恪郡王喜歡口口聲聲的賤人,那今日便叫他當一回賤人,給有些人也提提醒兒,別低調了一個司馬家,便以為自己能登山當大王了。」
還沒走遠的司馬淵和司馬克:「……」
眾人看了兩人一眼,立馬又轉開了臉:「……」
恪郡王妃看著自家主君被人當眾如此羞辱,又氣又惱,陰沉沉盯了知意一眼,轉頭就去皇帝那裡告狀了。
皇帝卻並沒有搭理她。
肖公公低眉順眼地笑著,溫聲道:「陛下聖明,有句話裴娘娘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啊,是該給有些人一點警醒,希望恪郡王能領會陛下生意才好啊!」
皇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似乎對這個可能並不抱希望。
那邊,恪郡王被按住了刑杖。
白家和宜親王繞道走了。
儲長青留守京城,儲家人主君謹守交代,萬事不管,只顧玩樂,繞得比誰都遠。
經歷過被司馬家、前永安侯府、禮親王打壓欺辱的各家最怕的、最恨的是什麼?
就是再冒出來個這種人戶。
所以,看著恪郡王被這樣打壓,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還以為落沒了個禮親王府,縮起了個司馬家,就能輪到他恪郡王府威風了,人禮親王好歹有本事捏著個三千營不撒手,他有什麼?一個什麼都管不著的禮部侍郎?簡直笑話。」
「算計厲害啊!給儲家庶女下藥,叫兒子同人成了好事,與儲都督做了親家。這會子又攀上了白家和溫貴妃,不就等於攀上了宜親王?能不得意么!」
「溫貴妃的娘家侄子、侄女一大堆,白家、儲家的姻親也好些個,輪得到他高高在上?還跟殺人不眨眼的女閻王跋扈,他是腦子有問題嗎?」
「所以說他活該啊!」
回了帳篷。
簡單梳洗了一下,知意便躺下了:「春困秋乏,這句話越懶越適宜。從前在營中日日操練,反倒沒這個感覺。」
含庭瞧她懶洋洋的樣子,也覺得她這就是缺鍛煉了:「今日應該拉著你一塊兒下場的,可真是不比你在戰場上來得安全。」
知意暼了他一眼:「是該動動筋骨了。」他靠得近,身上都是淡淡的血腥氣,「你快去好好擦洗一下,一身全換個乾淨,真是難聞。」
含庭應了一聲,給她改好被子,繞出枕屏去洗漱。
到底不必在家裡,沐浴什麼的肯定是不能的了。
仙仙給送了熱水進來。
繞進去問知意需不需要再吃點什麼。
知意搖了搖頭,小聲道:「讓人盯著辰妃父女。」
仙仙應了一聲,又奇怪道:「四皇子都這樣了,她們還要玩什麼花樣?」
知意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眼淚都逼出來了:「四皇子被人搞廢了,太后和新帝的外祖自然是當不成了,還是得想辦法讓韓家在皇帝跟前站穩腳跟啊!」
「眼看著皇帝是要收拾司馬家了,以後便是皇帝獨大、說一不二,這時候誰能在皇帝面前的臉,誰就能在京中風光。自然還得再努力一把了,否則以後啊,還得在京中繼續默默無聞,看著別人風光。」
仙仙瞬間瞭然:「她們是想拿……」回頭看了眼四下,帳中燒著火盆,外頭不如裡頭亮,便很難看清沒有人把手的地方時候貼著耳朵,所以她沒再說下去,嗡聲應了:「知道了,會讓人仔細盯住的。」
知意擺了擺手,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等含庭洗漱完進去,人都睡熟了。
感覺到他的體溫,翻了個身,把腿架在了他的小腹上,繼續睡。
挨了二十脊杖的恪郡王自覺臉面丟盡,恨得咬牙切齒。
可偏偏皇帝卻不肯給他撐腰,也只能熬著、忍著把伴駕在營中的官員提出來審問了。
三更半夜。
偏僻些的帳篷就能聽著哀嚎一聲接一聲。
荊夫人聽得心煩,用力翻了個身,把被子捂住了耳朵:「這哪裡是審問嫌犯,分明是在泄私憤!」
荊宣躺的四平八穩:「不要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惹來麻煩。」
夜慢慢深下去。
連哀嚎聲也漸漸停止。
卻又幾雙機警的眼眸猛然睜開:「有人靠近,人數不少!」
察覺到動靜的人剛起身穿上衣裳,就聽到有人扯著驚恐嘶啞的嗓音一路喊過來了。
「陛下!」
「陛下!有叛軍來襲!」
「有叛軍來襲!」